“還真有鬼敲門,你個趙新華,還敢說自己沒做虧心事!”禾火看着那道認真無比敲着門的鬼影,有些失望的想道。
“看來這世上披着羊皮的狼還真是不少啊,自己還是太單純了,差點就被表象給迷惑了。”他又想起報紙上對趙新華妻子如何愛心如何慈善的報道,更加失望起來。
他跳出魂界,就要離去,但不知爲何,心裡又覺得有些不甘,便停在別墅院牆的陰影裡,看向院子裡。
這時別墅的門打開了,趙新華從門裡走了出來。
那道鬼影看到開門的人是趙新華,卻是直接飄到了一邊。
這景象卻讓禾火有些詫異。按理說把門敲開了,這鬼應該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纔對,再不濟也該有些行動,可爲何那鬼影躲開了去?
“唉……我不知道你是誰,到底是人是鬼。可是你這天天來敲門,卻不禍害人,就算真是鬼,想來也不是惡鬼。出來吧,你到底想怎麼樣,跟我說說。”
那趙新華竟從門內搬出一張椅子,坐到了門口。
禾火目瞪口呆,乖乖,這是什麼情況……
“這傢伙難道真沒做什麼虧心事,居然不怕真的有鬼?!”禾火對趙新華的好感頓時增長不少,不再打算離去,而是將裝有鬼懼的黑布袋子提在手中,注視着門口那道鬼影。
接着朦朧的月光,禾火看清,那鬼影竟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老者盯着趙新華的臉龐,怔怔的看了會,便要轉身離去。
“出來吧,我們聊聊,或者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一會託個夢也中。”趙新華對着空空的院子說道。
趙新華只是凡人一個,那鬼魂似乎並不針對他,自然不可能被他看到。
只是那老者卻能聽到他的話,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沒有看向他的眼睛。
鬼魂想要對活人的精神造成影響,或者與活人交流,必須通過眼睛的對視,與對方的腦波頻率相同才行。顯然這老者是想這麼做的,但最終卻沒有這麼做。
“老公……”門內一個貴婦打扮的女人從門縫裡探出頭來。
“沒事,小米,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我在這等等敲門的人,看他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快去睡吧。”趙新華回頭安慰道。
這時,處於禾火注視下的那老者的鬼魂,卻是猛地瞪大了眼睛,狠狠瞪向門內的貴婦。
一聲鬼嘯起,院中颳起一陣陰風,那老者竟是直接撲向了門內的貴婦。
禾火大驚失色,一個翻身便直奔向那老者。
“你敢!”禾火眼看着鬼魂就要撲到貴婦身上,頓時暴喝一聲。
那貴婦卻是聽到禾火的暴喝後嚇得不輕,大力關上房門的同時,發出一聲尖叫。
那老者的鬼魂狠狠撞在了門上,隨即被門上泛起的光華給彈飛了。
趙新華也是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看向禾火。
那鬼魂被門上的光華彈飛,正好穿過趙新華的身體。
活人被鬼魂透體而過,腦子對身體的控制會被短暫剝奪。就這極短的時間,人就會全身抽搐失去意識。
那鬼魂看到趙新華抽搐着倒地,眼中竟是閃過一縷擔憂的關切。
禾火卻不管那些,直接抽出鬼懼,狠狠砸了下去。
那老者的鬼魂並無任何戾氣,顯然剛變成鬼不長時間。蒼老的鬼魂如何能抵得過鬼懼的攻擊,僅僅一擊便被禾火放倒在地,不再動彈。
看到對方是一名老者,禾火也不好再下狠手,只是將他禁錮起來,便去查看趙新華的狀況。
趙新華倒在地上不斷抽搐,臉上的表情極爲痛苦,禾火看到他那緊緊攥着捂着胸口衣服的手,頓時明白,他應該是心臟病犯了。
禾火跑到門前,大力的敲門。只是門內的人顯然被他剛纔那一聲暴喝給嚇破了膽,竟然死死頂住門不敢打開。
若不及時服用藥物,恐怕趙新華真就去了。禾火蹲下身來,將手抵在他的後背上,查看他的情況。
兩段幾乎完全淤堵的血管映入魂目中,禾火又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皺緊了眉頭。
彷彿下了很大決心,禾火那抵在趙新華後背的手終是緩緩泛起藍光。小河中充沛的水元力被他吸聚而來,迫進趙新華那淤堵的心脈之中。
隨着水元力不斷地衝刷,造成血管堵塞的淤堵被漸漸沖刷乾淨。看到趙新華那漸漸鬆開的眉頭,禾火長出了一口氣。
他剛站起身來想要擦去額頭的汗,房門忽然就打開了。他下意識的看過去,卻正好看到一個花瓶模樣的東西飛了過來。
“咚!”禾火只覺得腦門被狠狠命中,腦海一陣激盪,旋即意識不清,倒地。
倒地之前,他看到門內的貴婦一臉驚恐的看着自己,院門外幾道手電筒的光芒正在疾奔而來。
那老者的鬼魂在禾火倒地的那一瞬間便恢復自由,但他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飛速逃走。
當禾火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伸出一片白色世界。眼睛被滿眼的白光刺痛,連帶頭上傷口也一起疼起來。
他再次閉上眼睛,待到頭痛稍微緩解,纔再次睜開眼睛。
待到漸漸適應了光線,他才發現自己是身處一間病房,躺在病牀上。他想要起身,卻發現手腳都動彈不得。
轉頭一看,他差點尖叫起來,他的雙手竟然都被一副明晃晃的手銬給靠在牀頭上,雙腳也被綁在牀尾。
“尼瑪,這什麼情況!”禾火狠狠掙扎一下,根本無法掙脫,不禁破口大罵。
彷彿是聽到了他的咒罵,病房的門被打開。兩個身穿綠色警服的傢伙走進門來。
“吆,快看,這小賊醒了。”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警察帶着一臉的瞧不起笑道。
“別那麼說,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他只是個嫌疑人。”那個年紀大點臉上滿是胡茬的警察,有些不滿的說道。
“有趙夫人的證詞和小區監控的錄像,還有那兩根兄弟,這傢伙鐵定是入室搶劫,說他是小賊都輕了。”那年輕的警察撇了撇嘴說道。
“我說過多少次了,沒有經過審判,一切都不能早早的下定論!”那年紀大些的警察再次強調。
“行行行,您說得對。我去給您買盒煙去。”那年輕警察再次鄙夷的看了禾火一眼,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