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抓緊澹臺源的胸前的衣服,害怕的說:“景王爲什麼半夜跑來找我,阿源,你是不是和景王有什麼過節,他來,是不是來殺我的。”
“離憂,你放鬆一點,我在這呢,不會有事的。”澹臺源抱着她,幽深的眼眸被水汽矇住,晦暗不明。
沒過多久,侍衛們從屋裡跑了出來:“回陛下,屋內並無異常,一個人都沒有。”
“怎麼可能!”蘇清歡擡起頭,難以置信,“阿源,我說的是真的,景王真的在裡面。”
她鬆開澹臺源,轉身衝進屋裡,她掃了一圈,嘴裡喃喃地嘟囔:“怎麼會這樣……他剛纔明明在這裡。”
澹臺源跟着她走進來,看着她慌張的背影,問道:“其他地方有沒有?”
侍衛回道:“屬下里裡外外找了三遍,都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會不會他已經偷偷離開了。”蘇清歡忽然想到。
“回娘娘的話,我們的人把這裡圍的水泄不通,不可能有人能出去的。”
“怎麼會……”蘇清歡驚訝不已,她走到澹臺源的面前,驚慌地說:“阿源,我是真的看到景王了,我說的是真的,他剛纔就站在那裡。”
“好了離憂,”澹臺源溫聲安撫她,“高景行武功高深莫測,這些侍衛根本攔不住他。”
“阿源……”蘇清歡眸光粼粼,委屈地望着他。
“你們都下去吧,增派侍衛保護這裡。”
“是。”
秋芍聞聲而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侍衛們泱泱退了出去。
她進來,發現澹臺源也在這裡,趕緊跪下行禮:“奴婢給陛下請安。”
“秋芍你在這裡好好照顧皇后,朕還有點事。”
“是,奴婢知道。”
“離憂,你好好休息,睡一覺就沒事了。”澹臺源俯身,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明天早上我過來看你。”
“好。”蘇清歡點頭,目送着澹臺源離開。
“娘娘這是怎麼回事。陛下這個點怎麼來了。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好多侍衛出去。”秋芍後知後覺的,一頭霧水。
“怎麼回事……”蘇清歡心裡冒出絲絲的涼氣,“秋芍,我覺得他發現我知道這些事了。”
“什麼?”秋芍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娘娘我們怎麼辦,陛下知道我們騙了他,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他還沒有攤牌,我們別自亂陣腳。”蘇清歡彎下腰,把臉已經慘白的秋芍扶了起來。
秋芍腿抖着,根本站不穩,扶着桌子坐在了一旁,小腿不停的抖着,“娘……娘娘,我們……要不要跑啊。”
“你覺得跑的了嗎?他要是真的知道了這一切,肯定會派人盯着我們的。”
“那怎麼辦?”看着蘇清歡那副沉靜淡定的樣子,秋芍慌的不行,“娘娘,你快點想一想,我們該怎麼辦。”
“你別慌,讓我想一想。”
蘇清歡坐下來,陷入了沉思。
怪不得她趕走秋慧,澹臺源一直沒有來找她,不是因爲他太沉得住氣,而是因爲他已經找好了莫青來試探她。
她一喊,澹臺源就帶人衝了進來。在莫青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帶了人埋伏在了外面,只要她在莫青的面前露出一絲馬腳,他就會立刻帶人衝進來拿下她。現在想起來,蘇清歡還是心有餘悸,幸虧,她識破了莫青的僞裝。
只是她實在想不明白,澹臺源明明已經相信了她,可她之後又在哪裡露出了破綻,再次引起了澹臺源的懷疑,以至於,他臨走的時候對她那樣的淡漠。
不過,也只是懷疑而已,不然,她也不可能安安生生地待在這裡了。
“秋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什麼準備?”秋芍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她木訥望着蘇清歡。
蘇清歡嚴肅地說:“恐怕過不了多久,澹臺源就會把你叫去詢問我的情況。”
秋芍的臉瞬間又沒了血色,嘴脣哆哆嗦嗦的,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蘇清歡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用害怕,越是緊張越容易引起澹臺源的懷疑,你只要像以前一樣據實以告就可以了。”
“我要是說了,娘娘怎麼辦?陛下一定會懷疑娘娘的。”
“他什麼時候不懷疑我了?他要是相信我,就不會派你和秋慧盯着我了,秋芍,你記住,一定要把事情說的越細越好,最好能提出幾個疑慮,秋慧肯定把這裡的情況如實告訴了澹臺源,你要是遮遮掩掩的,他肯定就會知道咱倆是串通好的,你只管說你自己的,不用顧慮我這邊的情況,懂嗎?”
秋芍諾諾的點頭,“娘娘是不是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蘇清歡搖頭,“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秋芍,你歸順我,還有我去岐陽殿的事情,是打死都不能說的。”
“這個奴婢知道,孰輕孰重,奴婢心裡還是有數的。”
比起擔心她自己的情況,她更擔心高景行那邊。
莫青在她面前提起了寒池,也就是說,高景行去寒池找陰蠱的時候,被澹臺源的人發現了嗎?
那現在,高景行怎麼樣了?
蘇清歡擔心着他的情況。
澹臺源回到書房的時候,莫青已經卸去易容等在了那裡,看到澹臺源陰雲密佈的樣子,莫青打起了十二分的謹慎。
“屬下給主子請安。”
“起來吧,她都說了什麼?”
“如主子所見,她根本不認識高景行,還叫人來抓她。”莫青把他進去之後,和蘇清歡每一段對話,都一字不差的重複了出來。
澹臺源眸光沉沉地聽着,等到他說完,他的表情依舊沒有半分的鬆緩,“依你看,她是真的認不得高景行了,還是裝的?”
“屬下的易容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任誰都不會認出屬下是易容的。”
“是嗎?那之前易容成凌封的樣子,還不是被離憂發現了。”
“那次的確是屬下疏忽了,不過皇后也是之後才發現的,這次,屬下絕對有把握,皇后是絕不會認出高景行是我僞裝的。”
“你確定?”
“屬下敢以性命相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