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滿天神佛的世界,越接觸,讓他越覺得失望,不管是天庭還是靈山,有時候反倒是覺得那些妖怪要可愛一點,雖然平時打打殺殺的多,但至少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
兩人相對沉默,慢慢喝着茶。
“就是坐那的那個和尚吧?哇,真的長得好好看啊。”七城主這會都隱匿了身形,站在不遠處看着唐三藏和孫舞空,一身青色長裙的姑娘讚歎道,兩眼放光。
“對啊對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呢,比畫裡還要好看好多倍,溫潤如玉。”紫衣少女也是一臉嬌羞,恨不得撲上前去了。
“姐妹們,我決定了,我要嫁給這個和尚,不說別的,就這個長相,我覺得他做什麼我都能原諒他。”綠衣姑娘搓着手說道,眼睛裡放着光芒。
衆女皆是表現的頗爲興奮,議論紛紛起來。
“淡定點,他雖然長得確實不錯,但是現在還不知道他的人品如何。六妹說他是從東土大唐來的,還要前往西天取經,救他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和尚,還要帶着幾個女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果不是運氣好的話,那之前說的話就是撒謊了,我們可不能嫁給一個習慣說謊的人。”紅衣姑娘搖了搖頭,表現的頗爲鎮定,審視的目光看着唐三藏和一旁的孫舞空。
“嗯,這倒也是,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要魔鬼怪,沒有點真本事根本走不通。”橙衣姑娘點點頭。
“不過那個穿着虎皮短裙的姑娘好漂亮啊,一頭金髮,腿也好長,感覺那腿都能到我的胸了,好羨慕……”紫衣姑娘一臉羨慕的看着孫舞空。
“其他幾個女人呢?不會也都像這個姑娘一樣漂亮吧?”其他人的目光也是落到了孫舞空的身上,皆是眼睛一亮,同時有點擔憂道。
“各有千秋,不過都很漂亮。”藍衣姑娘點點頭。
“那我們是不是沒有機會了。”紫衣少女略微有點失望,看看孫舞空的長腿,又是低頭看看自己的,更加泄氣了。
“我們紫兒那麼可愛,肯定沒有男人能抵抗的住的,不用擔心了,不過這個和尚到底值不值得我們託付終身,還是需要試探一下的,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去試試。”紅衣姑娘摸了摸之意少女的頭,身形一晃已是變成了一個提着小籃子,拄着一根柺杖的老太,籃子裡放着幾樣簡單的針線製品,看着有些簡陋,顫巍巍的向着唐三藏的他們坐着的方向走去。
“我記得上一個被大姐這樣試探的人,直接打翻了她的籃子,後來就被她揍了一頓丟出城去了吧。”綠衣姑娘看着老太的背影,輕聲道。
“對啊,那個男人實在是太渣了,還說自己善良,也就是在我們的面前裝出來的罷了。”藍衣姑娘點着頭道。
唐三藏側頭看着不遠處的妖怪表演,西遊之行已經走了大半,前邊的路途大都在遊玩,而現在隨着一個個陰謀浮出水面,一切都開始變得有些壓抑和讓人煩惱起來。
如果只是一兩個強大的妖怪也就罷了,諸天神佛,似乎都被牽扯其中,聖人成羣,設下大局,如何破局,如何將幾個徒兒和那些他在意的人從這個局裡完好帶出去,更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哎呦!”就在這時,一聲驚呼打斷了唐三藏的思考,下意識的回頭,一道滿頭銀髮的佝僂身影徑直向他撲了過來,看樣子是一個老太被絆倒了。
唐三藏愣了一瞬,然後下意識的便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另一隻手抓住了往地上掉去的柺杖,手上力道稍稍往自己身上卸去,便將那就要跌倒在地上的老婆婆扶住了。
“老婆婆,你沒事吧?”唐三藏看着臉色略微發白,還有些驚異未定的老婆婆關切的問道,這個老婆婆看着少說也有七八十歲了,頭髮花白,身形佝僂,應該是被嚇到了,接過唐三藏遞過的柺杖之後手還在抖,像是隨時都還會摔倒一般,所以他只好先抓着她的手沒放開。
“我……我沒事……”老太看着唐三藏,聲音有點乾澀,目光稍稍下移落到了抓着自己的手的那隻手指纖長的手,心跳一下子快了起來,臉上也是有了幾分紅暈。
“怎麼突然……突然覺得有點心慌,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和手上的溫度,怎麼會讓人覺得這麼奇怪……”瑾詩的心裡一片慌亂,身爲大城主,向來沉穩的心態這會已經完全變了,這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抓住手,而且還是這樣一雙溫暖而有力的手,彷彿被抓住之後就不用懼怕任何事情一般,竟是讓人覺得有些沉醉。
“大姐……大姐的手竟然被抓住了!”
“他不會被大姐打吧?”
“怎麼會,你們看大姐的表情,明明就很享受的,我也好想被他抓一下手,被他這樣溫柔的注視着。”
“不過他的人品似乎不錯呢,沒有多想就扶住了大姐,而且怕她摔倒還抓着她的手沒放開,一點都沒有因爲大姐現在的樣子而嫌棄。”
衆女看着這一幕,臉上神情一下子變得精彩起來,對唐三藏的觀感繼續上升。
瑾詩鎮定了一下心態,一手握住柺杖,一邊把手從唐三藏的手裡抽了回來,一臉感激道:“多謝小師父攙扶,不然老身可就要摔慘了。”
“婆婆客氣了,你沒事就好。”唐三藏微笑着點點頭,在這個婆婆的身上他能感受到妖氣,可見這並不是一個凡人,不過在這個小鎮上,妖怪和人並沒有太多的區別,所以他也沒有多想,反倒像是覺得幫助了一個普通老人一般。
坐在對面的孫舞空微微眯眼打量着那個老婆婆,眼中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小師父真是菩薩心腸,不瞞你說,老身已經餓了好多天了,那些商人都嫌我這些針織品太差,沒人肯買,當年我也是這鎮上一等一的繡女,現在人老了,眼睛都花了看不到針線,沒人願意買老身做的這些東西了。”瑾詩擡了擡手裡的小籃子,有些感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