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屍?”
宇文平嘴角的笑容一僵,沒明白張晨曦話裡的意思。
張晨曦只是面無表情的說着,彷彿剛剛跳下去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破爛的玩偶一樣:“沈芝芝跳下去了,這裡是十五樓。必死無疑。”
“什麼?死了?”
宇文平大叫着。吵得張晨曦頭疼:“你這麼驚訝幹什麼?死就死了,又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人是我們殺的,再說了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可沒有碰她。”
“張晨曦!你瘋了?你難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嗎?她要是死了,沈家會怎麼做?”
宇文平雖然玩物喪志,平日裡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但該有的清醒還是有的。
對於張晨曦的態度他也是十分的不理解。
張晨曦嘖了一聲:“她的身份?宇文平,要我提醒一下你嗎?在國內,她還是一個下落不明被我綁架的受害者,除了他們幾人知道沈芝芝在這裡,沒有人知道。國內還在大肆的找着我的下落,以及沈芝芝的下落。只要我不說,你不說,誰會知道沈芝芝在這裡死了?”
“你。你這個女人真可怕。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宇文平搖着腦袋後退。手微微發抖。
張晨曦冷笑:“我可怕?可惜,你現在跟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也下不去了。你現在能做的,就是保護好我,和我對好口供,不然我要是出事了,你也跑不了!”
說完狠狠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
當褚幸運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大腦傳來的疼痛讓她的思路有些混亂。
她撐着手從牀上做起來,環顧着四周。
在看到一個人的時候,立馬驚醒:“曼曼?”
錢白曼正撐着腦袋坐在不遠處眯着。眼底下全是淤青。聽到褚幸運的喊聲,她睜開通紅的眼睛。
眼睛的周圍有些腫了,看起來是哭了一夜。
褚幸運好奇的望着她:“你怎麼了?”
在看到褚幸運眼中的關心的時候,錢白曼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幸運姐,我沒有辦法,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也不說別的,只是一直重複着對不起。
看得褚幸運滿頭霧水:“你怎麼了?道什麼歉?昨天晚上……”
嘶。
她明明記得,自己昨天晚上被張晨曦弄暈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她立馬慌張的查看着自己的身體,見自己的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禮服的時候,她吐出了一口氣。
她望向錢白曼:“你爲什麼道歉?跟我說說?”
錢白曼吸了口鼻涕。打着哭嗝:“對不起,幸運姐。……嗝……昨天你和爸爸出去的時候,張晨曦是給我打了電話,但,還約我出去了。”
“出去?”
褚幸運敏銳的察覺出來了不對勁。
錢白曼點頭繼續說着:“嗯。她約我去了爸爸之前的酒店。”
如果從時間線上來說,張晨曦叫錢白曼的時候,應該是張晨曦坐着宇文平的車回到自己的酒店裡。
當時,錢白曼還懵懂的跑了過去,因爲之前在公司的時候,錢白曼也見過張晨曦,張晨曦對錢白曼的態度也還不錯。
“晨曦姐,你喊我來這裡做什麼啊?”
張晨曦笑容和煦:“來,先坐。曼曼啊,公司開除你爸爸的事情,你不要往心裡去啊。”
錢白曼搖搖頭:“沒事的,現在爸爸已經找到了新的工作。”
雖然她不止一次的看到爸爸對着窗口嘆着氣。
張晨曦接着說道:“我有辦法讓你爸爸回來,你願不願意讓你爸爸重新的回到正弘工作?”
“真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爸爸應該會很開心的!”
那時的錢白曼這麼說着。
沒有注意到張晨曦的笑容裡多了一分的算計:“不過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這是三張宴會的門票,你要幫我喊上褚幸運和沈芝芝,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讓你爸爸重新的回到正弘。”
凝視着那桌子上的三張門票,錢白曼有些猶豫:“晨曦姐,你喊芝芝姐和幸運姐做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我和沈芝芝和褚幸運之間有一些的問題要解決,不過她們不見我,聽說你跟她關係好,就讓你幫我送個門票,可以嗎?就這麼一點的小事。你就可以重新的和你爸爸回到正弘,雖然你爸爸不說,但是你自己也察覺的出來不是嗎?畢竟正弘也是你爸爸工作了大半個輩子的公司。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情緒的。”
“這……”
錢白曼還是有一些的猶豫。
張晨曦的笑容有些消失:“你放心,我真的只是喊她們過來說幾句話。再說了,宴會上那麼多人,我也不會對她們做什麼不是嗎?”
也許是這一句話打消了錢白曼心裡最後的一絲顧慮、
她接過了這三張門票。
……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以爲她說的是真的,還害的芝芝姐……芝芝姐……”
說到最後,錢白曼泣不成聲。
讓聽者褚幸運皺起了眉頭:“芝芝怎麼了?”
嗚哇的一聲:“芝芝姐她……從樓上跳下去了!”
“什麼?”
褚幸運震驚的想要起身,剛一起身,眼前就出現了一道的眩暈。又讓她坐了回去。,她緊張的拉着錢白曼的衣袖:“你說,跳下去了是什麼意思?”
錢白曼抽搐着:“就。芝芝姐從十五樓跳下去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芝芝姐會跳下去的。”
褚幸運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鬆開了拉着錢白曼的手。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錢白曼搖着頭:“不。幸運姐,這裡不安全。他們不知道要對你做些什麼,你快跟我出去,趁現在他們沒有回來。”
“走!”
褚幸運又一次的重複着,話裡帶着濃濃的無力。
“幸運姐……”
“我說讓你走,你沒有聽到嗎?”
錢白曼一步三回頭,眼裡滿滿的都是不捨和擔心。
但下一刻,被褚幸運眼中的冷漠給趕了出去。
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前腳剛走,門又被推開了。
褚幸運以爲是錢白曼回來了,不耐煩的回首:“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這一次,得到迴應的不是錢白曼,而是艾瑞克。
艾瑞克吐了下菸圈,將手中的菸蒂按在桌子上的菸灰缸上:“我想做什麼。褚小姐不是一早就知道的嗎?可惜。張晨曦下手太重,把你弄暈了,而我又不想和一個昏迷的人做,所以就等到了今天。”
話裡露骨的意思讓褚幸運一陣的作嘔:“艾瑞克?你這樣做讓森地怎麼看你?”
森地是艾瑞克的女兒。
聽到褚幸運的話,艾瑞克微微挑眉,不過旋即又笑着說道:“森地不會知道這些。既然我已經給了他們想要的東西,那麼,我的東西也要接受兌現。”
他猙獰着一張臉朝着褚幸運撲了過來,
剛解開身上的扣子,門就被踹開了。
沈烈冷着一張臉帶着讓人難以近身的氣勢走了進來:“我的女人,你也配動?”
一字一句。男友力爆棚、
艾瑞克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嘖了一聲扭頭:“沈烈。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所言。不過呢。沈總是出了名的視女人如衣服,所以,這麼一個被沈總玩過的女人。沈總應該不介意吧。”
話音剛落,沈烈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艾瑞克的臉上:“介意你媽。”
一句粗口從沈烈的嘴巴里說出來。倒是震驚了一側的褚幸運。
褚幸運挑眉。帶着一抹笑意目不轉睛的注視着沈烈。
艾瑞克被沈烈打的後退幾步。頭偏到一邊,被沈烈打的地方,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
他吐了一口吐沫,吐沫上帶着血漬。
“沈烈!你不要太過分!不就是一個女人,你和我動手?不要忘記了沈氏和我們還有進行中的項目,要是我斷了藥材,你們沈氏將會面臨什麼的境地。沈總應該不會不清楚。”
沈烈全然沒有聽着艾瑞克的話,而是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套在了褚幸運的身上,彎腰公主抱起。
在經過艾瑞克身邊的時候,發出了一聲由內而外的嘲笑。一種完全不將對方放在眼裡的嘲笑:“你大可以試試。除非你不想要國內的市場。”
說完。擦着艾瑞克的肩膀走過。
懷裡褚幸運在以一種異樣的眼光觀察着沈烈。
那炙熱的目光讓人無法忽視。
沈烈輕呵了一聲,帶着一絲輕挑的語氣:“如果你要因此愛上我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聽到熟悉的玩笑。鼻腔裡充斥着熟悉的人的味道,躺在熟悉的人的臂彎裡。
褚幸運一直緊繃的身子驟然間落下。
那一直被壓抑的情緒在一瞬間噴涌而出。
一開始,褚幸運只是拉着沈烈的衣服,悶聲的哭着。但漸漸的,哭聲越來越大。淚水和鼻涕混在一起打溼沈烈胸前的衣服。
沈烈也沒有說話,只是一直抱着褚幸運。甚至還拉了拉衣服。把乾淨的那一面。扭到褚幸運的跟前。而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