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將她的心意明明白白地向他表示過了,雖然被他拒絕,但她的心裡反而坦蕩蕩的,舒服了許多。
至少,她不會再有什麼遺憾了。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有兩個選擇,與她爹地同流合污,與她徹底成爲陌路人;或是聽她的勸,遠離她爹地,不求他會跟她一起扳倒她爹地,給他一條活路,最可怕的後果,是她與他,淪落成敵對兩面。
這是趙允兒拋給他的一個選擇題,一個難題。
“你明明知道我平生最大的對手就是霍連城。”歐陽辰臉色難看地說道,她這樣無疑是在逼他妥協。
“我沒有逼你的意思,如果你到最後還是覺得,名和利,比你的整個人生都重要,那麼你選擇你想要選擇的路,但是,我不會手軟。”
她走了,他愣在原地。
正和邪,似乎就擺在他的面前,都在向他招手,讓他做個了斷。
他萬萬沒有想到,趙允兒會站在了霍連城的那一邊,他知道,作出這個決定的她不容易。
對於他來說,何嘗又是不容易?
與趙市長合作,是他最容易扳倒霍連城的機會。
沒有了這個機會,他到底還要被霍連城那傢伙打壓到什麼時候?
忽然,他想聽聽某個人的聲音,聽聽她的意見。
就那麼給她撥去了電話。
方可晴接到歐陽辰的電話時,有幾分訝異。
這傢伙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來過電話,以前她示他的電話爲騷擾,現在自然也不太歡迎。
霍連城最不喜歡她跟歐陽辰有來往。
說了兩句,方可晴便要掛電話。
“土包子,我遇上了一個難題,很難很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方可晴蹙了蹙眉,聽着他無精打采的聲音,她問:“你喝醉了?”
“嗯,醉了,醉了比清醒着好。”
她翻了個白眼:“醉了就早點回家好好睡一覺,我掛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口吻可憐。
方可晴掛電話的動作遲疑了。
“歐陽總裁,有什麼難題能難倒你?你那麼聰明,那麼有手段。”她的話裡不自覺帶着諷刺。
歐陽辰苦笑,自嘲地說:“對啊,聰明反被聰明誤,土包子啊,你是唯一一個真心把我當成朋友的異性,我竟然沒有好好珍惜你,我好後悔,當初我做了那種傷害你的事,其實我的心一點都不好受,巴不得抽自己一個大耳光,我連你都利用,真特麼的不是人,我想彌補,可你沒有給我機會,我不會有機會了吧?”
聽着他的懺悔,那麼的真心實意,那樣的口吻根本不像出自輕浮而吊兒郎當的他之口。
“歐陽辰,你發生什麼事了?”她禁不住問,不想承認她竟然又對這個出賣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朋友心軟。
“土包子,你覺得我是不是很沒種?我使了那麼多手段,耍了那麼多心機,始終都比不起霍連城。”
方可晴嗤笑了一聲,認真地說道:“你沒種不是因爲你始終比不上霍連城,是因爲你把輸贏和勝負看得太重了,爲了得到你心目中所謂的‘比得上’,你做了太多對不起你身邊人的事。”
對她如此,對別人又何嘗會不一樣呢?
方可晴爲他感到悲哀。
一個被虛名車拴得緊緊牢牢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