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恢復就好了,我小時候都是隔三差五的就有廟會,烏泱泱的人山人海,艾窩窩蘸焦圈,踩高蹺耍槓子舞大刀,旱船花鈸扭秧歌,那時候就想着過年,就盼着過年——”
沈鐵軍的問題彷彿打開了林陽的話匣子,拿着筷子一連串的說完,正感覺有點窘迫時,旁邊一直悶聲喝酒的李老頭開口道:“早年間這四九城裡的廟會並不固定,每月逢九、十、一、二是隆福寺;逢三是土地廟;逢五、六是白塔寺;逢七、八是護國寺。再加上正月初一開廟的東嶽廟和大鐘寺,初二的財神廟,十七、十八的白雲觀——現在都沒了。”
“沒了可以再有嘛。”
沈鐵軍倒是沒有多想,上輩子他沒在四九城裡逛過廟會,可天和縣也有各種會——確切的說叫集,有些在城裡用得到卻買不到的東西,比如藤編的揹簍和藤椅,糖葫蘆小吃的同樣摩肩接踵,孩子們最喜歡的時候便是過年,不光有好吃的還有新衣服穿,接着笑道:“和羊城趁墟差不多,都是吃喝玩樂,這還是娛樂活動太少的原因,人們沒辦法打發時間。”
一天播放的電視節目不到五個小時,這還是算上6點到10點中的4個小時,再加上中午1個小時的“新聞”節目,便是廣播電臺那邊也沒達到兩位數,於是乎平面媒體便成了人們打發時間的主要手段,剩下的也就是夫妻間的那點事兒。
放下碗筷的沈鐵軍只感覺到有個模糊的想法閃過,看着林陽擼起毛衣的袖子露出白皙的胳膊,轉身到了院子裡,瞅着星光點點的星空,半個月亮掛在半空,先前的模糊想法逐漸清晰,不算英俊的嘴角劃出了個弧度:“嗯,趁着還有機會,那就放吧!”
做了決定,沈鐵軍回到廚房搬了箱錄像帶到了堂屋,由於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魔方給他準備的錄像帶,已經按照類別進行了區分,手上這箱子便在外邊寫了個單詞:“technology。”
廚房裡面,洗刷乾淨了碗,林陽便見到王樂在旁邊的幾個箱子裡忙碌過,一筐子各式各樣的水果擺在了門口,滿臉好奇:“這麼多?”
“走吧,我幫你送過去。”
穿戴整齊的王樂抱起筐子,林陽連忙套上了呢子大衣,笑道:“謝謝。”
“你應該謝謝里面那個土豪。”
跟着沈鐵軍這麼長時間,王樂學了不少另類的語句,兩人架着離開廚房,李老頭抱着紫砂壺坐在搖椅微微晃着,光滑的老臉上透着股愜意。
從沈家大院到林家大門,直線距離不到五十米,走路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用不了多大的功夫,然而王樂抱着個三四十斤的筐子,這就有點累了,原本腦子裡都是那個玲瓏有致的身影,等到進了王家後院裡的菜窖,也就只剩下了喘氣的功夫。
這年月的北方冬季,絕大多數地區都有囤大白菜的習慣,一到快入冬的時候,人們都是成車成車的買,八十斤那只是分配的配額,誰家不囤個百十斤的大白菜,這個年就有可能過不去,那麼多的菜買來怎麼放。
於是乎沒有條件的,便用報紙包好鎖住白菜的水分,整整齊齊的和蜂窩煤似的碼放在能碼放的所有地方,所以這個時候的筒子樓裡,家家戶戶的門前大多都是白菜通道。
而像四合院或者大雜院,大多會挖個菜窖來存放,林陽家的便是這樣,一人多高的菜窖上面用水泥封住,預留個一平方米的入口也可以認爲是通風口,下面放有梯子或者牆壁上鑿洞方便出行。
這樣菜窖裡面的溫度不會低於零度,放進去的白菜隨吃隨用的就像是個恆溫冰箱,當然也就不會有電燈,在光柱中下到了底部的王樂瞅着黑乎乎的菜窖氣喘如牛,上面的林陽連忙收了手電筒,按照記憶中摸到了梯子,不想呢子大衣的口袋太淺,下到半截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啪的摔了下去。
明亮的光柱瞬間消失了。
“你別動。”
踩在梯子上的林陽說着下到底部,視線還沒適應黑暗的環境呢,身旁傳來了個聲音:“你慢點。”
“嗯,我下來了,要不就放在這——唔。”
黑乎乎的菜窖裡,林陽話音還沒落,便感覺眼前黑影一閃,一股灼熱的氣息噴在臉上,人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嘴鼻間一緊,心跳都停了——
王樂腦海好似轟轟作響,雙手下意識的將女人摟抱在懷裡,輕輕的撫摸着柔軟的腰肢,很快便感覺到懷中的身體變軟,右手處已然竄進了薄薄的毛衣裡面滑了下去——
“嗯哼——”
一聲悶哼,林陽的身體再次清顫,飛快的按住了下面的手,顫聲道:“不,不要——”
王樂已然上了頭,同樣顫聲道:“我,我喜歡你,林陽,我喜歡你——”
“不,不要——”
王樂下行的手掙脫了拉扯,很快探到了個溫暖的沼澤裡,懷中的人兒發出一聲悶哼:“嗚——”
“爸?媽?林陽,林陽?”
一個聲音彷彿九天雷霆降下,王樂渾身一震飛快的抽出手,急聲道:“壞了,你哥——”
“哼!”
同樣渾身一震,林陽嬌顏如火般回過神,沒頭沒腦的探手打了過去,嗔怒道:“你這傢伙太壞了,乘人之危。”
“嘿嘿。”
不輕不重的捱了下,王樂飛快的抱住林陽吧唧親了口,探手在高高的地方上捏了下,外邊的聲音愈發清晰:“林陽?林陽?”
“哥,我在菜窖裡面呢。”
重點部位被人捏到,身子酥了半個的林陽連忙整理了下衣服,氣喘吁吁的轉身摸住梯子,慢慢的往上爬去:“我在菜窖裡面,手電筒壞了。”
林家博藉着滿天的星光看着林陽從菜窖裡爬出,不禁面現好奇之色,開口道:“這麼晚了,你在菜窖裡面做什麼?”
“王樂來送水果,我原本想給他照明來着,誰知道手電筒掉了下去。”
咕咚嚥了口唾沫,林陽捋了捋耳畔的短髮說了,轉身看向了黑乎乎的菜窖,開口道:“王樂,你慢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