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藤一聽愣了下,快速地走了過來,在清歡對面站着,看着清歡,裝傻地說:“許清歡,你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清歡也不跟她一般見識,只說:“蘇小姐要是記性不好的話,我可以提醒你!那位葉沐陽先生是靳威嶼的發小,是不是你蘇小姐光着屁股長大的發小我不清楚,但是葉沐陽跟靳威嶼是穿開襠褲長大的發小,這件事沒有錯吧?”
蘇藤一聽,頓時就咬牙:“葉沐陽這個混蛋,果然是他出賣了我!”
清歡看看她,聳聳肩,繼續喝水。
蘇藤在一瞬間罵完之後立刻恢復了笑容,笑着看清歡:“對!是我們總裁授意的,要不是我們總裁授意,我也不敢私下給你,儘管我從心裡是想要給你幫助的,甚至恨不得親自把你帶回來!”
“謝謝你了!”清歡淡淡的開口。
“那你別口頭謝我啊,你給我倒杯水去!”
“愛喝不喝,這廚房,你比我熟悉,叫我給你倒,你還是不渴吧?”清歡纔不理會她,徑直吩咐道:“順便去廚房煮點吃的,我餓了,看你手藝,蘇特助!”
“你叫我煮飯?”蘇藤錯愕。
“恩!”清歡認真而嚴肅地點點頭。“叫你煮飯!”
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道低沉的笑聲。
清歡和蘇藤同時看向上面。
靳威嶼就站在那裡,身材修長,當然是換了衣服的,只是清歡想起昨晚,還是忍不住臉紅,她捧着杯子,微微別過臉,不看靳威嶼。
“靳總,許小姐讓我煮飯!”蘇藤已經彙報了。
靳威嶼點點頭,朝着下面走來,蘇藤還等着靳威嶼說你走吧,結果靳威嶼道:“既然來了就吃了飯再回市裡吧!”
“啊!那個,誰煮飯呢?”蘇藤小聲問。
“不是你難道是我?”靳威嶼挑眉反問。
蘇藤一聽,頓時就蔫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也來不及說了,蘇藤立刻就往外走。
誰也沒有留她,清歡並沒有跟着走,一來她有事問靳威嶼,二來她聽到了靳威嶼在書房裡跟蘇藤的談話,知道今天的報紙大概有不利於自己的東西,不知道陳靜怡在搞什麼鬼。
蘇藤很快就離開了,屋子裡只剩下靳威嶼跟清歡兩個人。
清歡眼神灼灼地望着靳威嶼,似乎將他燃燒了一般的熾熱。
清歡不自覺地就垂下眸子,腦海裡閃過太多的思緒,同時露出複雜的神色。
靳威嶼似乎早就看出了清歡有話要說,咳嗽了一聲,走了過來。“沒有跟蘇藤一起摔門離去,說吧,有什麼話想要問我?”
他居然猜出來了!
清歡有點意外,心緒流轉着,這才緩緩將視線看向靳威嶼,低聲道:“我想問你,三年前的那張光盤,是你拿出來的嗎?”
靳威嶼一怔,大方承認。“是!”
清歡心裡一沉,點點頭。“那麼,三年後,前不久,我剛回來的時候報紙上登出的那些照片,是你提供給媒體的嗎?”
靳威嶼沉默,眼神裡幽深一片,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聽到他反問:“你覺得呢?”
“我問你呢!靳大哥,你只要告訴我,是你,還是不是你?”
靳威嶼沒有再說話,視線裡升騰起一抹失望的微光。
許清歡明明聽到了自己跟蘇藤在書房裡的對話,卻還是不肯相信自己,靳威嶼不由得苦笑,是因爲被傷地太深了,以至於清歡都不願意再去相信自己,還是因爲在她眼裡自己本來就很渣?
想到此,靳威嶼目光一沉,冷聲道:“你覺得是我,就是我,不是我就不是我!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說完,他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食材,開始弄早餐。
清歡愣在那裡,他這是什麼意思。
說一個是或者不是,有那麼難嗎?
爲什麼要這麼說?
清歡心思再度流轉,坐在沙發上。
而廚房裡拿着雞蛋和還是半成品手抓餅的靳威嶼蹙眉看了一眼清歡,他也陷入了沉思裡。
靳威嶼眉頭擰了擰,決定先煮完早餐再說。
他今天下樓換了一套米白色的家居服,顯得皮膚更加白皙,人也陽光年輕了不少,完全不同於辦公室的西裝革履,卻又彰顯着他的獨特魅力。
靳威嶼動手煎蛋的時候很是認真,定型器放在平底鍋裡,裡面淋了點油,這纔開始打雞蛋,直接把雞蛋都弄在定型器皿裡,開溫火煎了一會兒,拿掉定型器,把已經定型的雞蛋翻過來,又煎了一會兒,直到雞蛋呈現出金黃的色澤,這才滿意地裝盤!
他做的雞蛋是心形的,顏色十分漂亮。
靳威嶼就煎了兩個雞蛋,然後半成品手抓餅放在餅鐺裡,中間翻了一下,五分鐘後,裝盤。
靳威嶼裝好後,一回頭,就看到清歡站在他身後,眼神十分複雜地望着他。
“怎麼?”靳威嶼挑了挑好看的劍眉。“發現我會做飯很新奇?”
清歡不語。
“上次在鍾伯那裡,你不是見識到了?我的確會煮飯!”靳威嶼又說。
清歡眼神的確複雜,因爲她想了很多,發現,也許靳威嶼真的跟後面幾次的照片泄露無關,但是他一定是知道誰是幕後黑手!
清歡其實已經知道,那個幕後的推手就是陳靜怡。
陳靜怡想要把自己弄的臭不可聞,讓自己在濟城完全呆不下去,纔會善罷甘休!
可是,靳威嶼卻不肯直接否認!
想必他也知道一切因爲他而起,他在這件事中佔的比例也很大,算對陳靜怡補償所以纔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自己卻成了無辜的犧牲者!
清歡看着靳威嶼良久,終於還是開了口:“後面的事情都是陳靜怡做的對嗎?”
靳威嶼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拿一種好整以暇的目光望着她。
清歡思緒流轉,正色道:“你第一次拿出光盤是要逼迫我做你的情人!卻沒有想到我會離開三年!陳靜怡在三年後我剛歸來就登出這些照片,是要讓我臭名昭著,永世無法翻身。”
靳威嶼眸子一眨,點點頭,似乎非常贊同清歡的分析。
清歡繼續道:“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但是你沒有。我知道你是老謀深算,在遠處暗暗觀察陳靜怡的舉動,不阻止,卻在變相的推波助瀾,讓我腹背受敵,陷入絕境,你以爲這樣或許我會來求你。但是,這一次你又料錯了!我依然拒絕了你,我許清歡不屑做違背原則的事情!於是無奈,你不得不站出來充當惡人來逼迫我,再度要我做你的女人!”
靳威嶼還是沒說話。
“你知道我對你恨意偏多,所以你一再刺激我!你不阻止陳靜怡,一面是爲了試試看效果如何,看我會不會被逼無奈走到你身邊卑躬屈膝地求饒。但是你預料錯了,我沒有。只是依照你的謀事習慣,在背後勢必有了完全的打算。所以,在我沒有求饒之後,你便弄出跟陳靜怡分手的聲明,讓她陷入了尷尬的境地,這筆賬,所有人都算到了我身上!你再出來對陳靜怡出擊,一方面保留了你成功商人的形象,另外也讓人理解到,你靳威嶼甩掉陳靜怡是被逼無奈!可憐陳靜怡現在還矇在鼓裡,你已經抓住了她的把柄!最後的結果就是我跟陳靜怡都臭名昭著,許家和陳家都因爲你一個人而蒙羞。靳大哥,你如此處心積慮的佈局,到底爲了什麼?難道你不覺得累嗎?”
清歡知道靳威嶼老謀深算,自然會給自己下了不少套。
“你對我不是念念不忘,是對我耿耿於懷,因爲我是如此不屑你。”清歡思慮之後,緩緩的開口。“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你能對陳靜怡尚且有憐憫之心,也有忍讓,幹嘛對我這麼殘忍?”
靳威嶼點了點頭,微微笑着說:“因爲我只睡了你!”
“.”清歡無語,絕對沒有想到這種答案。
“吃早飯!”靳威嶼把盤子給了她一個。“愛心煎蛋!”
清歡低頭看着盤子裡面的煎蛋,色澤金黃,外觀美麗,確實挺好的。
她端着盤子出來,兩口就吃下東西,也不管身後靳威嶼有沒有出來,徑直把空空的盤子放在桌上,然後上樓去換衣服。
靳威嶼端着盤子出來,把熱好的牛奶放在桌上,一看桌邊沒有清歡,桌上是吃完的盤子。
靳威嶼一愣,瞬間笑了。
還真是個心急的丫頭,沒有問出什麼,這是轉頭就要準備走了!
果然,當他擡頭看向二樓方向的時候,她已經從拐角轉出來往樓下走,換下睡衣,這一身衣服應該是蘇藤之前買的,裡面是裙裝,外面手裡搭着她自己的風衣,手裡拿着包,就這麼走出來。
見到靳威嶼,清歡十分大方地到:“我得走了,今天早晨有工作!”
“我讓蘇藤來接你!”靳威嶼倒也沒有留她。
清歡想到蘇藤現在這會兒人也就是剛下山,再返回來接她?
清歡想想這麼折騰蘇藤,於是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了!”
靳威嶼這麼聰明豈能沒看到清歡眼中的小狡詐,他不動聲色,完全是默許了。
果然,當十分鐘後,蘇藤再回來的時候,一進屋就忍不住抱怨。“我說你們二位是不是喜歡耍弄我玩啊?”
靳威嶼跟清歡都沒有說話,清歡徑直出門,拉了蘇藤的車門上了車子。
蘇藤在後面看了一眼靳威嶼,“你們倆這是好了?還是?”
“還那樣!”靳威嶼道。
“我靠!”蘇藤也要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