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這麼鄭重其事,叫司橙都有點緊張了,司橙詫異的看着清歡,小心翼翼地問道:“什麼事?你整的這麼緊張我有點害怕呢!”
清歡撲哧樂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想要告訴你一個狗血的事情!”清歡知道司橙的心思,司橙是極其聰明的女人,易安白之前對自己那點心思司橙只怕早就看出來了。
如今,司橙跟易安白情況是漸入佳境,這讓清歡很爲司橙高興。
但是,她也怕司橙多想。
本來關於自己身世,跟易安白的關係清歡真的不想去說,因爲說起來實在丟人。
可是,不說的話,又怕司橙誤會,再跟易安白鬧了情緒。
司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清歡很珍惜跟司橙之間的友誼,所以這件事情,清歡很鄭重的準備了,想要告訴司橙。
司橙還不知道到底啥事,看清歡幾次三番欲言又止,司橙耐不住了。
“哎喲我的好妹妹,您能快點乾脆點嗎?我在這等着你說了,你居然這麼猶豫,到底是啥?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咱痛快點吧!”
清歡一聽,咬了咬牙,道:“那個,我想說的是,易安白他是我哥哥!”
司橙一聽,頓時驚詫:“你居然知道了?”
這話一出口,清歡也是驚訝。“怎麼,你也知道?”
這事難道易安白也知道了?
清歡對上司橙的眼睛,看到司橙也看着自己,點點頭。“是的,清歡,易安白也知道了,前幾天突然跑來,抱住我十分委屈的說這件事,看來打擊的很厲害!”
清歡聽了之後想到了易軍南,這件事情應該是出自易軍南之口。
倒是沒有想到,易軍南會告訴易安白這件事。
司橙又道:“清歡,易安白的父母離婚了!”
清歡一聽,這次是真的驚呆住。
“離婚了?什麼時候?”
“就三天前!”
“真是沒有想到,我以爲易軍南會跟安錦慧好好的過日子,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清歡真的很意外,就這麼離婚了!那麼易軍南以後豈不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母親了。
可是,母親此刻還是許若鴻的妻子,他們還沒有離婚。
那麼,母親可能會被易軍南牽連。
清歡正想着,電話就響了。
清歡拿出電話,一看上面顯示的人,頓時一愣,她的眉宇間多了一抹思慮。
司橙看她不接電話,隨口一問。“靳威嶼?”
清歡立刻搖頭。“我爸!”
說出口的時候清歡像是發現了什麼,改口道:“許爸!”
原本清歡沒有知道自己是易軍南的女兒的時候或許對許若鴻一點都不客氣,但是現在,在她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是許若鴻的時候,清歡卻有點難受,覺得母親這件事做的不地道,不管許若鴻當初怎樣,但是母親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對不住許若鴻!
自己的身份異常尷尬,不知道許爸打這個電話找自己做什麼。
“哦!”司橙點點頭。“還是接吧,他大概還不知道這件事吧,要是知道了你是易安白他爸的女兒,不知道怎麼瘋呢!畢竟這種事情,牽扯到血緣關係,真的是讓人很難受的!即使他不疼愛你,但是這些年應該是一直當你是親生的!這一下,要是知道了.”
清歡深吸了口氣,拿起電話,輕輕地一劃,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端立刻傳來許若鴻的聲音。“清歡,你今天有空的時候回來一趟,你哥說要給你擬一份股份!”
清歡愣了下,聽這話的意思,許若鴻是不知道自己不是他女兒的消息。
許堇言沒有告訴他。
許韓蕊呢?
許韓蕊也不是許若鴻的女兒,這些年,許若鴻倒是對許韓蕊不錯,也不知道是因何原因。
許堇言他是安撫住了許韓蕊所以才讓這件事沒有被許若鴻知道的嗎?
帶了很多的疑問,最震驚的還是許若鴻的話。
清歡一頓,聲音有點酸澀,還是喊了一聲:“爸!”
“喲!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許二小姐居然叫了我一聲爸?我沒有聽錯吧?還是說你看上了股份見錢眼開了?”許若鴻說話的語氣還是充滿了諷刺。
清歡很難得的耐住了性子。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對着電話道:“不用了,我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總之,你現在有空就回來,我們爺四個一起吃頓飯,你媽不搭理我,我也無所謂了,你回來吧,到底是我的種兒,你這點否認不了!”許若鴻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清歡卻有點難以啓齒。
“回來吧,韓蕊也回來,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一起吃飯了!”許若鴻又道:“回來吧!”
清歡聽出來許若鴻的語氣似乎也有了疲憊,她最後張了張口,竟然沒有拒絕對着電話“恩”了一聲。
“今晚上六點,在家裡吃飯!”許若鴻道。
“好!”清歡答應了,等着許若鴻掛斷電話,自己再掛。
但是,電話那邊似乎頓了好一會兒,還傳來許若鴻輕輕的一聲嘆息。
清歡的心卻莫名的被揪緊了一下,很快,電話裡就傳來了掛斷電話的聲音。
清歡掛了電話,看了眼司橙,輕聲道:“許爸說給我股份,許堇言的主義!”
“清歡,你現在是香餑餑!”司橙笑,“許爸開始對你好了?”
清歡搖搖頭。“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
“總比對你不好強的多吧!”
清歡卻感到無比的糾結,這種好,會讓她如坐鍼氈。
跟司橙一起吃完了飯,清歡送司橙回去,然後自己也回了一趟家。
林怡然看到她回來,視線先落在她的肚子上。“你這還是小心點,頭三個月比較危險,過了三個月再行動也不遲。”
“恩,我會很注意的!”清歡道。
赫赫跑過來拉住清歡的手,搖晃着:“媽媽,媽媽,爸爸和叔叔怎麼不來看我了?”
小傢伙還惦記着莫東亭跟靳威嶼。
清歡心中嘆了口氣,面對兒子,清歡有點難以回答,想要說什麼喉頭酸澀感涌出來,最後還是安撫道:“爸爸和叔叔都很忙,赫赫乖乖!”
“赫赫不想乖!”小傢伙很是叛逆,乖了也沒有人來看自己,爸爸和叔叔說話不算話。
林怡然看看清歡,又看看小傢伙,“靳威嶼怎麼回事?”
清歡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說:“媽,你先別問了,我有事情跟你說!”
林怡然嘆了口氣,這幾日每次只要一問道清歡這個問題,她就會這樣岔開話題或者逃避沉默不答。
林怡然問不出來,也知道他們的確是出了問題,但是到底什麼問題她具體還不知道。
“什麼事?”
“易先生跟安錦慧離婚了,就這幾天的事情!”清歡不知道如何去稱呼易軍南,叫爸是叫不出口的,叫伯父也已經不是了,叫名字大逆不道,如今,她只能用這個尊稱了。
林怡然明顯一頓,視線都跟着一停滯,很快,她垂了眸子,聲音冷淡的道:“這不關我們的事情!你也不用去管!”
“我不想管,但我想要提醒你一下,你現在還是許若鴻的妻子,許堇言倒是說可以幫助你離婚,你確定真的要離婚嗎?”清歡覺得母親這些年心裡一直有人,但是她一直以爲母親心裡的人是許若鴻,可是,到現在,她知道了,母親心裡的那個人是易軍南!
離婚了的話,母親會不會跟易軍南死灰復燃這種事情也說不準。
女人有時候會心軟,比如母親,在嚐遍了各種滋味之後,也許還是惦記心中的那顆硃砂痣,想要重新拾起也說不定。
至少清歡覺得母親的未來是自己無法猜到的。
但是可以確信一點,母親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要離婚,不需要許堇言來說什麼!這事根本就跟許堇言沒有關係,這事是我跟許若鴻的事情,你們都不需要說什麼!”林怡然不以爲意的開口:“很快,他就會同意的!”
清歡有點好奇。“爲什麼?”
“因爲我借了銀行三個億,把錢洗沒了,他不離婚就要跟我一起承擔債務,而如果離婚,這筆錢就跟他沒有關係!”林怡然語氣平靜地開口。
清歡錯愕,母親這招有點讓她無言,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心情。
夫妻做到了這種地步,要用心機來分開彼此,真是疲憊。
“三個億你都幹了什麼?”清歡真的無法相信母親的心思,只覺得有點毒。
林怡然似乎看懂了女兒的眼神,直接就道:“你心裡想什麼我知道,你不用覺得難以啓齒。我從來也不是什麼好人,這也是許若鴻逼迫的,女人如果首先不對自己好,那就無法對別人好!我得先對得起自己,才能對得起他人!”
清歡一聽,心裡複雜晦澀,好久才說:“我不擔心你們離婚的事情,我擔心許爸如果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兒,這些年你都騙了他,他可能會殺了你!”
林怡然輕哼了一聲:“這是他應該受的!這些年,他對不起我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也只是這件事虧欠他而已!”
清歡看着母親這樣子,也沒再說什麼,陪了兒子一下午,到了五點半,她才驅車去了許家。
已經從許家搬走,最近一次去許家是和母親一起去搬家,之後再也沒有到過許家。
車子開進別墅區,進了院子。
清歡有點躊躇,正猶豫,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打開。
那人迎着光,身材頎長,夕陽下,他的容顏好似隱在昏黃的餘光裡,整個人都彷彿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光暈,似夢非真,美好的如畫,這人自然是許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