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把目光轉向靳威嶼,想到這一切仇怨都是因爲靳威嶼而結,心裡看着這個男人僅有的一點佩服也煙消雲散!隨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靳威嶼蹙眉,哭笑不得。“我好心趕來救你,你居然不領情,你這丫頭鐵石心腸吧?”
“要不是你,我也不至於被陳靜怡這樣如此憤恨!”清歡忍不住啐他。“你還好意思說!”
“如果沒有陳靜怡,又如何檢驗我對你念念不忘!”靳威嶼說話的時候,手抓住了清歡的手,視線在接觸到她手上無名指的時候蹙眉。“戒指呢?”
清歡一愣,戒指那個東西她中午從物業辦公室出來就摘下來戴在了脖子裡。
她沒想到這麼快又會與靳威嶼見面,一想到中午他做過的事情,清歡還是忍不住臉紅,幸好是黑夜裡,看不到她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
她還沒有回答,靳威嶼的手已經自動自覺地把她整個人攬過來,然後緊緊地環住。
接着,他的手伸到了她的衣領間,摸索了一下,帶出項鍊,找到了戒指。
靳威嶼壓低了聲音在清歡的耳邊道:“最後一次,下次要是再摘下來,什麼都不要再說了,直接做!”
清歡猛地擡頭,靳威嶼在她脖子後面摸了一下,解開了項鍊的鎖釦,然後把戒指拿下來,幫她戴上。
靳威嶼這纔看向清歡。
兩人的視線交匯,各自眼中都閃過了一抹複雜。
清歡沒說話,很快低下頭去。
靳威嶼把項鍊給她戴回去,然後右手滑下來,一把抓住了清歡戴着戒指的左手。
清歡下意識地躲避。
靳威嶼的手又跟了上去,跟清歡的手十指交纏,緊緊地握住。
清歡一愣,心中愴然。
所謂牽手,就是如此吧!
可是,真心的牽手是心靈相通,而她跟靳威嶼,清歡找不到詞語來形容。
或許到了此刻,用心懷鬼胎來形容,也不爲過吧!
她沒有甩開靳威嶼的手,而是沉默。
“既然你想蹦迪,那咱們就去別處,讓你一次蹦個夠!”靳威嶼說話的語氣也是帶了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寵溺。
清歡沒說話,任憑靳威嶼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走。
清歡不經意間擡頭的時候就看到了向乘風,此時的向乘風衣衫凌亂,不僅釦子掉落了,衣服也敞開着,露出精壯的胸膛,他微微喘息着,似乎剛從某種緊張的狀態裡回過神來!
清歡一下子驚愕,糟糕,她怎麼忘記向乘風還在等着她呢!
她剛纔應該一脫險就給向乘風打個電話的,清歡忍不住有點唾棄自己,腦子太不好用了,怎麼能忽略向乘風忽略的那麼徹底呢?
向乘風站在那裡,眼睛冷漠的注視着清歡!
剛纔從一出來,一眼就看到靳威嶼摟着清歡,從她的衣領間抽出戒指的一剎那,向乘風整個人都懵了的!
他原本被自己弄丟了清歡而自責,拼了命的在黑暗裡喊她找她,卻沒有想到她人已經出來了,而且就在靳威嶼的懷抱裡,她沒有推開靳威嶼,就讓他那麼抱着她,還容許他親自幫她戴上了戒指!
戒指啊!
向乘風被驚到了!
就算他再冷漠,再面癱,還是忍不住驚到了!
然而讓他最驚訝的還不是戒指,而是許清歡居然沒有拒絕,而是接受了!
向乘風一時間愣在當場,心臟似乎都窒息了!
他眼底很是受傷,滑過難以置信的情緒!
就在原地,他看着清歡被靳威嶼再度戴上項鍊然後牽起了手,她不發一言,卻沒有拒絕!
她那樣子,分明是沒有想起來自己還在找她。
她怎麼可以忘記自己還在找他呢?
向乘風望着望着,等着等着,終於等到了許清歡擡頭,看到了自己!
然後,向乘風在清歡的眼睛裡看到了驚訝,然後是恍然,好像是突然想起來了還有自己這號人的存在!
要是她沒有那麼驚訝,沒有表現的那麼沮喪,或許向乘風也沒有那麼受傷!
可是偏偏自己被忽略的這麼徹底,這容不得向乘風自信,他看着他們,看着清歡的手還被靳威嶼握着,清歡也沒有抽走。
向乘風微微一怔後,朝着他們走來,向乘風的眼底閃過失望,還有複雜的東西。
向乘風淡漠的目光對上靳威嶼同樣冷漠的目光,冰冷撞擊上默然,一時之間,兩人目光犀利的撞擊在一起。
而一旁,清歡看着向乘風眼底閃過對自己的失望,一時間有種悲從中來的感慨,心頭劇烈的痛着,呼吸在一瞬間停止住。
向乘風是自己的親人,如果親人因爲靳威嶼而嫌棄自己,清歡想着都覺得心痛。
一時間,向乘風和靳威嶼同時轉過目光,看向一旁神色慘白如紙的清歡,清歡微微低下頭去。
親人,她最在乎的,一直都在乎的。
可是,一時間,看到向乘風那樣失望的目光,如同尖針紮在心口上,一下一下,讓她微微垂下目光,不敢去看向乘風的目光,怕他眼中的陌生,更怕他會嫌棄自己。
大概也是看到清歡低頭看都不敢看自己,在很短的幾步裡,向乘風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走到清歡面前,不看靳威嶼,道:“你沒事吧?”
“乘風哥!”清歡猛地擡頭,看到向乘風已經恢復平靜的臉,愧疚的喊了一聲:“我沒事,你沒事吧?”
向乘風點點頭,看都不看靳威嶼一眼,只說了句:“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清歡剛要點頭,靳威嶼的手猛地用力,警告似得握緊清歡的手,堅硬的戒指咯得清歡有點疼。
她擡起頭,側身看了一眼盡在咫尺抓着自己手的靳威嶼。
他的眼神犀利,正冷冷地掃射着向乘風。
清歡張了張嘴,道:“好――”
一個“好啊”沒有說完就被靳威嶼打斷,他冷冷地開口:“向先生,許清歡今晚跟我在一起,哪裡都不去!你先回去吧!”
向乘風視線落在清歡的臉上,眼神只關注清歡,只要清歡說不要他送,他立刻走。
如果用的話,他要堅持,哪怕是不惜跟靳威嶼打一架。
向乘風如此堅持,讓靳威嶼很是不屑,他冷冷地開口:“有的人就是不識相,當着拿槍的警察卻是個廢物,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在黑暗裡還能撒開人把人保護丟了,還好意思來送人,中途再一次弄丟了怎麼辦?”
這話簡直就是直接說向乘風嘛!
向乘風被靳威嶼說的一怔,臉上也有點掛不住,愧疚從他的眼中閃過,那麼清晰可見。
清歡見向乘風那麼自責,立刻開口:“哥,剛纔太混亂了,沒關係的,我沒事,你不用自責!”
向乘風卻微微垂下眸子,沒有什麼情緒地開口:“你需要小心再小心,你打算晚上去哪裡?”
“當然是跟我一起回去了!”靳威嶼直接看着向乘風開口,絲毫也不介意把自己的意圖告訴眼前這個對着許清歡有企圖的男人,“昨晚就跟我一起睡的,今晚當然也一起睡了!”
這話一開口,清歡猛地擡頭難以置信地看向靳威嶼,眼中閃過受傷的情緒。
而向乘風臉頰邊的肌肉咬了咬,似乎在咬牙,接着很快就平復了情緒。
清歡卻感到很恥辱。
昨晚怎麼回事,靳威嶼這麼拿出來公然說,擺明了是要向乘風誤會。
可是,她也不想解釋了!
自己跟靳威嶼怎麼回事,只有自己清楚,乘風哥哥未必理解。
向乘風看看清歡,還是沒有搭理靳威嶼。“你來說,清歡!跟我走,還是跟他走?”
清歡突然有一種錯覺,向乘風看着自己的眼神那麼複雜,那麼糾結,明明是隱忍着到了極限,卻還是在努力的隱忍,不知道爲什麼,她原本想說跟向乘風走的,結果話到嘴邊,突然改口:“哥,我跟靳威嶼走!”
向乘風眼神一滯,立刻冰霜覆蓋,他點點頭,然後不發一言,轉身走了!
靳威嶼這時看着向乘風的背影,在後面說着風涼話。“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居然這麼走了!你看你這是跟什麼人出來的!
以後長點心,不要再隨便跟人出來了!”
清歡卻莫名的看着向乘風的背影覺得那背影裡充滿了失落和寂寞。
乘風哥哥大概是氣自己居然跟毀了自己名聲的男人在一起感到失望吧!
清歡自己對自己也很唾棄!
靳威嶼剛把向乘風弄走,忽然感覺手中一動,卻是清歡將手從他的掌心裡抽了出去,靳威嶼回頭看向身側的低着頭的清歡,居然爲了向乘風這麼沉思!
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勃然的怒火從心底迸發出來。
但是,想到剛纔的事情,因爲自己,陳靜怡遷怒給清歡,靳威嶼還是覺得自己有責任有義務處理好陳靜怡,如果不處理好,清歡以後被陳靜怡對付,還是麻煩。他今天幸好趕來的早,白浩絕對不是善茬,自己搬出了穆懷川,他都不買賬,想想要是清歡自己面對這一切,不知道會怎樣!
沒有計較她已經抽出了手,靳威嶼只是關切地開口:“這幾天跟我住,回別墅那邊,我暗中派人保護你,等我處理好了,你愛回去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