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一愣,道:“你先把你的棋局走完,咱們再來廝殺!”
其實,她是想要看看靳威嶼如何衝破僵局,這是一個四面楚歌棋局,就像現在的自己,許清歡很想透過棋局來觀望目前自己所處的僵局,如何去衝破!
靳威嶼卻是放下了手裡的棋子,微微一笑,道:“想從我這裡偷藝嗎?”
清歡被說的有點一怔,然後快速地撇嘴,忍不住就說道:“靳大哥,不至於這麼小氣吧?我只是看看你自己如何下棋,幹嘛這麼小氣吧啦的!”
“清歡,其實你想要衝破僵局很簡單,來我身邊!”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清歡的心思。
清歡呆了一下,沒想到他會把下棋引到自己的事情上來。
清歡笑了笑,堅定地搖頭:“不!”
靳威嶼笑笑,並不着急下棋。
其實圍棋就是一種策略性兩人棋類遊戲,也叫對弈。
圍棋也被認爲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棋盤遊戲之一。
清歡這樣拒絕了之後看,靳威嶼反倒是把棋盤一下子打散了!
清歡看到剛纔那種陷入僵局的棋局被橫掃,頓時遺憾萬分:“太可惜了!”
靳威嶼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遺憾,大概他每天跟自己鬥爭的時間太久了,已經久到了他自己也記不清這樣的棋局下了多少。
“有什麼可遺憾的?”
清歡扁扁嘴:“沒有看到結局!”
“我想讓哪個贏就是哪個贏,無需結局!”靳威嶼話中有話。
清歡豈能不明白,她也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這圍棋的白子黑子就好比是人的情感和理智,情感勝利的時候理智就必然輸,理智贏的時候,情感必然輸,只是理智一旦佔了上風,情感便也變了味!靳大哥是希望情感贏呢,還是希望理智贏?”
靳威嶼只是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看了看清歡,然後饒有興味地把視線轉向原處的海天一線,望着未知的風景道:“輸終有贏,贏中有輸!”
好一個“輸終有贏,贏中有輸”。
清歡在靳威嶼的對面坐下,把棋盤上的白子黑子一個個收拾好,然後把黑子推到了靳威嶼的面前,璀璨一笑,朗聲道:“靳大哥,你先來吧!”
靳威嶼微微蹙眉,把黑子推到了清歡的面前,沉聲開口:“女士優先!”
“不!”清歡又把黑子推了過去,眼中都是狡黠:“靳大哥,你是年長的,應該先來!”
聽到年長這兩個字,靳威嶼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忽然就想起來,三年前那天,靳威嶼拒絕許若鴻提親的時候,清歡說了比他小八歲,她沒有喜歡中年大叔的嗜好!
想到那個,靳威嶼莫名就覺得不舒服。
他把黑子拿過來,很不悅地開口:“年長?我看起來就那麼老嗎?”
清歡一愣,似乎也懂了靳威嶼這張突然冷沉下來的臉因爲如何了,她心裡突然有點小爽,憋屈了這麼久之後的小爽,嘴邊也因爲心情的緣故不自覺的就咧開了,“呵呵,您看起來不老!”
靳威嶼眉頭微微放開。
清歡立刻又補了一句:“你是實際上就這麼老。靳大哥,老就老點吧,你也別不服老!其實也沒有必要在意,再說光陰這東西是錢財買不到的!有時間不如多休息休息,別弄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也別爭強好勝,非要弄什麼登個頭條的事情,這太幼稚了,你說是吧?”
靳威嶼哼哼笑了兩聲,語調十分清冷,脣角都沒有翹起來。
清歡根本不理會他那樣子,直接說:“再說,你又不是娛樂明星,你是一個商人,商人重利,你怎麼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建設呢?那些跟着你吃飯的下屬們攤上你這種娛樂醜聞纏身的老闆也夠倒黴的!哦!對了,靳大哥,你公司股票沒有下跌嗎?”
靳威嶼又是冷哼了一聲。“怎麼?你想要我的股票下跌?”
“哪有?”清歡搖搖頭。
靳威嶼已經落子,清歡一看他落子的位置就知道這個人有多犀利多激進,她也跟着落子,道:“我是巴不得你公司破產,這樣你就沒時間找我的麻煩了,對吧靳大哥,哎你公司什麼時候破產啊?”
靳威嶼再落一子,並沒有圍追堵截清歡。
“清歡,你覺得我像是會破產的人嗎?”靳威嶼就是那麼自信,一說話就讓人深信不疑,他是自信的讓人相信。
清歡又擺了一個子,她看起來很是懊惱,搖搖頭:“的確不太像,但是人生有很多萬一,說不準什麼的!到時候,我就等着看你笑話了!”
靳威嶼注意到清歡看似清減的一個落子,卻堵截住了自己的兩條退路。
靳威嶼執手再落一子,輕易化解這種堵截,形成反包圍的趨勢。
兩人這樣你來我往,很快靳威嶼就找到了清歡的無氣之子,提子出棋盤。
被吃掉一子,清歡一愣,知道自己禁着點暴露。
清歡開始認真起來,剛纔多少有點走神,想着怎麼對付他,只鬥嘴了,卻忘記了棋局。
清歡一用心後,連着滅了靳威嶼好幾個黑子。
很快,清歡就扭轉了局勢。
但是,棋盤上卻呈現出死棋的棋局。
並且經過她跟靳威嶼雙方確認,沒有兩隻真眼的棋都是死棋,應被提取。
棋局進入一種僵局。
靳威嶼笑了笑,看着清歡,道:“恩!不錯,能走到這一步,可見你的棋藝不錯!”
清歡笑笑:“承讓了靳大哥,也不見得多好,還是你厲害!”
“怎麼樣?要不要我讓子給你?”靳威嶼又說。
“不要!”
“那就這麼僵着?”
“這麼僵着沒有什麼不好!”清歡笑笑,“我覺得挺好的,沒有必要分出勝負,你說是吧,靳大哥?”
“我以爲你會跟我分勝負!”
“呵呵,我沒有那麼爭強好勝!別人不惹我,我從來不反擊!”清歡的面容沉靜淡然,心中轉了千萬次,跟靳威嶼下棋,不只是下棋,簡直就是鬥法。
現實也像是棋局,結局如何,猶不自知。
棋局可以分出勝負,現實又如何呢?
清歡不想知道,因爲她更不想成爲那個輸家。
靳威嶼看着期盼,神色也在恍惚。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人下棋了,記不清有多久了。
清歡也看向靳威嶼,然後看到他深邃的目光掃過自己,打量着自己。
清歡眨巴了一下眼睛,呵呵一笑,道:“靳大哥,死棋了!”
靳威嶼的眉眼鎖住清歡這張小臉,試圖看清楚清歡的內心。
靳威嶼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麼對望,好久之後,靳威嶼開口:“把死棋復活,你贏了,一週之內我便不再騷擾你!”
清歡撇撇嘴,哼了哼:“一個星期啊?”
“前提是你贏了!”
清歡愣了下,“好!”
兩人一直通過提取死棋,重新復活。
清歡重新落子,開始廝殺,看起來毫無章法。
正看着棋局恍惚的靳威嶼視線淡淡地飄過棋局,卻在心中一頓,眸光微微的訝異,看着清歡那麼漫不經心,幾乎沒有什麼章法和規則,甚至是亂走的,可是,她的棋子卻慢慢地形成一個漫天大網,似乎網住了自己所有的黑子。
那一剎那,靳威嶼的心是觸動了的,他微微地坐直身體,他失子不多,卻漸漸不能得救。
“我贏了!”清歡淡淡一笑,衝着靳威嶼。“靳大哥,記住你的話,一週之內不要騷擾我!”
說完,清歡站了起來。“哦,對了,還有,今晚我就走,不要攔着我!”
靳威嶼沒有說話,他看着棋盤,忽而玩味一笑:“棋逢對手,清歡,以後咱們再來下!”
清歡聳聳肩,“你自己下吧!”
還沒有下樓,就聽到樓下傳來車子的聲音。
清歡跟靳威嶼都看向樓下,發現蘇藤開車進來,很快停下,打開車門,從裡面提出很多個大袋子。看到他們在露臺,她只是微微頷首。
靳威嶼站起來,準備下樓。
清歡看到了蘇藤手裡的袋子,全部都是女裝的包裝袋,她翻了個白眼,好吧,不穿白不穿,穿了也白穿。
她也跟着下樓。
他們到樓下的時候蘇藤已經進來了,手裡的袋子放在門口,對靳威嶼彙報:“總裁,衣服買了!”
“恩,拿給許小姐!”靳威嶼沉聲開口。
“好的!”蘇藤提着袋子,面向靳威嶼身後的清歡,看到她穿着靳威嶼的衣服的時候,蘇藤先是訝異了下,繼而露出一種“我懂了”的眼神。
清歡一看她那樣子,翻了個白眼,露出個“你誤會了”的眼神。
蘇藤只是笑,什麼都不說。
把衣服給了清歡,清歡道了一句:“我先上樓去換衣服,你們兩個耍啊,拜拜!”
清歡上去,誰也沒有留她。
蘇藤見靳威嶼也也沒有說讓自己走,就知道靳威嶼還有事,但是他就是不開口,蘇藤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良久,蘇藤突然恍然大悟般眨巴下眼睛,道:“總裁,那個許小姐據我目測應該是穿b罩貝的胸衣,64b這樣子。”
靳威嶼蹙眉,道:“你先回去吧蘇特助!”
“好的總裁!”蘇藤趕緊走了!
真的是在等這個問題啊!靳總也真是的,想知道自己摸摸不就是了!難不成摸一下也摸不出來尺寸?
換了蘇藤買來的衣服,清歡把之前穿的靳威嶼的衣服收起來,丟進了垃圾桶,然後大搖大擺地下樓,對着靳威嶼道:“我現在要走了,靳大哥,你輸了,要放我一週的自由!”
“你走出去的話,遇到記者我不負責!”靳威嶼沉聲道。
“沒問題!不用你負責!”清歡早就想好了怎麼辦。
這一次,靳威嶼沒有攔着她,而是親自打開了門,送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