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爲手裡不停的捏動着佛珠,眼睛看着西垂的落日渲染的紅色晚霞,突然長嘆了一口氣,扭過頭對着虛機子說道:“孽緣啊孽緣,道長既然已經有了答案何必來和尚我這裡打着機鋒呢?”
虛機子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如此說來,大和尚也同老道我一樣懷疑他了?真實沒有想到,老道我和大和尚你看了這麼多年,竟然也沒有看透他的心思。”
“阿彌陀佛”釋爲念着佛號微微的搖着頭,“何爲看透何爲看不透,看透又如何沒看透又如何,該來的總是會要來的,我們能看透一時還能永遠守着這幫弟子們一輩子不成。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孽障孽緣不外乎是,只是道長沒有看開罷了。”
看着釋爲打着佛禪,虛機子露出一絲苦惱的笑容:“罷了,老道我是紅塵一俗人,哪能看的那麼開啊。好了,大和尚你也該下去看看了,這陣法大和尚你似乎比較厲害一點,早點將那些年輕弟子們救出來,也是無上公德。”虛機子對於陣法很是普通,反倒是釋爲高僧曾經在藏經閣裡面整理書籍,對於陣法佛法研究都很深,甚至藏經閣裡還流傳着不少的不爲外人知的秘聞傳奇,這些都開闊了釋爲的見識,他破陣的方法海闊天空匪夷所思,但是事後想來卻又理所當然,堪稱是靈術界的陣法大家了。
釋爲也不推脫了,虛機子不推他恐怕下面的那幫用盡了各種方法的宗教聯盟的精英們也會衝上來找他去破陣了。看見釋爲高僧走了過來,一幫正在那裡仔細觀察的宗教聯盟的精英們連忙讓開了一條道路,其實讓不讓並沒有太大的影響,這個詭異的空間大概有十數平米,就他們這十多號人根本就圍攏不住,但是爲了表達尊敬,他們還是很自覺的讓開了一條康莊大道。
剛纔釋爲在一旁看着一幫精英們在那裡嘗試了許多的方法,他的心稍微也有了點數,這幫精英們見識都很是不錯,用的方法也各不相同,但是大抵上都屬於一流的手法,甚至不少的破陣方法釋爲也是僅有耳聞而已,但即便是如此,對這個陌生的空間都是毫無作用,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甚至都有人懷疑這個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一個陣法,而是某些神蹟或者是遺蹟,亦或是外星人的基地了。雖然這幫精英們常年累月在宗派之勤修苦練,但是他們的思維同樣的活躍。
看着釋爲大師圍着那片圍起來的空地繞行了三圈,然後站定了身子,眉頭緊皺,伸手去碰觸那一團透射的空氣牆,良久也並不言語。
一行人心裡很是緊張,卻不敢出任何的聲音,現在可是緊要的關頭,可別打攪了釋爲大師的思維,而且看着釋爲現在的舉動,很顯然是沉浸在其,全神貫注的思索着所有的細節,甚至可以說到了一種關鍵的時刻了,突然的打攪說不定真的會令釋爲走火入魔也說不定。
於是,整個地方變得很是寂靜,一羣人靜靜的圍着釋爲贊成一個較大的圈子,但是卻很是默契的沒有人出任何的聲音,也沒有人動彈,如果此刻有人路過的話說不定還真的就以爲這裡站着的這一堆人只是一堆雕刻的惟妙惟肖的雕像罷了。
良久,釋爲睜開了眼睛,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彷彿就是一個引子一般,引得旁邊一堆屏氣息聲的精英們全部不由自主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大和尚,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想法?”能這麼稱呼釋爲大師的也就只有與他身份相當的虛機子了,兩人分別出生少林武當,而且往日裡交情也不錯,僧道常常聚在一起論道說佛,說話間也沒有那麼的客氣了。
釋爲眼柔光縷縷,雲淡風輕的唸了聲佛號,然後才淡然的說道:“這個陣法實在是有些古怪,老衲自問也算是見多識廣,卻也沒有見到過如此神奇的陣法,剛纔老衲試探了一番,這個陣法裡面似乎並無靈氣盪漾,卻又隱隱有着能量在裡面揮着作用,真實奇怪”
衆人一陣失望,釋爲所說的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其實他們對這些並不是很感興趣,他們唯一感興趣的就是怎麼樣能將這個陣法解開,然後查看一番他們各門下的弟子是不是被困在了裡面,這個神秘出現的陣法的位置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他們可不認爲這裡僅僅只是恰好碰巧遇到的,當他們知道這裡是宗教聯盟前一個調查團集體失蹤前最後到達的地方的時候,他們現這個陣法就知道了肯定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卻是如此,這個陣法的原理很是詭異,與我們傳統的陣法有着很大的區別,可以說根本就不是與外面傳承的功法一脈相承的。甚至都沒有使用到靈力,而這也是我們沒有察覺到它的緣故,如果不是易哲兄弟心細,我們還真的就沒有現這麼一片看上去完全沒有問題的地方了。”說這話的是一個陣法世家的弟子,叫賀雲林,對於陣法很有研究。
“傳承不同?”易哲皺着眉想了想,臉色大變的問道,“那這個陣法有沒有可能是從國外流傳進來的?”易哲的話語引得衆人齊齊的變了臉色,就算是得知宗教聯盟的調查團失蹤了,裡面有着他們的門下弟子他們都沒有如此的大驚失色過,但是易哲的話語卻讓他們一個個驚詫萬分。
無論無教是誰建的邪教,但是怎麼說來原本以爲這只是國內的一些事情,但是如果真的有國外的異術界摻雜在裡面的話,那麼這次事件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說不得這個事情就可以攪和得整個社會七激八蕩的了。
宗教聯盟的一衆精英們臉上大變了顏色,然後一個個的伸手碰觸着那透明的空氣牆,閉目仔細的分辨起來了,現在這個時刻,可不能僅僅只是聽從旁人的話語,他們必須自己仔細的感受一番,畢竟這些事情如果有責任落下來的話,肯定就是他們自己承受了。
這一番感受,衆人臉色很是不同,有臉色青白搖頭的,有不動聲色的,有人的嘴角還露出一絲獰笑,顯然這人往日就有幾分好鬥。
“果然,還真的就感覺不到天地靈氣的存在”一些對陣法沒有多少研究的精英們感覺之後感慨着,心下里卻是很有幾分忐忑了,難道從此江湖又將風雲再起了麼?
“釋爲大師,您怎麼看的?”易哲看着釋爲的臉上不動聲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的問道,不過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剛剛釋爲才說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法,易哲只好加上了一句,“聽說釋爲大師對外國的一些陣法異術也有些研究。”
易哲只是隨口一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釋爲對外國的陣法是不是有所研究,但是他這隨口一說竟然說對了,釋爲大師對許多國家的異術都有過研究,不過因爲資料有限,研究的比較多的也就是日本的式神泰國菲律賓的降頭術歐洲大6的光明術暗黑術之類的,但是這個地球上如此龐大如此精彩,又豈能是他能全知全覺的呢?
釋爲淡然的說道:“易施主有心了,老衲確實對一些其他的異術有所瞭解,但是要說研究那絕對談不上,僅僅只是知道罷了,而且全世界如此龐大,又豈是老衲這一隻井底之蛙能夠知道的。至於這個陣法,卻並不在老衲所知的他國的靈術裡面。”
所有人聽到這個話語並沒有感到高興,因爲釋爲自己也說了,他並不懂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靈術,而這個靈術突兀的出現在這裡,在衆人的觀點當,除了本國的就是他國的了,既然衆人認不出來是本國的,那麼就一定是外國的了。比起沒有任何人知道來歷,衆人倒寧願這時某一個已知的秘法,這樣至少能知道對手是誰了,而且以着這幫精英們的手段,不定他們還真的會想方設法的潛入對方的地盤將這個秘法的破解方法給弄出來了。
釋爲見到衆人一陣苦思愁緒的樣子,繼續說着:“不過,”衆人立馬將火辣的眼神投向了釋爲,心下里卻是在那裡暗暗誹謗着,有什麼東西一次說完不可以麼?非要吊得人不上不下,很是難受。
釋爲卻是一點也沒有感受到衆人的怨念,繼續不快不緩不輕不重的淡淡的說道:“不過,老衲似乎曾經在什麼書本雜記看到過類似的秘法,只是老衲年老體衰,記憶力大不如前了,已經記不起來了。不過,這個陣法應該同外國沒有多大的關係的。”
釋爲大師的話語讓衆多的精英們放下了跳動到了喉嚨口的心臟,與外國沒有干係,至少行動上來就要方便上許多,不過很快他們又鬱悶起來了,釋爲只是指出他曾經見過類似的秘法,但是具體的他又記不起來了,如是說來,他們那幫弟子如果真的困在這個陣法裡面,那還不是一樣在等死麼?
“大和尚,我們都是沒有一點思路,就你還有那麼一點點的記憶,你也別在那裡賣弄你的知識淵博了,仔細的再想一想,看能不能想起什麼東西來,要知道這裡面可是我們各教派的未來希望啊。”虛機子被釋爲的一波三折弄得很是鬱悶,抓緊時機就對着釋爲白眼說着。
釋爲看着旁邊衆人期待的眼神,淡然的說道:“也好,那老衲再想想”其實釋爲也沒有什麼底氣,他活了這麼一輩子,所見過的佛經詩書何其多哉,也就是他往日裡心平如水,所有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印象,但是這印象實在是太過於模糊了,他根本就想不起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見過的了。
但是釋爲也明白自己此刻已經是眼前這幫人的唯一救命稻草了,只好盤膝趺坐在草地上,眼睛似閉未閉,慈眉善目的看着前方一團空氣,慢慢的進入了心靜的境界,腦海之卻是一片空白,佛家奧義,不必要他自己使勁的去思考,放空一切的時候說不得那已經模糊的記憶就竄上了心頭來。
只是顯然釋爲這一次的嘗試並沒有什麼意義,枯坐了大半個時辰,當天上銀月當盤星光璀璨起來,釋爲從入定醒了過來,看着周圍一片期待的眼神,以着釋爲的修性,還是不由的眼神之閃過一絲黯淡。釋爲淡然的搖着頭說道:“很抱歉,諸位施主,老衲是無能爲力了。”
一羣人雖然心下里已經有着最壞的打算了,但是當結果赤1u裸的從釋爲的嘴裡吐露出來的時候還是不由的感覺到一陣失神。
良久,衆人才臉上擠着幾絲不能再苦的苦笑對着釋爲說道:“與大師無關,看樣子這幫弟子的這一劫恐怕是難以度過了。”
“這個無教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會這種連釋爲大師都沒有印象的陣法,莫非我們原來的猜測有錯?這無教與那花非霖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一個宗教聯盟的精英大聲的說着,他往日裡同花非霖有幾分交情,對花非霖的功法也是頗爲熟悉,但是卻從來沒有見到過花非霖會用這種陣法,此刻見到這種情況卻也不顧大家雖然調查花非霖卻只是在私底下說起,場面上卻是誰也沒有說過花非霖是無教的教主,徑直的說了出來,幸好這地方也就他們一幫自己人在,要是有外人在這裡,肯定又是一番爭議了。
“也不知道這無教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這麼神秘鬼測,往常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厲害的功法啊,就是用催眠術加上點不入流的靈術欺騙那些無辜百姓,纔會被認定是邪教,怎麼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秘法啊”另一名精英弟子也感到一陣鬱悶,原本以爲這無教也就是一個幌子,是哪個不入流之輩爲斂財而創建的,沒想峰迴路轉,先是懷疑花非霖了,沒想到很快就又現了這個神秘莫測的陣法了。
“要是知道無教的一些核心的功法就好了,說不定我們就能知道他們秘術的基礎理論了,這樣基於這套理論上的陣法相比雖然可能會比較困難,但是集合我們一羣人來思考,想來總是能想出來的。”另一個人也在那裡鬱悶着,他們一幫子的精英會在一起,力量那肯定是不用說的,但是沒想到到了現在卻彷彿重力擊打棉花,完全沒有用武的地方。
易哲腦海之猛地想起了在扣押在軍營裡面的那個小混混頭領索噠,他身體的變化生命力的流逝說不定就同這幫精英們所說的理論有關了。術業有專攻,易哲對於這些佛道僧侶們的陣法秘術沒有太多的研究,他只對醫術感興趣,不過所謂一法通萬法通,易哲還是敏感的察覺到索噠身體生的變化可能同着衆人所說的破陣有着某種關係。
破陣他是不懂的,但是自然有懂的人在這裡,於是易哲就將小混混索噠的身體變化詳詳細細的告知了眼前這幫精英們,衆人原來也僅僅是從易哲與懷閔道長嘴裡知道這個地點,至於過程誰去管他呢,不過現在聽到易哲詳細的說了一遍,衆多精英們敏感的察覺到其肯定有着某種關聯,至少在他們所知的秘法當,就沒有這麼一種不需要靈力就能讓一羣人陷入混亂的功法,而付出的是生命力的代價的功法就更是幾近沒有,偶爾有那麼一兩樣,也是少數門派的殺手鐗,一般使出來基本上都是天地同壽了。
易哲說完之後就細心的觀察着衆人的反應了,在其他很大一部分的人還在那裡思索的時候,以着釋爲大師的修爲,此刻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見到釋爲大師的表情,易哲心很是激動,看樣子釋爲大師是已經有了想法了。
易哲對着釋爲恭敬的問道:“大師,您是不是有所現了?”
易哲的話語讓一衆人將目光聚集在了釋爲的臉上,釋爲點點頭說道:“剛纔聽了易施主的話語,老衲突然記起了當年看到的那本雜記裡面的一些東西來。諸位沒有見過,所以不是很清楚那是肯定的了。”要是旁人說出這話來,衆人肯定心下里會有些不自在,但是從釋爲嘴裡說來,卻是如此的理所應當。
“老衲記起那原本應該是一篇野史雜記,當初見到的時候也以爲是古人僞造的,剛剛聽易施主介紹的,看樣子卻是老衲才疏學淺啊。那上面記載着曾經在某地出現過一些秘術,以人的生命力以及鮮血爲能量的秘術,另成一統,只是那種功法實在是有違天合,比起我們現在所講的血祭邪法還要來的邪惡,他們殺人以千論記,實在是有違天合,最後被原教派聯合剿滅了,爲了防止有人再學習這種功法,甚至將他全部毀去了,只有偶爾的字記載,大都也當成了野史怪談。而這種秘術的特徵就是不需要靈力也能驅使鬼神,但是使用之後生命力迅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