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個基地的臨時負責人,董徵!歡迎你,四安同志!”這名中將一步邁進來,低頭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小花,瞭然道:“這位小同志太沖動了!這房間裡安裝了我們最先進的防護力場,三十噸以下的力量是不管用的。”
原來是這樣,我心中想着,沒想到我們的科技水平已經到了如此先進的程度,要是沒有這場浩劫,真不知道還會被雪藏多久。雖然心中感嘆,但我也馬上意識到我們所處的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審訊室,這是要對我們多重視啊!
“謝謝首長,請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四安同志啊!”董中將一手按下我的肩膀,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你從外面來,這一路是什麼情況你也清楚。現在全國,甚至全世界都是這種情況,就連一些島國都沒能倖免。”
我震驚了!沒想到這些格珈的傳播速度竟然會有如此之快,這纔多長時間?
“全世界?怎麼會這麼快?”
“這個很複雜,從我們的研究結果來看,我們的交通系統在其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原來是這樣,我心中釋然,這個東西有一點時間的潛伏期,又能通過空氣傳染,的確是防不勝防。
“我們的處境很艱難,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你是我們唯一發現的能夠不被感染的人……所以,四安同志,你暫時不能離開,國家需要你!”董中將這幾句話說了很長時間,帶着一種他這種地位的人講話常帶的那種深思熟慮的凝重感覺。
“等到我妻子的消息的時候,我會考慮的!”
“四安同志,你雖然不是軍人,但是也是一名警察!”
“對不起首長,但我首先是一個丈夫!”我心中熱了一下,但還是迅速冷靜下來,又補充道:“有了她的消息我才能安心配合。”
董中將盯着我看了好久,眼中換了好幾種神情,最終點頭道:“沒有問題,告訴我妻子的資料,我們會幫你尋找!但在這期間你不能離開!”
我心裡有些奇怪,之前那個王什麼不是已經去給我問了嗎?怎麼這邊就跟不知道似的,我剛要問,卻被容予思在後面戳了一下,我迅速反應過來,將小闞的資料又重複了一遍。
董中將並沒有帶衛兵進來,自己口中重複了一遍,點了點頭又道:“給你們安排了住的地方,等會基地研究所的總研究員王山奇回去找你們簡單瞭解一點情況,他脾氣有些急,你們多擔待一點吧。”說完又簡單安慰我們幾句就出去了。
看着門在眼前關閉,我們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個情況,王老頭和這個董中將之間肯定是協調出了問題,但是我的心中卻涌起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甚至超過了等待小闞消息的忐忑,令我直欲砸破眼前的牆壁逃到外面去。
容予思看出了什麼,伸手貼到我的背上,輕聲說:“不要多想,靜觀其變,我們都會幫你。”
她的安慰並不能讓我平靜,我相信她也看出什麼來了,不過是覺得現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就在我實在是忍不住想要說話的時候,門開了,兩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出現在門口。
“四安同志!請你們跟我來!”一個士官敬禮道。
我沒有還禮也沒有再說什麼,背上包抱起小阿當就跟着出了門。兩名士兵把我們夾在中間上了樓。基地給我們準備的是一套大約二百多平米的房子,類似於一間帶着套房的辦公室,裡面各種名貴木材裝修,透着難以言明的奢華之氣。
兩名士兵把我們送到之後就離開了,這裡的房間仍然裝有那種所謂的防護力場,連窗戶都開不開。
我在一個華美的沙發上坐下,對容予思道:“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你指的是什麼?”
“那個王老頭和董徵,他倆是不是有些問題?董徵好像並不知道王老頭曾經來過,而且,王老頭按正常程序又不是見不到我,爲什麼要瞞着最高首長偷偷來見我?”
“你想多了!”容予思不冷不淡地說,“那個王山奇一看就是個狂熱的科學家,等不及了來看你也是情理之中,你還是別多想,洗洗乾淨等着你老婆來吧!”
小花在邊上笑嘻嘻道:“就是,你就當我們不存在!”
我去跟他倆完全沒辦法說什麼,我只好把腿架到根雕茶几上閉目養神,小阿當在整個屋子裡嗅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吃的,憤怒地跳到我懷裡哼哼。
這時候門開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青年人出現在門口,我猛地站起來,果然,緊接着出現的就是王老頭那張狂熱的嘴臉。
“你老婆我打聽了,現在另一個基地幫忙,我已經和她聯繫上了,馬上就過來!”
我的停了這個消息,手腳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幾乎連戰都站不住了。一路走來我只當是她已經死了,沒想到再有一會我就能見到她了!
“既然我已經給你打聽了,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我現在心裡激動的要死,完全說不出話來,正着急時,突然感到後腦勺一疼,緊接着身後傳來容予思的聲音,“等見到人再說吧!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們?”
王老頭瞬間發起火來!“我堂堂一將軍還要騙你?”
“你堂堂一將軍還要偷偷和我們見面!”容予思毫不客氣地點破這一點。王老頭老臉一紅,吶吶道:“這個……這個……”
我捱了一巴掌感到好多了,正想聽聽這個這個後面想說的是什麼的時候,王老頭突然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慌慌張張道:“別說我來過!”竟然領着那個年輕人躲到套間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三人一致朝那邊瞅,這時候門又開了,董中將大步走了進來。
我趕忙迎過去,董中將擰着眉毛,草草跟我握了下手,坐下道:“四安同志,讓你久等了!”
“沒事,您這是要……”
“四安同志,這次事件是我們全人類的一次空前的災難,幾乎每一個活着的人都失去了自己的親人,像我的家庭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低着頭不說話,心裡琢磨着他想說什麼。估計他看我不搭茬也有些出乎意料,愣了一下繼續道:“四安同志,我這個人不會委婉,還是直接給你說實話吧!你的妻子在事件開始的時候被編入災民安置辦公室工作,在一次災民中突發的變異事件中爲了救一個孩子以身殉職!”
我擡頭看看他,心神並不爲所動,問道:“什麼時候?”
“昨天深夜!”
“……”我又低下頭不說話,心裡盤算着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說謊。
董中將以爲我是太過悲傷,安慰道:“闞島袂同志在危急關頭能夠置自身安危於不顧,爲了人民的利益獻出了生命,經過我們研究已經追認爲烈士……”
我仍然沒有擡頭,他估計也是感到了言語的無力,吶吶道:“四安同志,請節哀……等會有送飯過來,你們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能不能把我的劍給我?那是我老婆留給我的!”
“哦!當然可以,一會和晚飯一起送過來!”董中將爽快答應了。
看着他關上的房門,我心中苦苦思索,這是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