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又沒有說你是女子,你這樣子也根本就不像是個女人啊,怎麼了?”
離塵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滿頭的黑線不知道該如何消,無奈地揉揉自己的眉心,一本正經地跟如花解釋,這男女之間到底的事情。
如花所知道的知識大多是在青樓之中所學,自然會帶着非常濃重的煙火氣,而離塵所知道的都是從書上看來的,他想象中的兩個人相愛就應該相敬如賓,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什麼保護人的話本就應該是男子所說纔是。
“如花,我會盡我所能護你周全,我不希望出事的時候你擋在我面前,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你明白嗎?”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誰強誰弱有什麼關係嘛?而且我要是看着你受傷我也會很不舒服啊,這應該跟你的心情一樣吧,所以你憑什麼認爲我就應該躲在你身後?再說了,我也不弱啊,好多次都是我幫忙才行的,你難道不覺得你那麼說真的是太過分了嘛?”
如花也是夠無奈的,這兩個人好不容易說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按照目前情況來看,他們兩個人似乎一點都不親密。
這讓如花十分有挫敗感,這事情明明就是按照她想象中的那樣發展的,兩個人竟然已經確定了彼此的關係,這接下來的事情本就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但是爲什麼每次到關鍵的地方,卻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而可以說感情一片空白的兩個人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做纔好。
“離塵,你說我們要不就把事情給辦了吧,反正我們現在也被困在這個地方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從這裡離開,要是一直這麼下去可不好啊。”
離塵低頭想了一會兒,覺得如花說的並非一點道理也沒有,一旦離開之後,必然再沒有這樣的悠閒時候。
但是思考到最後的結果,離塵還是堅決地拒絕了,這個地方並非是做什麼事情的最好的地方,而如今他們竟然已經可以說是在一起了,自然就不能如此草率。
“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當着我的面秀啊?”
白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兩人周圍,打了一個響指,方圓的花竟然一點點重新開放,只在瞬間,已然再次恢復了先前的樣子,這一幕,刺激的如花有些蠢蠢欲動。
“喂,我說你這個人到底是誰啊?突然出現是很不禮貌的好吧,沒看到我們要辦事嘛?趕緊的,哪裡涼快到哪裡去。”
白音聞言,氣的在原地轉了幾圈,一邊轉悠還一邊在口中呢喃自語:“冷靜冷靜,這是債主,千萬不能得罪了,千萬要冷靜,一定不能再出什麼事情了,這樣不好,真的非常不好。”
如此反覆幾次之後,倒也真的冷靜了下來,冷靜下來之後,白音沒好氣地朝着兩人說道:“這樣吧,你們還是回去吧,在你們回去之前,我會將這個離塵的腿給治好的,也算是爲強行召喚你們的賠罪吧。”
如花嫌棄地將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忍不住開口問道:“但是你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是賠罪的樣子,倒比較像是要吃人。”
白音咬咬牙,斜眼瞪了如花一眼,身爲仙人的那種氣勢刷地一下就爆發了出來,也正因爲這樣,周圍開的絢爛的花無風自起地前後搖曳。
“你們若是廢話太多,我真的不會放了你們,畢竟我雖然是仙,但是我畢竟也這麼多年沒有真的見過人了,這要是把人給困死的話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們覺得,這樣莫名其妙得就死了,是不是很虧心?”
離塵與如花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之中都看出了對方的選擇,雖然這個地方很安靜,但是畢竟不是他們應該待的地方。
“竟然如此,有勞了。”
白音淡淡地點了點頭,蹲下自己的身體,伸手將如花從離塵的身上給扒了下來,“我要看看他的腿,你不要妨礙我。”
弄的如花即使是非常生氣,也只有盡力忍着。
這白音一查看就是一個時辰,而在這一個時辰當中,他只在離塵的腿部點了幾下,然後就沒有再有其他的動作了。
如花時時刻刻都在觀察着離塵的表情,當她發現離塵的表情越來越隱忍之後,對於白音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更是戒備心十足,“我說你究竟行不行?爲什麼他會這麼難受?”
白音回頭看了她一點,站起來,隨意拍了拍自己的手,然後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將如花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後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無知就應該多讀書。”
這可把如花氣的不輕,當即就揚起自己的手,想要直接對白音動手,卻在此時,聽到了離塵的聲音,“如花,莫要衝動。”
“還真是大小姐脾氣,就你這樣子,估計也就只有他能受得了你了,行了行了,你們還是走吧,在這邊看的我眼睛疼。”
如花剛想說些什麼,卻驚訝得發現眼前已經出現了重重的迷霧,她下意識地抓住了離塵的手,兩個人一起沉淪於白霧之中。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了那水牢之中。
如花心裡多少是有些感謝那個人的,至少並沒有讓他們落在水中,而是就在岸邊,這可比落水要好太多了,對於那水的溫度,如花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我們先上去吧。”
如花本能地點點頭,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將視線移到離塵的腿部,難掩激動之情,“你,腿傷好了?不會覺得難受了?”
“嗯,我的腿只是因爲受到寒氣,只要將寒氣給完全驅除就沒有什麼大事了,我們還是上去吧,現在,也該會一會我的那個師弟了。”離塵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
如花心中一驚,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冷漠的離塵呢,已經可以說的上是冷到了骨子裡,但是一想也就淡然了,畢竟那個離心也確實不是一個東西,對誰都能下得去手,若是讓他留着,也是禍害無窮。
當然了,如花是不會承認,她這般幸災樂禍是因爲自己在他身上吃了虧。
兩人就這麼光明正大得走到了水牢的入口,而讓如花有些吃驚的是,水牢的入口處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守着。
“離塵,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按道理來說,雖然進了這水牢很少有人能夠活着出來的,但是很少也並不意味着沒有啊,尤其是關着的是國師大人,這不管怎麼說,都不應該是這樣的情況纔是。
離塵也是有些不能明白,外面的天色也僅僅是堪堪正午而已,理應該有不少人才是,但是這周圍的情況卻又說明了一點,周圍並沒有其他人。
而出現這樣的情況,或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皇宮內已經亂了。
“如花,走,我們去看看師妹。”
如花應了一聲,跟在離塵的身後就往軒轅玉的寢宮那邊趕,之前見到軒轅玉的時候,她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這要是真的有人趁亂做些什麼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從水牢到公主的寢宮實際上也有不短的距離,但是如花和離塵兩個人一路上硬是沒看到幾個人,從頭到尾也不會超過十個人,而且都是在宮中沒什麼地位的宮人而已。
似乎自從上一次大亂之後,這宮內的人就一直算不上多,如花感慨地說了一句:“我看啊,這皇宮裡面的人遲早有一天會跑光。”
離塵蹙眉,回頭有些不能理解得看了一眼如花,同她解釋道:“這宮內的人大多都是簽了賣身契的,終其一生,只能呆在宮中,一般情況下根本就出不去。”
“但是,誰也不想死啊,你想想看啊,這之前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肯定會有很多人呆不下去的,這要是跑掉了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在這個節骨眼上,宮內的人都自顧不暇,哪裡還會去管逃跑的人?”
如花的話讓離塵一向平靜的心神上激起了漣漪,皇宮內的情況他十分清楚,但是他之前也確實沒有想到真的會有宮人逃跑,難道說事情真的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面了嘛?
帶着這樣的疑問,離塵和如花小心翼翼地往軒轅玉的寢宮而去,卻在即將到達的時候看到了在路上談笑風生的衆位大臣以及被包圍在其中的離心。
離塵見此,眼疾手快地拖着如花躲到了一邊的花叢之中,而本來臉色淡然的離心卻在此時朝着兩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竟然微微上揚,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到了什麼好的事情。
“這可真的是多虧了離心道長,要不是有道長在,恐怕我們現在也不能這麼悠閒啊。”
“我看啊,這離心道長才應該成爲我們的國師纔對,大夥說是不是?”
那邊的談笑聲傳到如花的耳中,氣的如花恨不得上前去將說這番話的人的嘴巴給撕開來,什麼叫離心才適合?明明離塵纔是天生的國師命好不好?
“這沒什麼,如花,莫要生氣。”
“他們這麼說,你難道都不會生氣的嘛?我看那些人根本就是見不得別人好,要是我的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離塵,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出氣的。”如花握緊拳頭,一副不讓他們好看就誓不罷休的模樣。
離塵好笑地搖頭,伸手在如花的頭上摸了摸,輕輕的揉捏着,“不用,如果我真的想對他們動手的話,也根本就不會等到現在,竟然我之前沒有動手,也就意味着我根本就不願意動手,你能夠明白嘛?”
如花憤憤不平地說道:“但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啊?那個人根本就比不上你。”
“我們是兄弟二人自有擅長的地方,你……”
“離塵,你還爲他說話?”聽到離塵竟然要爲那離心說話,如花氣憤地吼了一句。
離塵一愣,繼而淡淡一笑,湊到如花的耳邊,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而本來還十分生氣的如花,臉上的紅暈卻是越來越明顯。
而離塵,實際上只說了一句話,並且不是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