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院後趙溪言雖然對自己身上發生過什麼完全沒有印象,但從那之後在每天晚上總會夢到同一個長頭髮的女人,那個女人的身影很模糊,甚至就連這個身影是不是真的是女人也不確定。
就是這樣的一個身影在日復一日的夢境中讓他癡迷,每次在夢中見到這個身影在夢中的他都能聽到自己如鼓聲一般的心跳,第一次夢見時他還以爲自己是遇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但那個身影只是站在那兒,模糊的,透明的,無法靠近,無法碰觸。
但他卻猶如被魘住了一樣沉溺於這個身影無法自拔。
趙溪言無比哀嘆於自己是個攝影師,如果是個畫家的話就能把她畫下來了,趙溪言把自己鎖在家裡面一遍又一遍地畫着夢中的身影,雖然他也有些美術功底但也難以畫出自己想要的效果,更何況是這樣一個難以捉摸的夢境。
父母都很擔心他的情況,所以纔會告訴跟趙溪言向來關係不錯又很靠得住的趙衍澤。
“以我跟你的多年的交情,你怕不是臨時的見色起意。”
“衍澤,你怎麼能這麼想你的堂哥,我這次可是認真的!”
趙衍澤面無表情:“你前幾年迷上羅瑟琳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羅瑟琳是國際有名的歌手,健康的小麥色皮膚金髮大波浪配上低沉地女聲,不光是男性還有許多女性都爲她的魅力折服,當初趙溪言喜歡上人家後追得那叫一個狂熱,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要跟人家在一起,結果好不容易追到手後才幾個月就分手了,問他原因他也只是說了一句。
“我後來仔細想想,我喜歡上的僅僅是舞臺上的那個她,現實生活中的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他就是這樣任性,在一段關係中像個孩子一樣反覆,喜歡的時候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柔情給對方,不喜歡的時候雖然不會先說分手,但是卻會把更多的時間和心思放在別的人或者事情上,在得到過無微不至的溫柔後這份若有若無的距離會讓人難以忍受。
趙溪言是有前科的,所以對他的話趙衍澤是一個字都不信。
“人家已經走遠了,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姑母今天讓我看好你不要讓你惹出什麼事端。”
“啊啊,我能感覺到……”趙溪言伸手撫摸着自己的心臟,他能感受清晰地到這顆心的每次跳動,啊,這大概就是真的墜入愛河的感覺吧,想起唐芊洛那雙乾淨的眸子,彷彿能攝人心魂一般,讓他想要溺死在裡面。
趙溪言喃喃自語道:“那就是我所追求的,是我的生命……”
趙溪言不知道的是此時他眼睛瞳孔渙散,神情卻詭異地帶着微笑,眉眼間滿是虔誠。
趙衍澤察覺不對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麼了?”
回過神來的趙溪言先是發呆了一會兒,隨後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大概是昨天喝酒喝多了。”
剛纔他的表情與其說是喝多了的恍惚當不如說更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但是,趙衍澤碰了一下胸口口袋中的東西,非常安靜,沒有感知到什麼其他的東西來了宴會。
突然,胸口被燙了一下,一隻像羅盤一樣的東西從口袋中掉了出來,趙衍澤彎下腰去撿,一個機械的女聲從他的耳機傳來:“檢測到豐海港口結界處有類似神秘生物活動的跡象,請距離最近的人員前往,防止神秘生物對羣衆造成傷害,重複一次,檢測到豐海港口結界處有類似神秘生物活動的……”
趙衍澤撿起掉在地上的羅盤對着趙溪言說了一句我有急事就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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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芊洛赤着雙腳坐在窗邊,白嫩的小腳丫在空中晃動,她的身後是離地面幾十米高的半空,在她前方不遠處的牀上躺着一個矮胖的男人,他表情痛苦地張大了嘴巴,就在剛剛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什麼創世遊戲的公司高層,結果就是一個走後門進去的酒囊飯桶,就連他小時候幾歲尿牀幾歲偷看女生洗澡這些事情都從腦袋裡翻了出來,愣是沒有找到絲毫有用的信息。
“真是個廢物呢。”
唐芊洛捏着一小塊半透明的碎片說,這塊碎片就是這個徐先生靈魂的一小塊,其他部分的靈魂都被她召喚出來的小蜘蛛們吃掉了。
至於爲什麼她沒有吃——這個男人的靈魂散發着大叔身上特有的煙臭味,難以下嘴,但又覺得就這樣放了有些浪費,比起轉世再次成爲人渣倒不如發揮完僅剩的一點餘熱讓這些小蜘蛛們嘗一下人類靈魂的味道。
“好在它們並不嫌棄你的臭味呢,你就滿懷感激地被它們吃掉吧。”
最後一塊碎片也從她的手中飄落,很快就被等候許久的蜘蛛們瓜分完畢。
乾乾淨淨,什麼也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