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山惡林的叢林深處,在這片叢林深處的某處地域,竟然存有着一片湖泊,湖泊之水,清澈如潔,湖面平靜,宛如鏡面一般,沒有泛起絲毫的漣漪。
湖水雖然清澈如潔,但是,湖水很深,放眼望去,透過湖面竟看不到湖底,留給自己的只有無盡的幽黑之色,在這幽黑之中,忽而,會盪漾起幾分波瀾,似乎正有什麼東西從中經過了一般。
而這只是湖泊的大致情況,視線一轉,擡眼望去,但見,在湖面的正中上空,懸浮着一座樓閣,樓閣通體呈烏黑之色,樓閣上的閣門和閣窗盡皆緊閉,在樓閣閉合起來的正大門上,端立着一塊匾額,匾額上清晰的篆刻着三個大字——烏亭閣。
這三個刻留於匾額上的黑色大字,蒼勁有力,且柔中帶剛,剛中含柔,剛柔並濟之間,似乎蘊含有一股睥睨天地的狂傲。
視線透過樓閣緊閉的門窗,投射到樓閣的內部,只見,在樓閣偌大的內部區域,其中央的區域,放置着一張巨大的木桌,木桌呈長形,爲黑色。
黑木桌的左右兩旁,各自放置了四張黑色楠木椅,黑木桌的上下位置,同樣是各自安放了一張黑色楠木椅,黑木桌左右和下方的位置都是空着的,唯獨,最上方的位置,端坐有一人。
此人身穿紅色衣袍,金冠束髮,在其衣袍的袖口處,各自繡有着三道金絲,而在其衣袍的胸口位置,卻是繡畫着一頭展翅昂翔的鳳凰,通過其衣着,便可知男子身份的不凡。
視線上移,看向男子的臉部,只見,男子生有一對劍眉,劍眉之下,是一雙不含有任何感情的深邃眼眸,眸子中似乎有着看穿一切的大能,下頦處長有一撮短鬚。
通過大體的掃視,男子的年齡約莫在不惑之年左右,觀其相貌,赫然,同在祭壇上空,捏合空間凝現而出的人臉有着幾分相似之處。
男子面無表情的端坐着,但是,從其眉宇之中,仍是能夠看到一絲流溢出來的焦慮。
片刻,在金冠束髮男子的正前方向,緊閉的樓閣正大門,緩緩的開啓,大門開啓之後,但見,一位身穿紅色衣袍,手握寶石權杖的老者踱步而進。
看此人一身的裝扮和麪貌,正是從祭壇處趕來的大司法,率先進入樓閣大門的大司法,踱步行至到黑色木桌的下方桌位上,然後,端坐了下來。
在大司法坐下之後,自動閉合的樓閣大門,又一次緩緩的開啓,只見,有着四道身穿灰色衣袍之人,相繼邁過樓閣大門,走了進來,然後,各自輕車熟路一般,坐在黑木桌的左右兩邊的木椅上。
“大家,都到齊”過了一會兒,獨自坐於最上方的金冠束髮男子,打破了樓閣內的平靜,開口說道。
“族長,不知,你急招我們來,有何要事?”端坐於金冠束髮男子對面的大司法,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大司法所問的,也正是其他人,心中所疑惑和所想知道的。
聞言,鳳族長目光掃視着黑木桌的衆人,眉宇中的擔憂之色再次浮生出了幾分,然後,緩緩的開口說道:“昨晚,我烏山惡林發生了一件駭人聳聞之事”。
“駭人聳聞?”聽到這四個字,而且還是從族長口中聽到的,一衆人等不免倒吸一口冷氣,到底是發生了怎樣可怕的事情,纔會讓族長急召我們五大司法來烏亭閣。
“在昨晚,烏山惡林的中部地域,幾乎所有達到厄獸階層的妖獸,已全部離奇的死亡,它們死後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身上的妖元盡皆被取走”。鳳族長一字一頓的說道。
(世間妖獸分爲蠻,厄,宗三層,每一層劃有十階,凡達到厄獸層階的妖獸,便能夠凝生出妖元)
“什麼,厄獸階層的妖獸全部死亡了”聽到這個消息,坐於黑木桌右下側的左息,面色驚恐的開口說道。
“怎麼可能?”同左息並坐一起的簡正,臉上的神情同樣是佈滿驚訝之色。
“一夜之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握有手杖的老嫗,面色震驚,柳眉皺起的喃喃道。
“中部地域,距離我們也算的是不遠了?”國字臉型,一向寡言的老者,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的驚恐同樣是萬分之大。
“族長,我看此事很有蹊蹺?”坐於鳳族長對面的大司法,眼芒流轉,沉聲的說道。
“對方看樣子是很瞭解我們伏冥妖凰一族的習性,知道我們今天會有成人儀式,所有本族之人的重心都是放在了此處,一時間,沒有顧慮到其他方面”鳳族長面色凝重的說道。
“中部地域,在一夜之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會沒什麼大動靜,不可能,這不可能?”左息還是不大相信的搖了搖頭。
“的確,中部地域,大多數的妖獸都已經衍生出了靈智,凝生出妖元,實力皆是不弱,有些甚至已經達到了宗獸化形的層次,相當於人類開啓了五道脈門的水準,倘若有人在一夜之間要屠殺他們,總該有點動靜吧”簡正表示贊同的說道。
“簡正說的有理”單手拄着手杖的老嫗,點了點頭,忽而,眉頭皺起,一抹疑雲浮上眉宇,道:“如此大規模的屠殺,恐怕非一人所能爲”。
“沒錯,正如族長所說,對方似乎很瞭解我們的習性,看來,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屠殺”國字臉的老者,怔怔的說道。
“劍重,說的有道理”簡正點了點頭道:“我看,對方的不僅人數不少,而且都是至少開啓了五道脈門的強大修者”。
“這麼恐怖的存在”聽着簡正口中所說,左息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麼恐怖的存在,已知的人類之中,除非是三大帝國的最高戰力聯合起來,纔有這樣的可能性”。
“三大帝國聯合,不太可能?”大司法搖了搖頭道
“反觀我們妖獸界,其他頂尖的妖獸族羣,好像也沒有這樣的可能性”拄有手杖的老嫗,神色略爲黯淡的搖了搖頭。
“族長,你的看法呢”大司法擡眼看向坐於自己對面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聞言,所有人都是停止了談論,將目光看向上方座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