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身爲帝國的軍人,身爲慕容家的戰士,竟不知軍法是何物!”年輕軍官氣極反笑,“我來告訴你們,軍人酗酒鬥毆,按照軍法應杖行五十!罰扣一個月的軍餉!”
眼看這十幾個鬧事的士兵雖然臉上有傷,但各個長得細皮嫩肉,恐怕不是官宦出生就是有錢老爹用錢塞他們進的部隊,一聽要被杖行五十,各個臉綠了,就他們這身板,恐怕不到三十就挨不住了,五十那還不要人命!
當即有幾個人擡起頭,傲然道:“我們是徐少爺的兵!軍法算個屁!什麼軍法可以管到我們!”
聽得出,這個徐少爺很有來頭,從這幾個人的口裡透露出這樣一個信息:有徐少爺撐腰,可以在雁城橫着走!軍法什麼的都是狗屁!
年輕軍官彷彿聽到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竟然大笑起來:“來人,帶回軍營,交給執法隊,立即杖行五十!”
“是!”
鬧事士兵們臉色大變,立即嚷嚷起來,對前來抓自己的人拳打腳踢,大罵:“你們算什麼東西,敢抓老子,老子是徐少爺的兵,放開老子,不然讓你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這裡,飛宇感到不可思議,雁城竟有這麼荒唐的士兵,連軍法爲何物都不知道,這也算軍人?這是天下一大奇觀啊!這樣的士兵若是被夏立軒或者皇甫岑等人遇到了,恐怕當場就嗝屁了!不過這個年輕軍官似乎也很有來頭的樣子。
鬧事的士兵剛被抓起來,又一波人馬到了,大約幾十號人,爲首的是兩個年輕人,衣着華麗,風度翩翩,騎在馬上,各自擁着一名嬌美女子。
看到來人,鬧事的士兵像抓到抓到救命稻草,大嚷起來:“徐少爺,救我們,徐少爺,快救救我們啊……”
徐少爺置若罔聞,和懷裡的美人兒嬉戲着。
“徐少爺,是我們啊,救救我們,我們有好東西要進獻給您啊!”鬧市士兵扯着嗓子,大聲叫喊。
徐少爺原本沉溺於懷中美女,隱隱約約聽到有好東西進獻這句,停下馬,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住手!你們是哪個部隊的,連本少爺的人也敢抓!”
鬧事的士兵登時感動得淚流滿面,突然來了力氣,掙脫開抓住他們的人,仰天大哭:“徐少爺,您可來了,再來晚一點,小的們就見不到您了啊,小的們剛纔還在商量給您進獻一點好東西,卻被這羣人抓了起來,徐少爺,您可要爲我們做主啊!”
徐少爺擺出一副傲慢之態,睥睨一眼下面的人,“放心,你們是本少爺的士兵,本少爺自然會爲你們做主!”
“多謝徐少爺,徐少爺真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鬧事士兵跪在地上,對馬上的人三叩九拜,恨不得上前舔他的腳,以表示自己的忠誠與感激。
徐少爺輕蔑地掃了一眼年輕軍官和他的部下,陰陽怪氣道:“你們他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本少爺的人也敢動!”
鬧事士兵回過頭,氣焰一下子騰了起來,得意地看着剛纔打算將他們送到執法隊的人,好像在說:媽的!現在知道爺的厲害了吧,爺早就說過,爺是徐少爺的人!
年輕軍官卻對徐少爺的話置若罔聞,徑直走到另一個人的馬前,對馬上的人作了個揖,淡淡道:“二公子!”
二公子?飛宇心頭疑惑起來,覺得此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便小聲請教旁邊的人:“這位大哥,請問那位二公子和徐少爺是誰?”
路人甲:“兄弟,你是纔到雁城的吧,連慕容家二公子慕容奎都不認識!而這位徐少爺,則是雁城首富徐一榮的兒子徐威!平時二人在一起欺壓百姓,胡作非爲……”
路人乙:“噓,小聲點,你不想活了!”
飛宇身子一震,倒沒有怎麼注意那個徐威,慕容家二公子!難怪覺得這人如此眼熟,原來是慕容風的弟弟!
“李仁,你不在我哥哥身邊,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慕容奎抱着懷裡的美人兒,面色陰冷,顯然對下面的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李仁?被無視的徐少爺正欲大怒,聽到“李仁”二字,馬上將到嗓子眼的話嚥了回去。
李仁將剛纔是事情簡單陳述了一遍,“二公子,這些人當街酗酒鬧事,理應軍法處置,以正我慕容家軍心!”
“放屁!”慕容奎勃然大怒,“你是說我慕容家軍心不穩咯!你算哪個蔥,敢在本公子面前指手畫腳!”
李仁不好發作,李仁的部下正欲辯駁,被他用眼神擋回去,“公子,李仁還有要事,不打擾您了!”
言罷,轉身道:“將這些人帶到軍營,交給執法隊!”
“慢着!”說話的是徐少爺,他與慕容風打了個對眼,知道慕容奎對此人並無好感,底氣又足了起來,但礙於此人的身份,不敢太過放肆,只是出言道:“李將軍,不知我這些部下犯了什麼事兒,要勞煩您交給執法隊處置?”
李仁看也不看徐少爺一眼,哼道:“當街酗酒鬧事!”
“可有證據?”
飛宇覺得徐威這話問得好笑,證據?李仁極其部下還有大街上圍觀的人親眼所見,地上的血跡、酒瓶和鬥毆士兵身上的傷痕不說明了一切嗎?還需要什麼證據!莫不是懷疑人民羣衆的眼睛是瞎的?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
“這裡的民衆就是證人!地上的血跡、酒瓶也證明了一切!”
“哦,是嗎?”徐少爺笑起來,這笑容似乎大有學問,他回過頭,對圍觀的民衆喊道,“你們誰看到他們當街酗酒鬧事了?”
人們開始還議論紛紛,徐少爺一問話,現場竟是靜得出奇,人們低下頭,彷彿害怕被迎來的目光灼傷,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徐少爺隨意指着一個人:“你,出來,你剛纔看到什麼了?”
被點中的人乖乖站出來,膽怯地擡起頭,小聲道:“小人剛纔什麼都沒有看見!”
李仁指着那人,大怒,一時也不好發作,心中卻震驚到極點,這種怪異的現象他在遠禁也未曾見過,想不到這雁城內的民衆竟如此膽小!
飛宇哀嘆,不是民衆膽小啊!實在是這些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啊!這十幾個鬧事的士兵僅僅是徐少爺手下的代表,也不知有多少人是這樣的,甚至有過而無不及!
“我看到了,我剛纔看到這些人在街上打架,還打傷了好幾個路人!”
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他勇敢地站出來,指證這些人。
徐威下馬,面帶笑意,慢條斯理走到那個小夥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邊走了一轉,突然拔出腰間匕首,冷不丁朝小夥子腹部捅去,卻沒有立刻拔出來,匕首不停轉動,血嘩嘩流出,小夥子的臉扭曲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