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再相逢,依舊

又是冬天,從05年回到北京的那個冬天開始,到今年的冬天,已經過了3個年頭了。北京這個城市有着太多的人,太多的故事,太多的幸福,也有太多的孤獨和悲傷。對於我來說,冬天的蕭瑟和寂寥也是一種享受,只是今年的冬天,因爲有了安靜的陪伴,變得稍微有了那麼些不同。

從那天開始,我們看起來跟以前似乎沒有太多的改變,依然偶爾一起去抽菸,一起侃大山。但也只限於在公司,下班後他是他,我只是我。對於我來說還是不能允許自己的生活有太多他的痕跡的,因爲這會讓我不安。瞭解的越多,越不容易割捨,這就是人。

春節慢慢的近了,他快回來了。這是忙碌的年底裡,最讓我從心裡感到高興的事兒了。

“春節你怎麼安排?”

“春節? 我們也是要值班的。”我有些無奈的在聊天窗口上回到。

“我是問你哪天值班,咱們看看找時間出去玩呀。”

“玩什麼?”

“你想去哪玩都行。”

“那廟會吧,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呢。”

“行呀。”

“先定初五吧,有情況隨時聯繫。”

對於廟會,我一直是好奇的。雖然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但因爲家在郊區,所以也一直沒機會去廟會,總是感覺遠所以懶得去。

春節對於我來說,除了吃喝串門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紹洋回來。而對於到現在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事實,讓我有些心慌,想到這裡,我拿起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

“29回去,大概還是初七左右要回來杭州。到時候電話聯繫吧。”

“好,回來注意安全,到家了告訴我,我在家等你。”

等待的過程是坐立不安的,這次他是坐飛機回來,因爲春運期間飛回北京的機器還是很便宜的,從家裡到機場也不是很方便,所以我也就沒有想過要去接機,只是說好到家之後聯繫。

每年的除夕午夜,我都會從陽臺看着外邊熱鬧的煙火,雖只是霎那的芳華,但足以讓世人覺得美麗到炫目。就像我的愛情,雖只有短短的相聚時光,也足以讓我每每想起都能幸福的笑。雖然在別人的口中,紹洋有着種種的不良行爲,但在我的眼中,他總是那麼好,就連埋怨他自己都做不到。我只想記得他的溫柔,故意去遺忘他的遠走。

“我在溫泉,你來嗎?”

晚上九點多,突然收到他的短信。雖然時間已晚,但思念讓我還是對媽媽說了謊。這個時間路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了,他說的地方離家裡又不算近,無奈下只能搭上了小區門口的黑車。

難道我真的就像是他的情人一樣?只有在晚上才能見到他,和他在一起嗎?突然腦海裡出現的這句話讓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就算是情人,也好,至少我還可以擁有他的溫柔。

溫泉的大廳很暖和,我抱着衣服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他出來,時針已經慢慢的移動到十點的位置,雖然說是跟媽媽說出去散步,但如果不打電話回去說下的話,還是會讓他們擔心的。

“再等下,我跟亮子馬上出去。”

看着他發來的短信,有些期待的笑了,終於要見到他了,時隔一年。

眼前的他還是沒有絲毫的改變,滿眼的笑意還是那麼的陽光。亮子簡單的聊了兩句,就說明早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大廳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慢慢的走上前去,定定的看着眼前觸手可及的他,再也控制不住對他的渴望,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際。

“你回來了。”我把頭埋在他的胸口,柔柔的說着。

他的手自然的環住了我的後背,把臉埋在了我的頸項間,輕輕的:“恩,我回來了。”

這時的我們似乎都不想說其他的話,只是緊緊的抱着對方,貪婪的呼吸着對方的味道。他的味道還是那麼的溫暖,衣服間似乎還有陽光的味道,一切都沒有改變。感受着他吹拂在耳際的氣息,我欠起腳把下巴放在他的頸間,哭了。久違的擁抱,久違的溫暖,久違的氣息,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我愛的人啊。我能夠忍受住空間和時間,但是從來都忍受不住的是思念。每天沒有間斷過的思念,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會涌起的想念,每天每夜。

“我,今天回不去家裡了。”

我擡頭,看着他。

“家人都回老家過年了,城裡沒有地方住了。”他笑了笑繼續說,“要陪我嗎?”

我笑着輕點了下頭,這時的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也就任它滑落了。在紹洋的面前,在我的男人面前,也許是無需再去控制的。他伸手幫我輕輕的擦去臉頰上的淚水,牽起我的手,並肩向外走了出去。

我們在這一刻都知道,再相逢,什麼都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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