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把地點定在了飯店,我跟劉銘晚上趕過去的途中,劉銘說:“你回去遇着什麼事兒拉?”
我淡然的說:“沒什麼,就跟我老爸聊天而已。”
劉銘說:“哎?你還回去跟他聊天了阿,見着那個狐狸精了嗎?”
我說:“也不要這麼說了,這事兒也不能說全怪那個女人,再說了,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趕到飯店,王總還沒有到,我們就在門口等,我跟劉銘在想着待會兒要怎麼去套話。怎
麼讓這個老狐狸露出尾巴。
看下時間,劉銘說估計快到了,說完這句話不到一分鐘,王總的車子就出現了。
我跟劉銘準備好笑臉迎接。王總下車的瞬間我們的笑臉就變僵硬了。
跟王總一起下車的,還有承紫。我手猛的就抽搐了下,王總笑盈盈的走過來說:“我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劉老弟,指着劉銘。”
然後說:“這是佟老弟。”然後指着承紫說:“看吧,都跟你說了就是普通的飯局。這
是我女朋友。”
我,劉銘,承紫,我們三個人都有些木然,只不過承紫很快就恢復了笑容。王總看我們
三個都愣着,疑惑的問:“你們認識?”
承紫笑着說:“不是的,第一次見面大家都不熟嘛。你們好,我叫承紫,承認的承,紫色的紫。”說着朝劉銘伸出手。”
我想如果能讓劉銘去演戲的話,他準能得個奧斯卡小金人,因爲他竟然也伸出手,微笑着說:“你好,還真是很少聽到承這個姓呢。”
然後她把手伸向了我這邊,她笑靨如花:“你好。”
劉銘挨着我,悄悄的用手拉我衣角,我緩緩伸出手,微笑着說:“你好。”
說着王總招呼我們進去飯店包間。他走在前面,承紫挽着他手臂。承紫比王總還稍微高一些。
王總微微發福的身軀配合承紫苗條的身段真的是一副很帶喜感的圖。
只是這張圖怎麼也讓我笑不出來,劉銘很小聲的說:“冷靜,冷靜,淡定。”
我沒作迴應,進了包間,王總讓我們點菜,點菜是門學問,一定要點到對方喜歡的菜。
平時這種技術活一般都是交給我的,。劉銘知道這個時候我沒什麼思考能力,把單子拿過去點。
點好菜,把菜單遞給承紫,他說:“來,承紫小姐,你也點幾個自己喜歡的菜。”
我猜他是故意在名字後面加上小姐兩個字的,也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承紫禮貌的說不用了,就點這些就夠了,說着望向王總:“你呢,親愛的,還要不要點什麼菜。”
王總笑呵呵的說:“不用了,不用了,劉老弟已經點的夠多了。”
菜很快就上齊了,王總招呼我們不要客氣,隨便點,搞得好像是他請客一樣。
吃着飯,劉銘笑着問王總:“王總阿,女朋友真漂亮阿,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阿?”
其實一般來說跟客戶吃飯是最好不要談這些話題的,但是我知道劉銘是幫我問的,
其實即使跟王總一起來的不是承紫,是其他的年輕漂亮的女孩,說成是王總這樣的歲數
的人的女朋友,多少都有些讓人作嘔的。
你們可以想象下,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臉上還泛着油光,摟着一個二十來歲年輕漂
亮的姑娘,笑吟吟的跟你說:“這是我女朋友。”
相信你們也會覺得很荒誕的。只是不同的是,正好這個女子我認識,正好這個女子,我愛了她四年。
王總笑呵呵的說:“這個嘛,我跟小紫的認識我覺得都是緣分,上天註定的。”說着望向承紫。
承紫諂媚的笑着說:“你淨會瞎扯。”
這個老狐狸就這麼一個官方的回答把劉銘的問題給敷衍了。
我儘量的讓自己不要去想,很配合的聊天,喝酒。
酒過三巡,王總皺着眉頭說:“佟老弟阿,今天你們找我吃飯呢,我也知道是爲了什麼事情。”
劉銘瞅準這個關口,接着說:“既然王總這麼說了,那不妨說下去吧,也免得讓小弟等着乾着急了。”
王總看了眼承紫,然後承紫從包包裡面把上次劉銘送他的表拿了出來。遞給劉銘。
劉銘疑惑的看着王總說:“老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表太輕了,戴着不舒服?”
我也幫着搭腔,我說:“對阿,王哥,還是你覺得應該換個重一點的?你跟我們哥倆明說就是了。”
王總放下筷子說:“哎喲,我的老弟唉,你們可真的是多想了,完全沒有你們想的那個意思。”
我說:“那王哥你跟我們兄弟說說,這是怎麼個意思呢?”
王總端起酒杯說:“來來來,先喝酒先喝酒。”我跟劉銘面面相覷。碰杯喝了一口。
王總做出一副很糾結的表情說:“我說老弟阿,你這表,說實話我是非常非常喜歡的。只不過,哥哥覺得,哥哥沒臉要老弟的東西阿。”
劉銘追問他:“王哥有什麼話就明說吧,讓小弟聽個明白。”
王總緩口氣,接着說:“說實話,你們上次拜託我的事情,本來老哥是很想幫你們的,你們也知道,老哥是個非常重情義的人。”
劉銘插話說:“王哥的爲人小弟當然清楚。”
然後王總接着說:“只不過最近上面的人看得有點緊阿,這哥哥的能力不夠阿,幫不了你們。”
我說:“怎麼了,王哥,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嗎?”
王總抿口酒說:“哎喲,我說佟老弟,你就別拿我取笑了,我哪兒有那麼大的權力,還不是得看上頭的臉色做事。”
承紫在邊上附了一句:“對阿,最近他爲了你們的事兒忙的可真是焦頭爛額了,都很少找我了。今天一天都在跟我說不知道怎麼面對你們呢。說他做哥哥的沒能幫到你們,於心有愧,是吧,親愛的?”王總拍拍承紫的手臂說:“所以你要多理解理解我。”
我全部都看在眼裡,人在有些時候肢體不會聽大腦的指揮的,就像現在我明明在跟自己說不要去看,可是眼睛卻眨也不眨一下。
劉銘問:“難道這事兒老哥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小弟我可是等這個機會等了好久了。”
王總搖搖頭,嘆息着說:“唉,老弟阿,不是說做哥哥不幫你們,是實在是愛莫能助阿。”
我的心跌落到了谷底,爲了這張單子,我們忙活了那麼久,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沒能到手。
劉銘很客套的跟王總說:“那王總,你也幫小弟忙活了這麼久了,這表你還是收下吧,算是我們的一番心意了。”
王總馬上站起來擺手說:“老弟,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哥哥我沒有幫到你們就已經很愧疚了,你要是再這樣做的話讓哥哥怎麼好意思阿。”
劉銘還是硬把表給推了過去,說是應該的,王總還是堅持不要,兩個人就這麼推搡着。
然後劉銘走過去直接把承紫的包打開把表給放了進去,王總嘆息了一聲說:“老弟阿,以後有什麼用得上哥哥的地方,你儘管開口,哥哥絕不推辭!”劉銘說:“哥哥言重了,以後還希望多照顧着點。”
吃得差不多了,然後我們一起舉杯,王總說:“老弟,這頓飯當哥哥的就做東請你們吃了。”
我聽到這句話差點沒噁心得把剛纔吃的東西全給吐出來。劉銘喝了酒之後說:“老哥,你的心意我們領了,這頓飯我們訂的時候就給了訂金了。”
王總一副很驚訝的表情,然後又換成很悔恨的表情說:“那下次!下次一定我請你們吃飯!”
我喝完酒把杯子放下,嘻笑着說:“好的好的,王總下次可得請我們吃飯咯,哈哈。”
然後出了飯店,告別之後我看着承紫上了王總的車,絕塵而去。劉銘很憤恨的說:“狗曰的老狐狸,遲早出車禍。”
我表情木然,車子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範圍,我還呆呆的看着那邊,直到劉銘重重的拍我肩膀,我才轉過身。
我在車上一語不發,劉銘一會兒又偏着頭瞄一眼我,其實相比於我來說,我覺得他更應該擔心車子會不會失控,他這麼不認真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