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卯以死了,又出現一個墨夜,難道他今生與弦琉都沒有緣分嗎?
“弦琉。”上官景冷冷喚了聲。
葉影身軀一震,這一個反應惹得墨夜當下冷了臉。
葉影沒看見墨夜的神色,只是看向上官景,真心道:“蒼溯王,就算我是弦琉轉世,但我愛的畢竟不是你,而是墨夜。不管如何,我是斷斷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我們兩個,就這樣吧,我念你是個癡情人,便對你生了幾分敬意。你對我的感情,雖然我不愛你,但心裡也是開心的,存了萬分的感激,千百年之後也斷是不敢忘記的。所以,我希望你忘記,不能忘記的話,就把這份心藏起來,可好?”
墨夜冷着臉,道:“蒼溯王,我希望你能識時務者爲俊傑,把持好自己的心。不爲別人,也爲你自己。”
上官景看着墨夜,明顯感覺到墨夜散發出來的強者氣息,原本還想爭一爭的心思也泯滅的,化神期……他永遠也無法匹及。
對於弦琉……,不,現在應該叫葉影,對於葉影,他永遠能做的便是放手,難道不是嗎?
碧霄看着上官景,勾了勾狐狸嘴笑道:“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我家夫人是好,可卻不是你的。蒼溯王,你不去感受感受,怎知某個女子不是你的最愛?”
“是了,是該放手了。”上官景一嘆,對葉影道:“葉影,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在背後支持你的。倘若有一天。他對你不好,你當記得,還有我在蒼溯等你。”
“蒼溯王的厚愛,葉影心領了。蒼溯王珍重。”葉影道。
墨夜冷眉冷眼的哼了聲,心裡覺得不大痛快:“蒼溯王大可放心,倘若我不對她好,這個世界上便也找不到對她好的人了。”
墨夜說完這句警示的話,便抱着葉影飛身離去,碧霄和飛飛,天玄跟在身後。
其他人默默看着,也只能默默看着,化神期。誰敢招惹?
一路出了皇宮範圍,幾人回到墨宅,天玄等人便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個遍。
一是讓墨夜知道他們並沒有撒謊,也好讓墨夜知道實情與葉影的關係。
二是希望能借助這些隻言片語讓墨夜能回想起這些年的一切,別給忘記了這般無奈。
三是讓墨夜知道,當日的事情,還有墨陽此人的所爲。
這些自當不說也罷的,墨陽一直想要息神書,當初逼迫墨夜,便讓衆人預料到一件事情。
墨陽的壽命快到了。墨陽此人,已經是一千八百多年的高齡了,只因爲當初築基的時候年輕,並且很注意保護自己的皮像。故而墨陽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實則已經是個陽壽將盡的老朽。
墨陽此人一生育有三子,前兩個已隕,唯剩下墨夜,是在二十多年前與木氏所生。
墨夜出生便被驗出是五靈根資質,一直不被重視。後來木氏死後。墨夜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因爲息神書。
箇中秘辛,不爲外人道也。
天玄瞧着碧霄說得口乾舌燥。便道:“屬下還有事,爺既然已經回來,屬下也就放心了。有什麼事情爺吩咐碧霄就是。燕不語在淺海一帶尋找一味靈藥,龍銀月和小雪均去了龍氏,其餘人也各有事要做。”
“恩。”墨夜點頭,手點着桌面:“你既然有事便去做吧。”
“是。”天玄退了出去。
碧霄喝了碗水,冒火的喉嚨纔好受了些,它瞧着飛飛窩在椅子上休憩得無比香甜,心裡就冒火。
它跳上去踢了飛飛一腳,道:“只知道睡的懶鬼,下去,給我坐會兒。”
“這是我的椅子,你不會再找一張躺着?”飛飛不依,使了力氣把碧霄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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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影看着無語,只能出聲制止:“好了,你們兩個,一天到晚就沒個安分的嗎?”
墨夜有很多事情沒能理清楚,心裡又惦記着葉影的事情,便揮手讓碧霄和飛飛出去。
這屋裡,便只剩下葉影和墨夜。
兩人一下安靜下來,整個屋子靜悄悄的,就連呼吸聲也聞得真切。
葉影心裡難受,開口道:“我現在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女子,你如果覺得不喜歡,我……我離你遠些便是。”
話說了出口,便又後悔了。她好不容易盼着他回來了,親近還覺得不夠,怎生說了遠離的話?可要說那樣神情表露的話,她冷靜下來之後便斷斷是說不出口的了。
墨夜看着她強忍堅強的模樣,心裡只覺得心疼,他愛這個女子?
是愛上了!不管是七年前見她的第一面,還是今日見她的第一面,都難逃她的情網。
爲什麼?呵呵,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吧?
墨夜想對葉影好,對眼前這個女子,他把七年的記憶全忘了,那他便要從今日開始,與她從新制造記憶,必不忘記!
心裡如是想着,墨夜一下閃到葉影面前,笑得邪異又帶着溫柔:“影兒,我忘掉的七年記憶,你能幫我一起把它找回來嗎?”
葉影只被墨夜這一聲影兒驚喜住了,有一年了吧,快一年了,她又聽到墨夜叫她影兒。
沒有變,墨夜沒有變,還是墨夜。
“這就夠了。”葉影喃喃出聲。
墨夜聽到了,心疼她的傻氣,輕輕摟着她:“傻瓜,我可不希望這七年的記憶,只有你記得,而我不記得。”
“好,找便是,你這記憶應該是重生的時候下意識忘記的。”葉影思量,突然皺眉道:“你已經灰飛煙滅了的啊?怎麼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裡?真是太奇怪了,墨夜,你醒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
“光溜溜。”
葉影聞言沒反應:“什麼?”
“我說。光溜溜躺在泥裡面。”墨夜壞笑,突而抱緊葉影,挑眉笑得曖昧:“影兒,你既已經是我的娘子。那我們滾牀單吧!”
“什麼?”葉影險些被口水嗆到。
墨夜卻說得一本正經,很是嚴肅:“我說,我們滾牀單吧。”
葉影嘴角抽搐,推開他道:“現在是找回你記憶要緊,你怎想,怎想?”
“可是在我的意識中,跟你滾牀單纔是要緊。看你的模樣,莫不是我們兩個成親的時候還未來得及行周公之禮?”
“你……。”葉影語噎,這傢伙。說什麼意識中最要緊的是跟她滾牀單,也忒的不知羞了!
墨夜瞧她臉紅心跳的模樣就覺得心裡被貓撓一樣癢,可心裡雖然特想跟葉影洞房火燭,但到底自己失了憶。那事兒,還是等恢復記憶再說,否則一不小心把她嚇到就不好了。
……
且不說葉影和墨夜兩人如何去尋找記憶,蒼溯國皇宮卻炸了鍋般亂成一團。
皇后被化神期的前輩給擄走了,他們還沒來得及生氣,皇上卻說要出去走走,期限不定。
說什麼許過個三五天就回來了。再則就三五十天,幾個月,一兩年,幾年。
反正左右每個準頭,一衆大臣這心裡啊,就跟木桶一般,七上八下的。
然而上官景心意已決,說了出行的話也沒個其他的交代就出宮了。
一衆大臣連問監國大使由誰暫代的都沒來得及問,衆大臣最後不顧上官牧陽的反對。硬推舉了他上去。暫代上官景不在的這段時間,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上官牧陽苦不堪言。他被迫留在這深宮之中面對一幫老頑固大臣,幸好天玄留下來,他這心裡才安慰了不少。
然而出了皇宮的上官景。收起他結丹後期的修爲,裝成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來到了城外。
身爲修士,雖然久居皇宮,但對於這宮外的生活還是一點也不失禮。
畢竟不用吃喝,不愁穿住。
此時已經入夜,上官景便在荒郊野嶺中留宿,火光照在俊逸的臉上,多了幾絲妖異的美。
上官景正想睡下,卻不想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嘀咕,小心謹慎之下便起身悄悄前去查看。
來到一處小山坳前,只見那裡有一個細縫,剛巧勉強可以容下一人,一個白衣女子被夾在了縫隙中。
“我怎麼就那麼倒黴啊,這就叫喝那個什麼塞牙?靈石用完了,丹藥用完了,還被三叔追拿,這下可好,靈氣用盡掉下來還無語的被夾在這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要是被人知道我現在這個狀況,我朱園園這一世英明全毀了”朱園園覺得自己實在倒黴透了,老爹要她跟屎蟲成親,她不要。
所以連夜就逃跑了,連東西都沒來得急收拾,好不容易逃到了蒼溯。什麼東西都用完了,三叔還是窮追不捨。
“屎蟲那傢伙,整就一紈絝,我纔不嫁呢,我的宏圖大志可不是嫁給那個傢伙。我要當大俠,走遍滄源行俠仗義……。哎呦,這石頭硌死我了,等圓圓恢復靈氣,拍碎了你。”
上官景站在這個嘀嘀咕咕不斷的白衣女子身後,不苟言笑的臉硬是扯開了一個連他也不甚察覺的笑容。
這個女人,看她現在的糗狀和她剛纔嘀咕的經過,上官景覺得,他要認真評估一下眼前這個女人的智商。自己摔下來給夾住了,老天,沒見過那麼蠢的女人。
上官景受不了她一直嘀咕的話,只得出手把她弄出了夾縫中。
“誰啊?喝,是你救了我?大恩不言謝,我叫朱園園,家住元武國桃源城。現在我逃命要緊,道友是蒼溯國人是吧,如果他日有事去桃源城找我,圓圓定當幫助,告辭。”朱園園說完擡腳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