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恆呆呆的望着緩緩退去彩光的天空,幾年來的思念終於在今天有了結果,那顆久久不安的心也終於平靜了下來,只是,他多想與姐姐再相處一會兒啊!
不知何時,星然緩緩已然站於他身後,玄恆緩緩吐出一口氣,靜靜到:“走吧,出來那麼久也該回去了。”星然溫柔一笑,在呼嘯的山風中,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無盡深淵的上空。
“嘩啦”一聲,一個水晶球悄然破碎,無盡的黑暗中,一雙瞳孔瞬間放大,瞪視着那片片閃閃發亮的碎片,一圈黑色的波紋瞬間擴散向四方的黑暗,隱隱的彷彿有無數的的怨靈在咆哮,一陣笑聲在這片黑暗的空間中迴盪着,那是無比憤怒的厲笑聲:“埃利希,我的女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那個該死的主神斯成粉碎,用它的鮮血與靈魂來爲你陪葬,那雙陰森森的綠色瞳孔緩緩地在黑暗的世界中消失。
經過了幾十天的長途跋涉,兩人終於重新邁入了神聖帝國的疆土,途中他們又去了一次聖費爾城,與奧德親王和幻月做最後的告別,如今精銳的星輪軍團與十幾萬新軍已快抵達聖費爾,全城市都都進入了緊張的戰爭籌備中,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繁華,處處可見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手持明晃晃的刀劍行於街頭,一輛輛運載着後勤物資的馬車快速的飛馳過街道,一家家店鋪也都早已關門,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也無什麼心思遊覽,匆匆住了幾日就告別了親王與長公主,東行而去。
今天的密西西比河格外的平靜,但正是這份平靜,引起了星然心頭的不安,這條河仿如完全靜止了一般,停止了流動,就連一絲的漣漪也看不見,夕陽如火,緩緩沉入了西方,任由那黑暗統治那天空與大地,星然的不安越發的濃了,她望向那夜空中彷彿能吞噬一切的黑暗,無法從其內尋找到一顆她喜歡的星辰,她緩緩閉上了雙目,用那無比強橫的神念仔細的搜尋着四周,整個神聖帝國,甚至在向外延伸數千萬裡的土地上就連一隻螞蟻的一次輕微顫動也逃脫不了她的無形之耳,但卻仍找不到那不安的來源,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有些過分:“沒有問題呀!”她第五次收回了放出的神念,擡頭望着無月無星的天空,自言自語道:“似乎太黑了些啊!”
玄恆與毛毛卻似毫無所覺,今天他們的運氣不錯,在野外居然還能發現一所已廢棄的草屋,屋裡雖已滿是灰塵,傢俱也已破舊的無法使用,但無論如何,也比露宿野外要好上許多吧?
玄恆早早的就進入了深度的冥想,毛毛仍是鼾聲如雷,星然靜靜的立於窗前,心中的詭異感越來越重,不知何時,已飄起了不大不小的雨,雨順着破碎的屋頂打落在她臉上,不知爲何,卻讓她感到一陣寒意,她再次放出了強橫的神念,掃過八方,心裡猛然一震,念海中,一團幽深無邊的黑暗正已難以想象的高速接近着,一股股冰寒的風正從那個方向傳來,可它離這裡還有數千萬裡啊!一聲聲淒厲的鬼笑彷彿就回蕩在她的耳邊,她向空中望去,不知何時,烏黑的天際亮起了一點絢光,一顆星辰帶着絢麗的軌跡,墜落向了廣闊大地。
她忽然身子一軟,無力的伏倒在地上,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在眼圈中不住的打着轉,她這位主神,此刻卻顯的如此無助,她緩緩從地上爬起,悽然一笑,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玄恆。
從那靜靜盤坐的男子身上,散出了一股淡淡的溫暖,爲她抵禦着這徹骨的寒。
她輕輕的靠入了他的懷中,一如她所想的那樣,在一個寒夜,輕輕的、安靜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沉沉睡去。
華夏北方,天是灰色的,三日來的雪已讓地面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積雪已達至人的膝蓋,在北方之風颳來的此刻,這北國顯的格外蕭條,一行人踏着厚厚的積雪,行於一條本就不寬的小道上,如今這樣的天氣更是舉步爲艱,兩旁是高大的雪松,在雪中傲然挺立,但在狂舞的風中,卻顯得格外恐怖,那一條條高大的樹影舞動着,在樹與樹之間那幽深的黑暗中,彷彿有無數雙眼睛正盯視着他們。
捕獲的獵物早已烤完,這羣北方軍團的高級將領們此刻飢寒交迫,十日前,當他們興致盎然的回到要塞時,早已發現那華夏帝國的九龍神騎從那城牆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串士兵的人頭,其中更是有幾個師團長級的高級將領,這些軍官當即感到不妙,幸好還沒太晚,並未被巡邏的草原遊騎發現。
幾日來,天都下着大雪,彷彿上天也要阻擋他們南行的腳步,一路上的村莊與城鎮都早已被草原人佔領,他們根本就沒有補充食物的機會。
“媽的,當初是哪個王八羔子說要去打獵的,要不是和大隊失散,現在老子用的着在這兒受餓麼?”一名光頭將領眼現燥色,他那巨大的肚子不停的發出一聲聲抗議。
“當初你自己似乎也很贊同吧?”另一名將軍冷冷道。
“你說什麼呢?說什麼呢?”那光頭大漢目放怒光伸手想去扯那將軍的衣服。
“唰”一把鋒銳的重劍差點沒把他那隻熊掌斬下。
“媽了個羔子的,你小子敢動刀子。”他的手中也出現了一把巨大的青銅斧。
“都給我住手,要幹什麼?”一聲叱喝傳來,阻止了在空中緩緩靠近的斧與劍:“這種時候,你們想內訌麼?王老虎,李風,都給我把兵器收起來。”
這聲音比起那光頭將領王老虎的怒吼來要輕上了不少,但卻有着不容質疑的威嚴,兩人都緩緩收回了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