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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今天格外的開心,一手撐着藍色的花邊雨傘,一手拉着玄恆,向着城外行去。路旁,一個個貧民走過,行色匆匆,爲生計而奔波着。煙雨的神色忽然轉憂,眼中有幾分羨慕的望着路旁樸素的平房前幾個嬉鬧的兒童。
“你怎麼了?”玄恆望着她,眼中有幾分不解。
煙雨低下頭:“對不起,看到他們,我就想起了我的童年。”
玄恆微笑着望着她:“你的童年麼,應該要比他們幸福許多吧!生活在那樣優越的環境裡。你的家,可不輸於皇宮呢!”
煙雨搖了搖頭:“我寧願生活在平民房裡。”
“爲什麼?”
“宰相府就象一個美麗的牢籠,雖然能給我一切所需的物質,但卻那麼的孤獨。”她的眼中哀意更盛,“父親的工作很忙,根本沒有時間陪我,母親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死了,我連她長的什麼樣都不知道,又沒有什麼兄弟姐妹,而那些下人,都對我畢恭畢敬的,每天,我都生活在孤獨和痛苦中,直到我進入學院。”
她擦去眼角流下的一絲淚花:“所以,我更希望生活在一個貧民之家,雖然需要爲生計而忙碌,但至少在夜裡,能圍在火爐旁,享受天倫。比我,要幸福多了。”說到後來,她已經有些哽咽。
玄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難過了,今天不是要去郊遊麼!怎麼這麼不開心。”
煙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玄恆握着她那隻柔軟的小手,向着城外走去:“知道麼,你比許多人都要幸福。”
煙雨不可思議的望向他。
“你想聽聽我的故事麼?”
“蒽。”
玄恆平靜的緩緩道來,沒有在心中蕩起一絲漣漪,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來到了一條小河旁,河水清澈,可以清晰的看見水底的石頭,一陣微風吹來,玄恆的故事終於結束了。煙雨已是淚眼朦朧,玄恆望着她:“怎麼樣,與我相比,你要幸福的太多太多了。”
煙雨望着他:“你說,我很象你的姐姐。”
玄恆笑着點了點頭:“是的,非常象。”
“那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姐姐吧!”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照下,灑在她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上,幾滴淚珠折射出五色的光芒,朦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玄恆。
玄恆的眼神變的飄忽,“多麼象啊!”但他心中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總覺得對煙雨的感覺與對姐姐的不一樣。但他還是叫道:“煙雨姐姐。”失去了多少年,思念了多少個夜晚,他想在煙雨身上,尋到一些安慰,哪怕,只是玄靈的一個影子。
煙雨心中有些失落,“姐姐麼?”但她的臉上重又露出了微笑,“這樣也不錯啊!至少我和他的距離近了許多。”
“蒽。”她微笑着答應,然後,讓玄恆目瞪口呆的,她伸開雙臂,抱住了玄恆,從那柔軟的嬌軀上,傳來一股溫暖,但還沒等玄恆反映過來,她就臉紅的退開了。
就在剛纔,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感受到了姐姐的氣息,他忽然伸手,緊緊的握住煙雨:“煙雨姐姐,我會永遠保護你的,沒有人能傷害你。”
煙雨的臉蛋更紅了,不停的向着河中投石子,盪漾起一陣陣漣漪,用蚊吟般的聲音道:“我也會永遠陪着你的。”
玄恆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不過他並沒有多想:“姐姐,我們的野餐可以開始了麼?我的肚子已經開始抗議了。”
煙雨回過神來:“蒽,當然。”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大堆大堆的食品,兩人席地而坐,把那把花邊雨傘插在地上,很快的,氣憤就變的正常起來,四周鳥鳴聲聲,一陣陣清風吹來,帶來花草的芬芳,煙雨的眼中有幾分迷醉,雙眼微閉道:“真是太美妙了,比整天練習那枯燥的魔法有趣多了,就是選的時間不太好。”
“有點熱,是麼?”玄恆望着她,然後指了指那條小河。
“哇,差點把它給忘了。”煙雨歡呼一聲,奔向了清澈的小河。脫下鞋子,讓兩隻如玉般白皙的小腳浸泡在微涼的河水中,臉上已沒有了悲傷,只有一絲甜美的微笑,玄恆走上前,與她並肩而坐,一同望着兩人在河中的倒影。清澈的河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着美麗的光彩,那張在水中的無雙容顏此時掛着美麗的微笑,在梨花垂柳的映襯下,她彷彿不屬於人間。
“姐姐,你真美。”玄恆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望着煙雨那張在水中的仙顏,他產生了一股不真實的感覺,他要把這一刻永遠的銘記於心中,不知道爲什麼,只是下意識的,下意識的這麼去做。
“那是自然,你才發現麼?”煙雨心中涌上一股甜蜜,不再害羞,這一刻,兩人之間不再有距離,不管這份感情現在如何,至少兩人之間,不再有隔閡。
此時,樹林深處傳來一聲憤怒的獸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