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張國容的家中,李閬璸有些意外的看到了李老爺子,老爺子端坐在沙發上,一旁的張國容則是有些消沉,眼神中沒有什麼光彩,李閬璸心繫在朱斌的事情上面,沒有注意到。
“你是爲了朱斌的事情來的?”李老爺子沉聲問道,有些感覺不一樣。
“您知道了?”李閬璸內心有些忐忑,不知道李老爺子的態度如何。
“大概猜出來了,可惜的是我和你師父也找不到他的人!”李老爺子說道,轉眼看了看張國容。
“啊,哦,嗯,是這樣的,我和老爺子得到消息的時候就試圖找了!”張國容有些心不在焉,過了一會才接過李老爺子的話題。
聽到張國容的回答,李閬璸內心稍微平靜了一點,起碼這樣證明朱斌還是安全的,朱斌這次的事情估計張國容是撐不住了,李閬璸現在期望的就是朱斌能走出香江,永遠不要回來了,殺人,不管你殺的是誰,永遠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李閬璸又和兩位長輩閒聊了一會,就朝着醫院趕去,看看朱斌有沒有留個曼天星什麼消息,現在朱斌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曼姐和大哥了。
等待李閬璸離開,李老爺子嘆息的站起身來,有些無奈,有些憐憫的看着張國容,今天李老爺子來這裡的目的不單純是爲了朱斌的事,他相信朱斌一定想好了後面的路才做出這種事情,他不擔心朱斌,他擔心的是張國容。
楊受成的一番談話,幾乎是摧毀了張國容內心多年的信仰,他堅信努力的人一定能收穫成功,他堅信執着的人一定有收穫,他堅信自己所相信的正義,但是這一切在資本的眼裡卻顯得很可笑,這種前後帶來的落差,讓張國容十分的消除。
他不是烏托邦式的人,但是現實卻遠遠比他想的更加殘酷,他開始有些牴觸,有些質疑,這些李老爺子都看在眼內,今天他來的目的就是想好好的開導下張國容,但是效果不大,張國容雖然嘴上一直說些積極的詞彙,努力的想表現的更加活潑,但是藏在內心深處的消極,通過他的眼神傳達了出來。
李老爺子拍了拍張國容的肩膀,“你還年輕,沒什麼坎過不去,翻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李老爺子的話很很抽象,指張國容的前段時間電影的事情,也指張國容最近遇到的事情。
張國容擡頭,努力的笑了笑,看的李老爺子心又揪了起來,張國容沒有起身,只是望着李老爺子離開的背影,此時的張國容看起來有些落寞,有些淒涼,這一切李老爺子都沒有看到。
......
到達醫院,隔老遠就聽見曼天星的清脆的笑聲,以前李閬璸沒有發現曼天星笑起來那麼的好聽,那麼的好...看,想到這裡李閬璸內心又是一沉,有些難言的痛楚,李閬璸推開房門。
馬如龍躺在牀上,氣色看起來不錯,和一旁的曼天星聊着什麼,曼天星身上洋溢着愉快的氣息,馬如龍也是咧着嘴笑着,看見李閬璸和候廣新進來,臉上的神色更加熱烈了,“你們來了!”。
兩人朝着馬如龍點了點頭,隨後搬椅子坐在一旁,曼天星心思細膩,感覺到了什麼,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了嗎?”。
“蔡子衝死了!”李閬璸的一句話,讓馬如龍和曼天星都愣住了。
“真的?”馬如龍反應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驚喜,曼天星的臉則是一沉,在思考着什麼。
“朱斌呢?”曼天星看似漫無邊際的一句問話,讓李閬璸對這個女人的評價又高了一層。
“我們懷疑,人是豬扒殺的!”候廣新說完這句話,自己也嚥了咽口水,馬如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候廣新,曼天星面色則是有些擔憂。
“現在沒人找的到他,他...”李閬璸思考一下,說道。
“他不傻,知道殺人意味着什麼!”曼天星接口說道,思考一下繼續說道:“他肯定在想辦法偷渡...”曼天星淡淡的說着,李閬璸點了點頭,和他想的差不多。
“希望他以後一切都好!”曼天星說道,馬如龍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沒有說話。
......
雖然李閬璸一羣人很努力,但是朱斌一直沒有消息,報社和警署也是雷聲大雨點小,一直找尋的兇手也沒有一點點的消息,漸漸的事情就消停了下來,朱斌彷彿消失在了衆人的生活中。
生活恢復了平靜,李閬璸漸漸的從醫院的事情抽身出來,馬如龍和曼天星的恢復還不錯,李閬璸和候廣新兩人去醫院完全就是大大的燈泡,還不止一個,所以兩人都漸漸的不怎麼去醫院了。
閒下來的李閬璸就感覺到了有些無聊了,18歲的他沒有什麼生活壓力,創作上的路也走到了瓶頸,除了完成度比較高的《泡沫》,李閬璸最近都沒有什麼時間進行創作和學習,這點讓李閬璸非常的苦惱。
張國容最近也是非常的神秘,有些迷茫的李閬璸好幾次都想去找張國容,但是每次都吃到閉門羹,這樣詭異的氣氛持續到了三月底,李閬璸正在家中發黴的時候,張國容的電話打進來了,李閬璸收拾一下就出門了。
......
見到張國容的時候,張國容還在打電話,言語間都是溫和,似乎在耐心的勸解着什麼,“不要擔心,你沒有必要那麼擔心,你看我每天人羣裡來往,不是沒事嗎?”,看見李閬璸,張國容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
聽了一會,李閬璸知道張國容正在勸一位被F典給鬧的心神不寧的友人,李閬璸在一旁靜靜的聽着,仔細打量着張國容,恍惚間彷彿到了第一次看見張國容的那個時候,白襯衣,有些發白的牛仔褲,配合上精緻的面容,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靜而溫和,彷彿有股力量能讓人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