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s 5
“我沒想到華研和春秋盯得這麼久，好久沒跟他們搶藝人，有些力不從心，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林枝南倚在洗手池邊，剛說要回去接着談判，卻接到蘇陌的電話。
“你不過才26多一點，經紀人圈裡最年輕的，哪像我30都有了，別老說什麼老不老的。”蘇陌倚在酒店的榻榻米上，看着窗外車流不息：“這次非要簽下顧清止嗎？”
“嗯。”林枝南說完頓了頓：“李總說我簽下來之後，會找人投資開拍思齊的那部小說。”
“你弟那部小說寫的不錯，那麼多人盯着呢，又不差他一個。”
“不知道，感覺自己公司會妥當一點。”林枝南洗了洗手：“如果能簽下來顧清止，我再帶這一個就退出娛樂圈了。眼看着思齊自己也不小了，事業也有了氣色，我想着差不多也行了。”
蘇陌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緊接着說道：“就你這脾氣，也是。到時候我給你留意一下，給你介紹個清閒還能賺大錢的。”
林枝南笑笑，看了看腕錶：“不跟你說了，該回飯桌了，晚點跟你說。”
林枝南掛了電話，補了補口紅，剛走出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顧清止。顧清止身披一件黑色毛呢大衣，他側頭看着林枝南，手中的煙燃盡，只剩一小截菸頭。
林枝南微微欠身：“顧先生怎麼也出來了。”
顧清止掐滅菸頭挺直身子，站在她面前。林枝南有些緊張，不知道她剛纔和蘇陌的話被顧清止聽到沒有。
顧清止微微矮身，看着林枝南長髮掩映下的小臉，擡手抹去林枝南嘴角沒有畫好的一點口紅。林枝南只感覺頭頂突然出現一抹陰影，隨後一隻帶着淡淡菸草味道的手指觸了自己的嘴角，隨後傳來讓人顫慄的涼意。
“我想最後問林小姐一件事。”顧清止繼續維持着剛纔的動作，沒等林枝南迴答，繼續說道：“如果我簽了青浦，林小姐會是我的經紀人嗎？”
林枝南點點頭：“如果沒有變動的話，我將是顧先生進入公司的助理，負責林先生一切的事宜。”
“好，那就將林小姐作爲我經紀人的條例寫進合同，爲期五年。第二天把合同給我帶到酒店來。”顧清止站直身體，目光有些複雜。
“走吧，上菜了，都快涼了。”他率先轉身，留林枝南在原地反映了會。
林枝南反映了會，勾勾嘴角：“我就說嘛，哪有我拿不下的藝人。”
顧清止聞言回過頭，林枝南立馬換上一副和善的面容，小步跟了上去。
“清止啊，合作愉快。”林枝南伸手，顧清止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了握她纖細的手指。
“嗯，再加一百萬。”顧清止回了一句。
“什麼？”林枝南沒有反應過來。
“在原有基礎上再加一百萬。”顧清止重複了一遍，林枝南表情有些僵，李總只給了她六十萬的權限啊。林枝南抿抿嘴，心裡鬥爭了幾回合，果斷的一狠心。
“成交。”
顧清止這才放開了她的手，回到了飯桌上。
林枝南這纔有些胃口吃飯，她給林總髮了條短信匯報情況，得到回覆之後，纔開始匆匆的吃飯。顧清止給她倒了點水，問道：
“以後怎麼稱呼林小姐。”
“稱呼啊。”林枝南喝了口水：“他們都叫我枝南姐，你應該比我小吧，跟他們一起叫我枝南姐就行。”
林枝南現在有了底氣，說話也硬氣了起來。一想到自己手下有個這麼優秀的苗子，不免腰背都挺直了些。
“不巧，我林小姐同歲。”
林枝南聞言，嘴裡的牛排突然感覺有些難以下嚥：“26了啊。”
林枝南含糊不清的說道，不小了啊，馬上過年了，到時候就27了，才接了一部劇，火了還好，不火的話以後怎麼定位啊。
林總怎麼也沒再資料上跟自己說明啊。林枝南看着對面顧清止有些冷的臉，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小姐是覺得我年紀大？”顧清止一眼就看出來她在嫌棄什麼。
“沒有，別叫林小姐那麼生疏，以後就叫我枝南吧。”林枝南扯出一個笑容，嘴角有些僵硬，自己剛嫌棄人家年紀大，卻一下子被看出來了。
“不敢，哪像林小姐年紀輕輕就當上金牌經紀人了。”顧清止回道。
“我啊，哪有啊。要不是急着養家，也不會早早出來工作，研究生都沒有讀完。”林枝南吃了一塊肉，輕描淡寫的回道。
大學的時候她父母去世已經有四年，家裡的積蓄已經被解散的公司工人薪水，和她和林思齊的生活費學費花的差不多了。
她本來是想着繼續上研究生的，卻沒有辦法。託着導師介紹到了當時還沒有拿影帝的喬懷瑾手下做助理。
這一晃，就是四年。
顧清止聞言拿着杯子的手微頓，他沉默了會，眼眸黯淡看不出什麼思緒，隨後他緩緩的吞了一口水，想要說什麼但還是緘默不言。
“姐，我正好在橫店片場附近，你現在在哪裡？”
手機叮咚一聲，林枝南拿出手機，就看到林思齊發過來的信息。
林枝南有些納悶，林思齊現在應該和他的女朋友肖暮雨在首都纔是，怎麼跑到這裡了。
“在之前帶你來過那個藍海吃飯，你們吃飯了沒，沒吃飯一會請你們吃飯。”林枝南迴完短信，只見顧清止定定的看着她。
“枝南。”顧清止叫出這個名字明顯有些不太習慣，林枝南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低頭繃着笑。
“林小姐有什麼事嗎？”顧清止輕咳了一聲，面色有些不自然。
“沒什麼，林思齊來了。”林枝南笑笑，突然又想起顧清止是不認識林思齊的，於是又開口解釋道：“林思齊是我的弟弟，我父母去世後一直跟着我在北京，他是個寫懸疑小說的作家，也是我一直在幫他跑出版什麼的，算是他的半個經紀人。”
“都當上作家了。”顧清止小聲的重複了一遍，林枝南沒有聽清他說什麼，以爲他是在顧忌其他的，於是解釋道：
“他的事不會耽誤我的工作的，只是個幫忙介紹介紹人。其他都是他自己打理，你不用擔心。現在說出來是因爲以後可能要經常見面。”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好。”
窗外夜色如水，林思齊將車停在門口，下車拉開肖暮雨的車門。肖暮雨身形高挑，一頭短髮顯得俏皮可愛。她的肌膚白嫩，在燈光下像個瓷娃娃。
“姐姐在裡面嗎？”她聲音清脆，帶着一絲軟糯。
“嗯，我問問她在哪個房間。”林思齊從大衣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嗯，你們先找個地方坐下吧，我這裡……”還沒等林枝南說完，只見顧清止已經把手機拿過去，淡淡的接了一句：“206，直接上樓左轉，最裡面那間。”
“你……”
“說了在哪一間了嗎？”肖暮雨湊過去，看了一眼手機。
“206。”林思齊捋了捋頭髮，看了一眼肖暮雨：“有個男人跟我說的。”
“電話裡？”肖暮雨反問。
“嗯。”林思齊鎖了車，拉着肖暮雨上了樓：“難不成談戀愛了？”
他小聲嘀咕道。
房間裡林枝南看着對面專心點餐的顧清止，小聲說道：“你不用管他們的，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明天你還要拍戲。要不要我先把你送回去？”
“不用，應該見一見的。”顧清止點完兩樣菜，將菜單遞給林枝南：“你看看在點點什麼。”
林枝南看着他欲言又止，她合上菜單：“等他一會來了吧，還帶着暮雨呢。”
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只見門拉開，門口站着一身深藍色大衣，面容俊朗的林思齊，他身邊站着看着小巧許多的肖暮雨，她穿着一件白色針織毛衣，下身一件方格褶皺裙，和林思齊穿着一雙情侶樣式的板鞋。雖然兩個人年紀相當，或許是男孩子個子比較高，看起來還是看着林思齊要大很多的樣子。
林思齊拉開門，只見林枝南對面坐着一個男人，等那個男人轉過頭，看清他的容貌之後，整個人腦子轟的一聲，有點反應不過來。
“姐……姐夫？”他聲音有些遲疑，但吐字卻異常清晰。
林枝南笑容停滯在臉上，有些尷尬。她站起來，介紹着顧清止：“這位是顧清止，我剛剛簽下的明星。是王導《十月》裡的男主，不是什麼姐夫。”
林枝南說道最後狠狠的剜了林思齊一眼，林思齊的目光一直盯着顧清止看，嘴裡喃喃道：“顧清止？”
林枝南看他站着不動，皺皺眉頭，還是肖暮雨先反應過來，小聲叫了一聲：“顧先生好。”
顧清止點點頭，對林枝南說道：“我出去看看點的菜。”
“我跟你一起去。”林枝南忙說道。
“我去吧姐。”林思齊還沒等林枝南說話，就關上門跟在顧清止身後走開了。
林枝南看着站在門口的肖暮雨：“他今天心情不好？”
“沒有啊，在樓下還好好的。”肖暮雨搖搖頭，拉着林枝南坐下：“我們等會吧姐，等他回來再問他吧。”
顧清止停下腳步，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林思齊，扯扯嘴角：“當年見你的時候，還那麼高。”顧清止拿手比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都比我高了，聽你姐說你現在還是個作家。”
“哥，你怎麼從德國回來了？”
A word love letter：
你想象過再見面我們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景嗎？
---算了，你也從未記得過我。
小劇場
顧念：哥，你好像不是26歲吧。
顧清止：我不是讓你改小兩歲了嗎？你沒改嗎？
顧念：不是，改小了兩歲，枝南姐還嫌棄你……
顧清止（冷漠臉）：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