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風起

世道,難測。

世事,滄桑。

沒有人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樣。

如果按人的意識覺醒之時所見之景話,那麼這個表面世界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它有一個,還算美麗的外表。

人生總是要從外表看事物,從外在看時間,從現象看本質,也從外貌看人,尤其是女人。

平靜之下,總是會有一些不爲多數人所知,僅被小部分秘密掌握着的,潛在的動盪。正如世事一般捉摸不定,這人事也讓人糾結。但是,只怕,久久令人糾結的,不只是人事。

時間太久了,我是說,這表面的平和。

世事滄桑,命途多舛。死生有命,但,富貴,真的在天嗎?

逐鹿中原,角逐天下。但,誰又有這個能力呢!

但正因如此,待那強者雲集,雲聚之時,必是暴雨雷電,晴空霹靂!

新的機遇,新的時代,是盼着的,是說出來的,更要能做得出來!

西楚,郢都。

某地,鬧市中。

“客官,請來瞧瞧啊!”

“老哥,來看看啊!”

“來來來,快來看看。”。

各種各樣的叫賣聲充斥着這片土地,這方小世界。小小一條街,也是人頭攢動,來往熙攘,車水馬龍,到處都是繁華興隆之景。(鄉)$(村)$(小)$(說)$(網)高速首發!

“哎哎哎,都閃着,小心碾上一下子的,快閃。”

從路東頭,疾馳來一輛馬車。車很快,人很煩,火急火燎,擔心與焦躁混雜着。

每一處,都是同樣。

“哎,各位,走過路過,可千萬不要錯過啊。”

“就是,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哎,我說,你怎麼就這麼好心,幫我呦喝,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有人吵,就有人觀。不少人停了下來。

路邊的兩個小攤,相距不遠,正好相對,中間隔條街,街上行人不斷。而叫嚷的兩人,似乎正好是這兩小攤的主人。這時,聞到對方熟悉的回擊,那邊也只是笑得更足,沒有絲毫的懼意,彷彿對對方那一身結實的肌肉,根本就不在乎。

“幫你是看得起你,你當誰都願意幫你?看看這條街,除了我,誰還敢在你身邊置攤買賣?你就知足吧你,拜託,把心放大點,成不?別好像弄得我要把你怎麼樣似的。。”

那個瘦高個,人不壯,還真沒想到,嘴倒是挺利。那位直接頓住了,瞪着個大眼,一時沒了招。但是,不一會兒,那大眼就恢復了正常,他回過頭去,彎身在櫃裡翻找。對面一見着這動作,拔腿就跑,還邊跑邊對最近的另一個攤主大喊:

“替我照看着,我要是能回來就來回來,不能,就先推你那裡吧!啊,拜託了!”

那位一聽這話,立馬就明白了,這二位又鬧執起來了,連忙答應道:

“放心吧,要取的話,老地方!”

他喊得不亮,不過就算喊亮了,他也不一定能聽見了,早就沒煙了!

“王八蛋,兔崽子!有種你別跑!死王八羔子!”。。

一陣粗獷豪放的叫罵,突然從後面的一位強壯大漢口中爆出,頓時,整條街都寂靜了,完全沒了先前的那種生機。一把菜刀,明晃晃,亮在空氣中,刃鋒逼人。

“唰唰。”

風吹過,街道邊上稀疏的幾棵小樹,颯颯的英姿,在房屋陰影下,顯得像是在顫抖,它們應該很冷吧。那絲絲的抽吸聲,不就是最直接的表示麼?

太陽正在偏移。似乎恰好在這時,微微的動了一下,而那暗影,也是微微一退,就這樣,一縷金光,不偏不倚的正中此地。那把菜刀,被燦燦金光,逼得更晃眼了。

“燁然若神人!”

被嚇到的人羣中,不知是誰,傳出了這樣一句。不過,那時,誰都沒笑。

轉眼間,已是月西垂。今日月,分外明。白玉盤,高高掛,蕩蕩影,悠悠情。

明明如月,憂從中來。皎皎如霜,吾路何在?

月光的照耀下,一亭人,一桌酒,一派凝重。沒有人說話,都只是各顧各地喝悶酒。風襲來,衣袂飄飛,裙帶翩翩。可是,風能吹山吹海吹雲吹雨吹日吹月,又怎能吹去我這心頭,絲絲點點的愁緒?

一如既往的平靜。

但是。

有言道,平靜之下必有****。這是真理,尤其是此時。

“平靜”只是針對於那些已有退路的人而言;而“****”,纔是真正的普適。

和詳歡樂,市集之中,到處都是,隨地可見。可是,市集之外呢?人可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的。一時的、暫時的顏開,也只不過是剎那迷煙罷了,散去時,就算是市集,也是會很冷的。暗流洶涌,陰霾密佈,纔是現實。

城市中心。

議政殿。

滿朝官員,集聚於此。個個表情嚴肅,眉頭凝結—有大事!

大殿之上,正中央,黃袍金冠龍椅,一位白眉老人,在這樣的包裹下,接受着衆臣的沉默。衆人無言,他更無語。此刻,彷彿活人只有一個—不過活人也快要嚥氣了!

“有事說事,無事退朝!”

身旁的宦官,“即時”地宣佈了“王上的旨意”,殿下衆人也長長出了口氣,相互看了看,將心中的不快與壓抑交流了一下—這才活了過來。

老人若有所思地瞟了身邊的宦官一眼,但沒有說什麼。他緩緩站起身來,親自宣佈退朝後,纔在衆多太監伴隨下,從殿後,消失了。細心之人或許會發現,那宦官,臉上竟滿是不屑!

大殿上,人流開始涌動。

“唉,這讓吾等如何是好!”

“哎,小心點啊,別讓外人聽見了!他們你又不是不知道,惹不起啊!”

人流之中,兩位官員相互宣泄着內心的憤怒,但似乎又受到種種的限制,不敢過多言說。

他們警惕地向四周查探後,便悄悄地低着個頭分開了。

“吾國亡矣!”

“民忙兵忙官不忙,愛家愛兵愛齊王。楚天齊君何時取,就待白眉須斷時!”

齊王乃北齊之主,白眉即西楚王。

不知何時,如此謠歌,傳遍民間。

又是一日,日頭依舊高高掛起。事不關己,也正好,就這樣高高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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