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熙臣…”她呆愣在當場,手僵在半空。
他卻兀自說着,“我不懂你,即使知道每天在你身邊的人,不是他,你也明明不開心,爲什麼還要強迫自己?”他的語調有隱忍不住的憂傷。
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推開他,“你不會懂,你知道那種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絕望麼?你知道那種失而復得的激盪與震撼,卻又發現不是自己原來最愛的人的失落,卻不忍心傷害那幾乎一模一樣的人的悲哀麼?”
她的語氣不在淡漠,卻抑制不住悲傷。
“如果你願意的話,完全不用那麼痛苦。”他在黑暗中拉起她的手。
她卻把他甩開,“他是我和羽最後的機會了,我已經錯過一次了,我不想錯過第二次。”她固執着。
少年的情緒開始有些波動,“他不是千哲羽,你一定要這麼自欺欺人麼?既然這樣,早上爲什麼要落慌而逃?”
千貝茗冷冷的斥道,“這是我的事,跟你無關。”
他一步一步靠近她,直至把她逼至牆角,“跟我無關?告訴我,在你心裡,我究竟算什麼?”
伸出雙手,他把她桎梏在牆邊無發動彈,“你的心裡,真的沒有我一點的位置?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麼?”
他離她很近,溫熱的呼吸輕輕的噴灑她的臉頰,帶着那股奇特的香味,曖昧的,令她有些緊張。
最後只能屏息的撇開頭,殘忍的說着再次傷害他的話,“沒有,我沒有喜歡過你,至始至終,我喜歡的只有羽一個,我不可能喜歡你,即使我喜歡上現在的千哲羽,我也不可能喜歡你…”
頓了一下,她再次忽略了心裡那不明因素的刺痛感,繼續說到,“…對我來說,你……就像空氣!”
手無力的垂下,少年自嘲的呢喃到,“是麼?空氣…就是什麼也不是的意思對麼?”
轉身,提步,漸離,模糊間,那抹背影,無盡的失落,最終被黑暗吞噬。
小巷中,又回覆了死一般的寧靜。
千貝茗依然背靠着牆壁,一動不動,目光卻停留在少年消失的方向。
爾後,一聲輕輕的嘆息在小巷內響起,“對不起,如果傷害你可以讓你好好活着,即便要我說再殘忍的話,我都願意,羽是我人生中最大的缺撼,我不想別人跟我一樣。”
‘嗒嗒’高跟鞋再一次有節奏的響了起來,直到聲音越來越小。
寒風蕭瑟,暗巷中,隱於暗處中的另外一抹身影緩緩走了出來,“空氣麼?呵呵…”少年囈語般的低聲輕嘆,在黑暗中折射出漂亮光芒的淡綠色眼眸,似愉悅,又似惆悵。
這一天,一切都很平常,每個人都像平常一樣,上課,作曲,趕通告,等待演奏會時間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