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愛久了,是否會愛到忘了自己?
——米萊
我會安心地等,等我生命中的那個他出現。在此之前,諾言,我會一直喜歡着你,會一直一直喜歡下去。你會一直活在我的心中。即使到了最後,愛成滄海,我都忘了自己是誰,我也義無反顧。因爲,愛一個人,本就應該如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
其實,或許我已經忘了。因爲我說過的,我是誰,我已經不知道。我找不到答案,也不想去尋覓。
心裡有座墳,藏着未亡人。
諾言,還有不到三個月就是我17歲生日了。17歲,雨季,多麼美好的年齡,多麼絢爛的青春。可是我卻怎麼感覺自己已老。我沒有老吧。我還沒有長大,怎就可以說衰老。如若說老的話,怕只是心已老。要不爲什麼總有一種惘然回顧,人世滄桑的感覺呢?
和劉思琪數好卷子回到教室後,已經到了上課時間。剛坐下,班主任就走了進來。
這節課是語文課。講的是詩經——《氓》。
詩經,又稱詩三百,是祖先們生活娛樂中所唱的民歌。但在如今的我們看來,卻是那麼的遙遠,那麼的難以理解。
《氓》,是詩經中比較經典的棄婦詩。戀愛時,女主人年輕貌美,溫柔體貼,所以深得男主人歡心,戀愛生活異常甜蜜。婚後,女主人漸漸榮華散去,日漸衰老,經常被丈夫虐待,最後不幸地被拋棄。
班主任在講臺上講的聲情並茂。米萊擡起頭不自覺地望着她,羨慕之情油然而生。是不是每一個學漢語言文學的人骨子裡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令人折服的氣質?能夠出口成章,話語中總透露出幾分才氣。
如果以後我也能學漢語言文學,那該有多好。米萊想着,又重新低下了頭,看着書。
整首詩通讀下來,給人一種催人淚下的感覺,讓人的心不自覺地隱隱作痛。
“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試問大家想想,現如今不管是戀愛中的還是婚姻中的,有多少人的愛情可以走到最後。”
是啊,仔細想來,有多少的愛情可以走到最後。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諾言,你還記得嗎?曾經我對你說過,我喜歡秦觀的《鵲橋仙》。
但是我現在想說,我喜歡的不是大多數人都喜歡的那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而是那句‘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牛郎織女,雖然一年只能見一面,但是他們的約定亙古不變。可是世間的人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永不停息。
到了最後,兩敗俱傷,可任誰都不願承認自己是失敗者。大無畏般地開始下一段愛情,可是心中的愁絲有沒有徹底剪斷,這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吧。只怕,剪不斷,理還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