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給他排面!

不知道是命運的力量過於強大,還是說安無僅僅在阿斯伽德的這幾周並不足以逆轉這一切,最終,索爾還是帶着自己的同伴以及弟弟洛基,踏着彩虹橋來到了約頓海姆。

這個冰雪籠罩的國度一如既往的寒冷與黑暗,似乎永遠不會被驅散的冷寂籠罩了一切。索爾打頭,洛基緊隨其後,一行人行走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上,耳畔隱隱約約響起了巨獸的低吼與咆哮聲,令人不寒而慄。

“勞菲!”索爾的大喊聲在如同廢墟的建築物周圍穿行着,迴音一層層地震盪在四周,“我需要和你談話!”

在前方的不遠處,一抹紅光驟然出現。索爾的前任女友希芙下意識地擺出了戰鬥的姿態,卻驚訝地發現,那紅光的源頭竟是他們一直以爲是雕像,而並沒有在乎的物體所發出的。

毫無疑問,那是冰霜巨人之王,勞菲。

“阿斯伽德的小子……”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透露着一股獸的野性。勞菲微微笑了笑,眼神撇過了站在他身後的洛基:“奧丁怎麼沒來?”

“我是下一任的神王,和你對話,不需要勞煩父親。”

可以見得,其實索爾相對於幾周之前已經穩重了不少。他並沒有一上來便對周圍隱藏在暗處的低等巨人喊打喊殺,而是一直壓抑着自己心中的憤怒,在等待與勞菲對話的機會。

只可惜的是,他顯然還穩重得不夠。

勞菲眼中的紅光更甚。在被壓制住的這數千年裡,他最恨的便是他人的小看,更恨的是有人對他說“你不如奧丁”。現在,索爾的精準踩雷已經徹底地激怒了這位巨人之王,一股危險的氣息霎時間在周圍瀰漫開來。

洛基在一旁沉默不語,一副無辜的表情掛在了臉上,心中卻在嘲笑索爾依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正如洛基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一般,一條龐大近乎三五層樓高度的巨蛇緩緩出現在了勞菲的背後。那渾身閃着赤紅色光芒的蛇並不具有實體,就像是一個二維的圖像貼在了三維的世界中一般,此刻的他正盤旋在巨人之王的身邊,蠕動着吐着蛇信。

“臥……槽?”

索爾看着那個不明生物,腦子瞬間宕機了。

他身後的仙宮三勇士聽到索爾發出的驚歎,不由面面相覷了一下,均發出了一樣的疑惑:“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索爾瞪大了眼睛,指着勞菲的身後道:“那個紅紅的怪物,你們沒看到麼?”

“紅紅的?怪物?”希芙一臉你是不是在做夢的表情,語氣帶着疑惑:“哪裡有什麼怪物,索爾,你出現幻覺了?”

聞言,在一旁的索爾和洛基均愣住了。洛基本以爲那是勞菲找來的幫手,或者是他從哪裡搞來的稀罕玩意兒,卻沒想到居然除了他和索爾以外,其他人都看不到那條蛇。這不得不讓他開始重新思考那個怪物的身份了——爲什麼只是他和索爾?

然而還不等他仔細思考,一陣風驟然間掠過了洛基的面前,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當他再次睜開之時,他身邊的人已經只剩下了索爾。

再一擡頭,一張龐大的蛇臉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方。它緩緩張開巨嘴,尖利的獠牙尤長過匕首,其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惡意和怨念幾乎壓得洛基無法呼吸。

“洛基!”

索爾大吼一聲,沒有去管被大蛇迅雷般的一擊擊飛出去的幾位夥伴,而是掄起錘子想要救下自家弟弟。洛基的法術前搖實在是有些長,平時嫌少鍛鍊的他根本快不過這條巨蛇,在面臨此等險境之時已然沒有了自救的方法。

他只是看着這張巨嘴,一個問題劃過了他的腦海——我們不是合作關係麼?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麼?他爲什麼要殺我?

沒有人能看到被蛇身所遮擋在後面的勞菲的表情。倘若此時有人目視到了,只會被他面色上的瘋狂所驚懼而不敢妄動——那並非是一個擁有理智之人的神情,或者說,根本不能算是一個“人”的神情。

妖亦是放大人心欲/望的存在,又或者可以說,他一直以來都想要除掉自己這個孱弱的兒子,只是此刻有了機會罷了。

雷神的錘子錘在巨蛇的身上,一點鱗片都沒有刮破。那蛇只是被其上的雷電略微減緩了一絲動作,仍張着大嘴如貓戲耗子般向洛基俯下了身去。

洛基情急之下蒐羅了腦海中所有的法術,找了個似乎能脫離險境的便開始高速吟唱,卻根本連第一句都沒有說完,就感受到了大蛇嘴中的氣息。

就在索爾面色扭曲幾乎爆/炸,洛基神色呆滯驚懼之時,原本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幹掉他們的巨蛇,竟然奇蹟般的停止了動作。

它緩緩收起了自己大開的嘴,就像是對洛基失去了興趣一般,擡起頭來,注視着他們身後的某個位置。

洛基和索爾均被面前這千鈞一髮的形勢驚訝到了,片刻都不敢妄動,生怕下一秒這條巨蛇又將他們的其中一人當成了自己的午餐開始攻擊。然而那條蛇卻視他們如同空氣,扭動着龐大的身軀從二人的身側爬行了過去。

“好香……好香……好香的味道……咕、好餓……”

如同多人複合在一起的聲音竟從大蛇的喉嚨中滑出,還沒來得及驚訝這怪物竟然會說話,索爾和洛基便明白了這蛇被吸引走的原因了。

他們同時轉過身來。

只見,在天色陰暗的雪原中,身着乳白鑲金漢服的人影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起來。風雪變大,連帶着他一頭奇異的銀白長髮也同雪花在寒風中飛舞,就像是踏雪歸來的旅人。然而,那人手中擎着的長劍卻宣誓了他身分的與衆不同——並非旅人,而是劍客。

“安無?”洛基嗓子有些乾澀。

“呦,你好啊,大妖,”安無在風雪中站定,金色的雙眼毫不畏懼地與那雙蛇瞳對視着,並逐漸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想吃我麼?來試試。”

對於妖來說,神明是它們至高無上的美食,是所有妖的畢生所求。從安無身上散發出來的致命誘惑力,所有的妖都絲毫無法抵擋。

巨蛇嘶鳴一聲,化作一道赤紅色的閃電,如餓狼撲羊般衝向了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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