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開庭的日子。
古洛其實沒有想到,朱可竟然真的有這個勇氣去重新面對這件事情,而且是在如此大庭廣衆之下。
今天,朱可要出庭作證,控告何海強姦。
審判廳內擠滿了人,大多數都是娛樂記者,畢竟這麼公開的審理娛樂圈裡人們心知肚明的事,人們都喜歡來湊個熱鬧。
朱可戴着墨鏡坐在原告一邊。整個過程中都非常冷靜地陳述法官所問的問題,臺底下一片唏噓。
審判結束,毫無疑問是朱可勝訴。
帶所有人散盡。古洛扶着朱可向門口走去時,有一對老夫婦在那裡已經等了很久。
朱可的步子挪不開,半晌。才喊了一句,“爸,媽。”
家人相認。古洛本想避開,但是沒想到那婦人竟然上來就抽了朱可一巴掌。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女兒,你真是把我們朱家的臉都丟盡了!出了這樣丟人的事,你竟然還敢公開出來,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從此以後,你和我們朱家沒有任何關係!”
老太太說的很急,根本不給朱可插話的機會,她說完,還連帶着狠狠瞪了一眼古洛。
“媽,您爲什麼就這麼不喜歡我?您捫心自問,可曾盡過一天當母親的責任?”
“您不認我這個女兒,我卻不能不認你這個母親,若是不想見我。您二老就回吧。”
說完,朱可牽着古洛繞過他們徑直出了法院的大門。
朱可又返回了新加坡,去教孩子們音樂,何海的房產她都變賣了,然後專門成立了一個福利機構,生活就這樣安定了下來。
古洛公司新拍的電影由於這次的事件完全不能進行下去,只好重新選角再繼續,但所幸陸鈞堯又給他們投資了好多,損失也降到了最小。
經歷了這麼多事,古洛才知道,自己還是挺幸福的。
傍晚回家,古洛看到陽臺上的藤蔓一片翠綠,欣欣向榮,連心情也跟着變美好了起來。
所以她親自下廚做了一頓大餐。
陸鈞堯回家的時候,那隻古洛撿回來的流浪貓正窩在他的拖鞋裡。睡得正香。
廚房傳來陣陣香氣,他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到古洛戴着圍裙忙忙碌碌,打開的電視上正在播放着不知名的偶像劇。
那一瞬間,他覺得他和古洛就是一對食人間煙火的普通夫妻,胸腔中的那顆心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飯擺上桌,他又親手啓了一瓶紅酒。
空氣中瀰漫着溫馨的味道,之後的曖昧也就順其自然的發生了。
晚風吹動着窗簾,古洛微醺,她在陸鈞堯的胸膛上趴了好久,準備起身下牀時又被陸鈞堯俯身壓在了身下。
又是一番刻骨纏綿。
筋疲力竭之時,陸鈞堯摟着古洛的腰,在她的耳邊說着動人的話。“今晚別走了,陪我在這裡。”
耳鬢廝磨,一夜繾綣。
此後,古洛和陸鈞堯的關係似乎是緩和了不少,陸鈞堯幾乎每天都儘量趕回來和古洛吃晚飯。
飯後還能一起去公園裡散散步,看看大媽們跳廣場舞,然後回家一起當鏟屎官。
陸鈞堯愛狗,不喜貓,但是古洛喜歡。因爲愛屋及烏,陸鈞堯也就逐漸接受了貓的存在。
古洛也徹底的搬到了樓上,每天與陸鈞堯同睡一張牀。
愛的枝椏正在逐漸生長。
很快夏天過去。十月就來臨了。
陸青晨在國外攻讀繪畫,也小有成就,這次正準備在南城開一次畫展。
畫展的場地在江邊的一個會所裡。這裡很早就被陸家包了下來。
前期的準備工作還是有很多的,所以要早早的準備。
這天
陸青晨早早的就來了會所裡,離她的畫展還有三天。她站在一幅兩米的畫作前,駐足凝望了好久。
這幅畫,是她和遇承州在一起時畫的。
那時候,陸青晨偏好古風,一直說遇承州長得特別好看,居然還有美人尖。這要放在古代,一定是個俊美無雙,迷倒天下少女的美男。
於是,陸青晨就花費了好長時間,憑着自己的想象畫了這幅少年圖。
鮮衣怒馬少年時。
紅衣少年騎在馬背上,髮絲隨風飄揚。稍稍回頭,只露出一個側臉,但只是一個側臉。就已天下無雙。
她還記得初畫成這幅畫的時候,拿去給遇承州顯擺看,他一個腦瓜殼彈在自己腦門上。直罵自己花癡。
陸青晨想着想着就笑了,果然往事不堪回首。
說曹操曹操到,陸青晨一回頭。就看到了遇承州。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再也不想見我嗎?”
陸青晨揹着手走到他面前,嘴上掛着笑,眼裡全是挑釁。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幫你哥哥拿東西,他昨天好像忘在這裡了。”遇承州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越過她往裡走去。
“來日方長。”陸青晨不着急去追,反正她這次不會再走了,遇承州,她勢在必得。
站的久了,陸青晨就往一旁立着的玻璃展櫃上靠了過去,哪知那玻璃展櫃竟然沒有粘合結實,竟然就這樣直直倒了下去。
於是,遇承州在走出去沒有幾步時聽到了一聲哀嚎以及那驚天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他趕忙跑過去,嘴中那個名字竟然不經思考脫口而出,“青晨!”
一片玻璃渣中的陸青晨一隻手撐地,另一隻手死死攀住畫的邊緣,緊緊護在自己身下。
不過幾秒鐘,遇承州就看見陸青晨的胳膊上和額頭上流下了血柱。
但是那該死的陸青晨仍不知死活的笑着。
“承州,你緊張我啊?”
“我緊張你怎麼還不死!”
遇承州沒好氣的過去一把將陸青晨從玻璃渣中拎了起來。陸青晨晃悠了兩下才站穩,她雙手緊緊抓着遇承州,低頭才發現自己腳上居然也破了皮。
“哇,承州,我腳也受傷了耶,人家走不動了啦,你抱人家嘛。”
陸青晨將兩隻胳膊搭上了遇承州的脖子,一臉期待。
這時候,聞聲趕過來的工人急忙道着歉,卻被遇承州一記凌厲的眼刀還了回去。
“幹什麼吃的!”說完,他拎着身負“重傷”的陸青晨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