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童話,上高三以前,大學生活在我眼中就是童話般的存在。什麼是笑話,回想我單調的大學生活,怎麼看怎麼像是個笑話。
大學的最後兩年的時光裡,我變得越來越宅了。並且在外人看來,我異常的享受着這種溫室生活。可誰又知道呢?看着別的室友,要麼暗無天日的修改着自己的人生經歷,並海量的給應聘單位發着電郵。要麼昏天暗地的和電話那頭的女友煲着電話粥,要知道每一個熱戀中的情侶,都在爲中國的通信事業做着不可磨滅的貢獻啊!
而我呢?
跟孫燁一如既往的好麗友,好基友般的存在着。
看神鵰俠侶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是楊過的話,那麼孫燁絕對是我身後的那隻雕。我在苦苦等待着我的小龍女,而他則在我身後爲我遮風擋雨。
話說的雖然有些肉麻,但還真就是那麼回事。正因爲有了孫燁的存在,我看起來,至少不那麼孤單了。
就這樣,在這種基情燃燒的歲月中,我的大學結束了。直到畢業的那天,我都好似如夢初醒般。就這樣結束了?我問孫燁。
像這種類似於自言自語的問,一般情況下,以孫燁對我的熟悉程度來說,他是不會回答的。但這回他卻準確無誤的給予了我肯定的答案。
“對。結束了。”孫燁的話一遍遍的迴盪在我的腦海裡。
4年的大學生涯裡,我既沒有追求過一個女孩,也沒有被追求過。當然也不存在花前月下的浪漫,更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
不甘心,明明不開心,但我還是笑了,這笑連我自己都不太明白這含義。苦笑?自嘲?無奈?好像都有點。
好吧。什麼秋瑾棠,什麼鍾文文,全都忘了吧。
也許她們早就把我忘了,沒準秋瑾棠此刻正和她的小男友(爲什麼會是小男友呢?)非常快樂的牽着手呢,鍾文文也和她的外籍男友吃着燭光晚餐呢?而我卻還在深情着回憶着,痛苦的哀傷着此情可待,爲什麼啊。
弄得自己好像個情聖一樣,其實在外人看來指不定像個狗似的。
這天是我生平以來的第一次醉,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那種。
第二天,太陽超常升起。而我覺得美好的新生活也要從此開始了。我要斷了過去,一個新的郭懷仁來了。
就在我像個新生兒獲得新生一般的準備敞開心扉,迎接新生活、新戀情的時候,鍾文文又出現了。
這叫我怎麼淡定呢?
我也想淡定,但我的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卻由不得我控制。
鍾文文回國後,第一個見的人既不是孫燁,也不是李立德(據我所知,這貨在文文出國後也賊心不死般的在網絡上死纏爛打着。)而是我。
這些當然是鍾文文親口對我說的。
受寵若驚,對。我不知道爲何我會想到這個詞,也許是眼前的鐘文文,越發的給人以一種距離感了吧。
也許一個人的外貌是不會變的,但一個人的氣質卻會隨着時間、地域、以及所處的環境的變動而改變。
但無論鍾文文怎麼變,我知道她身上有一樣東西沒變,那就是她的笑,確切的說,她笑起來還是那樣的甜。一如初見。
“好久都不見了,呵呵。都不知道該聊些什麼了。”鍾文文用小勺撥弄着放在她胸前桌上的咖啡。
“是啊。”本來就不太會說話的我,因爲這幾年的孤獨生活,語言顯得更加蒼白了。
沉默,可怕的沉默。
而就在我正想該說點什麼好的時候,鍾文文突然盯着我問,“秋瑾棠你和她還有聯繫嗎?”
我不知道爲什麼,也不記得,從哪刻起,秋瑾棠和鍾文文的名字彷彿連體嬰兒般的存在着。“沒有。”說這話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我的口氣有種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怨氣來。
“哦。”我弄不明白,鍾文文這哦的含義,是釋懷,還是瞭解,或者只是沒了下文。
接着又是沉默。
過了一會兒,鍾文文的電話響了,她做抱歉狀,走向某個角落裡背對着我接了電話,儘管是背對着,但我還是能看到她放鬆甚至有些放肆的笑。這種狀態的鐘文文,好像是小時候的她。
從那刻起,我就在猜測,電話那頭的身份、性別。可猜測的結果就是越猜越有各種無盡的可能,而這種可能正是因爲我和鍾文文的不夠了解。
大概是過了好久的時間,鍾文文回到餐桌旁,坐了下來。收斂了她的笑。又撥弄着早已冷卻的咖啡。最後還是她的第二個電話,使她非常抱歉的結束了我們多年後的首次相聚。
這次的相聚使我感覺很不好,但幾個小時後,我又收到了一條鍾文文發來的短信,又使我感覺回到良好中了。
字裡行間中,鍾文文透着不捨,抱歉。並期待着下次相聚。
吊絲終究是屌絲啊。人家可能就那麼有禮貌的客氣,卻使我心生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