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8章 榮譽抉擇
“我們可以定個協議，戰爭結束之後，我保證會把伊弗將軍交給你。”林銳看着埃德加道，“你想報私仇也好，想公開審判他也好。那都是你的事。
但是現在，他對我還有用，所以我不可能把他交給你。你看這怎麼樣？”
“戰爭結束之後？可我未必能活到那個時候。”埃德加冷冷地道，“我這次幫了你們，我的臥底身份已經徹底暴露。以後就只能跟奧魯米聯邦軍明刀明槍的幹了。我不想在我活着的時候，看到我的仇人還活着。”
“這是戰爭，戰爭就必須得有所犧牲。這種犧牲，不僅僅是在肉體上，也是在精神上。”林銳慢慢地道，“你想報仇我可以理解，但回頭看看你的弟兄們。他們也是這場戰爭的受害者。這場戰爭之下，多少人家破人亡？
而他們還是得跟着你，拿起武器上戰場。是，他們是在爲獨立解放而戰。但他們也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任何人的性命都不是沒有價值的！
他們相信你們鐵錘反抗組織能夠重新拯救奧魯米，所以他們才爲你而戰，不惜把自己的命放在你手裡！”
“弟兄們對我死心塌地，我也可以爲他們而死！”埃德加厲聲道。
“沒錯，所以他們會跟你闖進我的指揮部，敢拿槍對着我。多好的弟兄？！但是奧魯米聯邦軍的實力遠在你們之上，當初聯合起義被鎮壓就足以說明這一點。你的這些弟兄們在戰場上死了多少，你心裡沒數嗎？
但是現在伊弗的存在，或許能夠改變這個局面，說不定能少死很多人。作爲指揮官你不僅僅是指揮他們衝鋒陷陣，也要儘可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爲了兄弟，不僅僅是放在嘴上說說。而是得看，你肯爲他們做多少犧牲？！”林銳緩緩地道。
埃德加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了看他的手下，終於還是被說動了。
他一言不發地揮揮手，帶着他的手下，頭也不回地走了。“記住你的話，伊弗的命最後必須是我的。”
精算師走過來，拍了拍林銳，“好了，埃德加還算是識趣的。如果他一定要幹掉伊弗的話，我們恐怕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總不能真的跟他火併。鐵錘組織畢竟是我們的重要盟友。”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個奧魯米聯邦將軍。”林銳拍了拍精算師將岸。
“確實，情報最重要的幾個特點之一，就是時效性。”將岸點點頭，“如果伊弗將軍被俘的消息傳開，那麼他所掌握的情報很快就會失去價值。”
“你有什麼主意？”林銳問道。
“利用埃德加拖住他們。”精算師緩緩地道。“伊弗將軍在這裡戰敗的消息是捂不住的，但實際上埃德加還並沒有暴露。他可以上報奧魯米聯邦軍，就說他是趕來支援伊弗將軍的，而且已經成功就出了伊弗將軍。”
“利用埃德加發布假消息，迷惑奧魯米聯邦軍？”林銳皺眉道。
“是的。這樣一來，奧魯米聯邦軍就會認爲伊弗將軍還在埃德加的部隊裡。”精算師將岸侃侃而談，“而埃德加可以藉口由於安莫爾軍的壓力，他救出埃德加之後被迫向東撤。不得已和他們的大部隊暫時被割斷了聯繫。”
“有意思。這樣不但可以迷惑敵軍，必要的時候還能假借伊弗將軍的名義對奧魯米聯邦軍進行干擾。”林銳點點頭。
“不過，我們還是得儘快從他嘴裡得到我們想要的情報。”精算師點點頭。
兩人一路走到了關押伊弗將軍的地方，黑曼巴親自帶着一隊傭兵在看守。
看到林銳走過來，黑曼巴馬上迎上來，“老大。”
“俘虜怎麼樣？”林銳問道，
“沒讓任何人知道他被關在這裡，我帶着可靠的弟兄，24小時輪班盯着他，跑不了。”黑曼巴回答道。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他的身體情況怎麼樣？”林銳問道。
“沒有負傷，只是被抓到時候他想掙扎，弟兄們下手重了點，一個肩膀給弄脫臼了。不過沒事，已經給他接上了，還給他注射了一點消炎藥。”黑曼巴回答道。
林銳點點頭，“他情緒怎麼樣？”
“比剛抓來的時候好多了，之前尋死覓活。現在像是知道自己死不成，也不鬧了，就低着頭不說話。也不肯吃東西，看樣子是要跟我們鬧絕食。”黑曼巴回答道。
說着他們走進了的關押伊弗將軍的房間。伊弗將軍被捆着，固定在一張靠背椅子上。發現有人進來，他明顯有點緊張地縮了一下。
“伊弗將軍，初次見面。”林銳走過去看着伊弗將軍。
“……”伊弗將軍根本不回他的話。
林銳隔着鐵欄，看着這位奧魯米聯邦軍的將軍。“聽說伊弗將軍你在奧魯米聯邦，混得很不錯，跟你們那個什麼管委會走得很近，也很得管委會的賞識。所以就連軍部的那些大佬，都得讓你幾分。”
“那是我憑本事贏得的尊重。”伊弗將軍厲聲道，“我從來不是那種靠鑽營上位的無能之輩。”
“本事？屠殺平民的本事？！”林銳嘲諷道，“也許你認爲自己受過一些西方教育，和周邊國家打過幾次勝仗。就以爲自己真的是個將軍了。
不過實際上，你在大多數奧魯米聯邦人眼中，只是一條出賣國家民族的狗。一個屠殺老人和婦女兒童的劊子手，一個殺人兇手。
可笑的是，你居然還洋洋自得，自以爲是功勳。”
“我是一個軍人。”伊弗將軍傲然道。
“你是一堆垃圾。”林銳搖搖頭，“渾身散發着軍國主義氣息的腐臭垃圾而已。”
“我既然已經被俘，我要求按照國際公約，享受戰俘待遇。”伊弗將軍冷冷地道。
“很可惜，這些東西只對國家軍隊有約束力，我們只是一羣平民，而且不是屬於交戰的任何一方。換句話說，只要我高興，我想怎麼樣都可以。”林銳笑了笑。“當然，如果你把你知道的東西說出來，或許我會考慮給你好一點的待遇。”
“你想讓我當叛徒？你想都不要想！我絕不會背叛聯邦和管委會。”伊弗將軍氣急敗壞，“要殺就殺，我根本就不在乎。在我被俘的那一刻，我就沒有打算活着。”
林銳突然大笑着道，“我們纔不會殺你。只有你這種禽獸纔會利用血腥手段來讓人屈服。你想我們殺了你，然後你就可以成爲你想成爲的那種英雄。我怎麼可能給你這樣的機會？”
“那你想怎麼樣？”伊弗將軍惡狠狠地看着他。
“打蛇要打七寸，對付一個人就得抓住他的弱點。”林銳聳聳肩。“將軍平時一定是個非常在意自身形象的人。這一點，可以從很多地方看出來。
你鋥亮的靴子和抹了髮蠟精心梳理的頭髮，甚至還有精心修過的鬍子。都說明，你非常重視自己的形象。
像你這種人，我見過很多。虛榮而執着，爲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血洗平民村落。也證實，你就是這種人。
你一定幻想有一天成爲英雄，親自成爲奧魯米聯邦擴張的急先鋒。所以你纔會上我的當，所以你纔會失敗。所謂的戰略不過就是利用人性的弱點，而這一局，你已經完敗了。
我不會殺你，我會侮辱你，折騰你。把你自以爲是的英雄和尊嚴徹底打碎。”
伊弗將軍死死盯着他。
“別看你現在很沉得住氣，但是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跪地求饒。然後我會把這些拍成照片，送給鐵錘組織的人，讓他們散遍奧魯米聯邦的大街小巷。
讓所有人看看奧魯米聯邦的英雄，也不過就是一個跪地求饒的小人。”林銳聳聳肩。
“你休想！”伊弗將軍掙扎着道。
林銳看着他，“很可惜，我就是能夠辦到。我聽說，你想鬧絕食是不是？你是來自大的氏族部落，從小家庭富裕，牛羊成羣，甚至可以讓你在歐洲受教育。所以將軍，你真的餓過嗎？你知道餓到極致是什麼樣的嗎？
我有幸在非洲的饑荒地區，見過這樣的場景。在極度飢餓之下，人們甚至把地上的草都啃光了。所以，你根本沒有餓過。餓到極致的時候，人和野獸都沒區別。你想絕世，很好，給這個世間省糧食了。我們就餓你一週之後再看。
一般不吃飯七天會死，不喝水三天就會死。不吃飯只喝水就沒得肯定的回答了，這要看這個人的身體情況了，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還能成活下來是體內的物質在分解，首先是血液中的血糖，再就是糖元，最後是脂肪，蛋白質等物，還些物質的分解會爲人體提供水份和能源，但是長久下去，不補充的話，也會耗盡。
之所以說要看人的身體情況，是因爲胖人的脂肪等多一些會活得久一點。我看將軍熬一週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你到時候會放棄所有的尊嚴，跪在地上求我。求着用你掌握的信息，來換一杯麥片粥。
我會把這些拍成照片，讓人在奧魯米聯邦境內散發。你苦心經營的英雄和硬漢形象，會轟然倒塌。所有人看到的，都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
不光如此，你很很清楚紅男爵的手段，你要是投敵了，他會怎麼對待你的家人。”
“你這個畜牲!你！”伊弗將軍終於臉色大變。
“你會成爲一個被人唾棄的傢伙，在所有人眼裡，你都是一個劊子手，只會爲了自己升官發財，屠戮無辜。而當死亡降臨到你身上的時候，又毫無廉恥的搖尾乞憐。這種反差變化，更會讓人不齒。
最後，你的家人會被送去勞動營。他們得在那裡生不如死，也就活個幾年，就會過勞死。”林銳聳聳肩。“奧魯米聯邦軍的英雄將軍？不過是屎一樣的存在！令人作嘔。你所追求的一切，都將走向最極端的反面。”
“你簡直是個魔鬼，從地獄來的惡魔。”伊弗將軍顫抖道。
“別擔心，將軍，這只是你不合作的情況下，纔會出現這樣的後果。但如果你跟我們合作，好好配合我們。把你掌握的情報全都說出來，或許事情還能有另一個走向。”林銳聳聳肩。
“難道我告訴你們情報，你們就會放了我？”伊弗將軍低聲道。
“這是不可能的。你就別在想好事了。不過，我們可以完成你的夢想。我們可以對外發布消息，伊弗將軍並沒有被俘，而且英勇戰死。這樣你儘管死了，但是能落下一個好名聲。而且你在奧魯米聯邦的家人，也會因此受益。
奧魯米聯邦高層雖然談不上有多善待他們，但至少不會受你牽連。你儘管考慮一下，將軍。”林銳笑了笑。
“你……”伊弗將軍簡直絕望了。如果不是被捆綁在靠背椅上，他現在恐怕已經從椅子上滑下來了。
“將軍，我也是好意，我非常真誠地希望我們不用走到那一步。”林銳說完揮揮手，“走吧，我覺得將軍還是需要考慮一下。”
“老大，你跟着種人費什麼話？”黑曼巴點點頭道，“我找幾個兄弟過來，保證他幾個小時之後就能開口。最多兩天，我讓他把所有知道的情報全都交代出來。”
“不不不，給將軍一點時間。而且我們也得告訴將軍，我們並不只是爲了打打殺殺。哪怕是敵人，我們也能給他一個更符合他預期的死亡方式。”林銳笑着調侃道。
“你們，你們別走!”伊弗將軍終於忍不住了，“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們。給我一個痛快，我求你們了，讓我死吧。”
林銳眉頭一動。“這個，得看將軍提供的情報是不是準確了。”
“我保證準確，求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告訴奧魯米聯邦軍部，就說我是死於戰鬥之中，我沒有被俘，我只是英勇戰死了而已。”伊弗將軍忍不住道。
“可以。”林銳點點頭，“你要你的名聲和家人的安全，我只要我的情報。所以我們可以各取所需。這是一個事關於榮譽的抉擇，將軍你說呢？”
“我。”伊弗將軍嘆了一口氣，“輸給你們，我算是服了！你們想要的情報，我一定會如實相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