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醫院,這是乍得目前少有的一家綜合性醫院。這裡的醫療條件比乍得一般的醫院要好上很多。
但即便是這樣,這裡也只是一家中等規模的醫院。這是今天這裡突然來了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人員,據說是感染了瘧疾,需要住院。
在非洲,老百姓都見慣了武器,也見慣了各種各樣的武裝人員。所以沒有人對他們有過多的關注,醫院的醫生,檢查了之後,也只是安排他們接受輸液治療。
林銳也趁機會重新包紮了傷口。給他重新上藥包紮傷口的醫生看到了他的傷勢,仍不住大皺眉頭,“槍傷,而且已經有感染的趨勢。雖然不是太重的傷,但是隻要是感染就會有危險,你最好需要住院治療。”
“不但是我,我們所有人都必須住院治療?”林銳看着這個醫生道。
“爲什麼?他們大部分沒有病。”醫生愕然道。
“你是醫生,你說他們有病,他們就有病。他們得了瘧疾,必須住院。”林銳微微一笑道。
醫生看着他道,“你是讓我說謊?這不可能,這違背了我作爲醫生的道德。”
“我充分尊重你的道德,但這次是例外。你必須這麼做。”林銳看着醫生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改變主意。”
醫生冷冷地道,“你知道在這個國家,醫療資源有多麼的有限和匱乏?。這裡的人均預期壽命只有44歲,人口年增長率是3。1%,而衛生覆蓋率30。6%。嬰兒的死亡率高達11。5%,成年人艾滋病感染率3。5%。你們這些人沒有病,卻要佔用這些真正需要治療的病患資源?”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你必須這麼做。”
“你們到底是些什麼人?”醫生惱怒地道。
“別管我們是什麼人,你必須把我們的人送到隔離病房,對外宣佈他們得了瘧疾。”林銳沉聲道。“我們只需要佔據大概兩天的時間,之後我會給你們相應的補償。”
“否則呢?你想怎麼樣?”醫生看着他道。
“醫生,我很尊重你的職業。並且真心的希望,這種尊重一直保持去。”林銳拍了拍自己的槍。
最終這個醫生還是妥協了。他或許是個有良心的醫生,但良心在武力面前通常都是弱勢的一方。這是整個世界普遍的悲哀,並不是他一個人的。
於是o2的隊員們都住院了。
而且很快就有人進來打聽關於他們的消息。得到他們因爲瘧疾而集體住院時,這些人似乎還比較懷疑,看到他們在隔離病房之後,纔算是退走了。
“果然,秘社的耳目無處不在。”將岸看着林銳道。“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半個小時之後,我要你去打一個電話,通知古雷派援軍過來。這些秘社的成員一定會監聽我們的通話,所以你知道該怎麼說。”林銳微微一笑道。
“當然,我們都病的不輕,行動被迫暫停,所以急需他派人過來援助。我們會在他們到達之後再開始行動。”將岸低聲道。
“太聰明瞭。做完這些之後,立刻回來這裡。我不在的時候,你和林肯必須帶好所有人。”林銳沉聲道。“謝爾蓋,你和我一起行動。我們必須在這些人的眼皮底逃出醫院,去把安塞幹掉。”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永遠沒有歇着的時候。”謝爾蓋嘆了一口氣道。
林銳搖頭道,“別廢話了,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剛纔我就在觀察了,秘社監視我們的人大都集中在傳染病區外圍,醫院樓和大門口也有人在監視。”謝爾蓋聳聳肩道,“不過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會從側翼離開。”他走到窗口打開了窗指着面道,“看到那裡沒有,那裡是一個市集。人多而且擁擠,我們指着如果索降去,翻過醫院的矮圍牆,很容易就能混入人羣。”
林銳觀察了地形,點點頭,“把你需要的裝備都帶上,這次我們是隱秘行動,不能攜帶過多武器,各帶一支無託式步槍,另外就是手槍和手雷。而且你得記住,一旦被迫用到它們的話,我們幾乎就算是完了。”
“同意。”謝爾蓋點點頭。
“帶上通訊器,也許我們到時候能夠提供一些支援。”將岸看着他們緩緩地道。
“你們什麼也幫不上。我只要你們待在這裡吸引住這些秘社成員的注意。”林銳搖頭道。
林銳再次整理了身上的裝備,然後拉了面罩,向謝爾蓋揮了揮手。謝爾蓋會意,從一旁拿過錨槍,將帶着繩索的錨鉤拋射在了一處臨近建築上。
林銳拉住繩索試了試力度,然後對謝爾蓋做了一個手勢,將一枚釦環卡在繩索上,順着繩索快速向對面的建築滑去。謝爾蓋隨後跟上,兩個人的武器裝備都放在了背囊之中。很快從對面的建築又再向,翻越圍牆,混入了市集的人羣。
將岸在上面看着,沉默了一會兒,轉身關上了窗戶。
走在人羣擁擠的市集上,林銳故意壓低了頭上軟帽的帽檐。儘量遮掩自己的膚色,使得自己走在人羣之中不會那麼顯眼。
“我們怎麼走?”謝爾蓋低聲道。“車子都在醫院裡,而且秘社的人一定在留意着,我們沒有機會取得。看來也只能偷輛車了。”
“別說話,看那邊。”林銳低聲用手指了指一側。
“那是卡車?”謝爾蓋皺眉道。
“不光是卡車,還有油漆成的顏色。這是安塞武裝的車,而這樣的車停在市集上,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來買貨的。”林銳低聲道,“安塞號稱有將近八百多人的武裝,如果拋掉他故意誇大的成分,我估計至少也應該有四五百人。這麼多人的物資耗費,他們不得用卡車運送麼?”
“你是說我們混上卡車。偷偷跟他們一起混進安塞的老巢,那個堡壘?”謝爾蓋壓低聲音道。
“混進去不太可能,但至少能帶我們一段路。等快到安塞老巢的時候,我們就從車上來。”林銳神色輕鬆地道,“準備好了麼?”
謝爾蓋微微一笑,“你別忘了,我原來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