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幹和剩餘幾人退出洞外,長舒一口氣,輕手輕腳、輕言細語。
“沒事兒了?”衆人觀望良久,半晌不見動靜。
“走,趕緊走!”蔣幹言。
“那兄弟們的屍體咋辦?”
“不是我們不拿,而是我們取不了,大家放心,回去之後一定豎碑,優撫家人”
大家無奈,一併向洞口行了軍禮,準備繼續趕路。然,事情哪有如此容易,正待衆人繼續向前之時,突然幾聲豬叫,一轉眼他們又成了甕中之鱉。
幾隻豬豚蛇繞着他們觀望、轉圈,白白的一頓美餐,豈能草草了事?我想那豬豚蛇一定如此想。
“不是說,脫了鎧甲,便無事了嗎?”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聽父輩講的嘛”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拼命舍!”
“啊……啊……啊……”衆人大吼一聲,爲自己壯膽,便向蛇羣衝去。
然而,刀鋒還未及蛇羣,那蛇卻一遛煙不見了。
“怎麼回事兒?”大家面面相對,一臉疑惑。
“難道怕了我們不成?”
“不可能,這可是傳說中的山妖,豈能輕易怕人?”
“聽,什麼聲音?”一股巨大的喘息聲,如滾滾地雷,迎面撞來。
“不好!”衆人緩慢回頭。只見那不遠處,岌岌篙草間,微風顫動裡,一個人形牛頭似的怪物,兩眼紅光,如燈籠一般,似熔爐那樣,而頭上兩角卻凜冽如冰峰,多看一眼,便能把人的心凍住一樣。
“他在看我們”一將士言
“廢話,我不知道他在看我們”衆人屏神凝氣,大氣都不敢出。
“這又怎麼辦?”
“真是他媽的出門沒看日子”
“休要亂說,他不動,我們也不動”蔣幹語。
雙方就這樣,隔着幾叢雜草,你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心驚膽戰的看着你,空氣恍惚靜止,時間好似倒流。
“將軍,我腿麻了”
“我也麻了”
“要不咱們先下手爲強?”
蔣幹見衆兄弟快不行了,欲運氣化功,與這玩意兒決一死戰。
可沒曾想,正準備大幹一場之時,那東西卻突然轉身,一步一晃動、一步一腳印的沒入叢林之中了。
“哎呀,媽呀,累死俺了”一殺手脫口而出。衆人一下子癱坐在地,喘着粗氣。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是人住的地方嗎?”
“這東西又是啥?”
“管他是啥,休息片刻,趕緊走,我可不想再碰見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一場危機居然就這樣玩笑似的化於無形。
“立馬把他們放了,否則我讓你們統統死無葬身之地”孃親對着蔣雲、邱紅衫等人說道。
“還是你乖乖投降,自己封住穴道,否則我殺了這幾個小傢伙”殺手們把刀放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封不封?”蔣雲再次言語。
孃親見狀,無奈只得用指封了天突、靈墟、氣戶等穴位,這三穴位被封,內力將被鎖進五臟六腑,氣海不能在血脈裡暢通,如果不及時解穴,人將面臨暴體而亡的結局,而往往古今高手皆能練就移穴換位之法,所謂移穴換位並非將穴位改變,而是將氣海的通道從其他穴位打通,人體409個穴位,如果每一個穴位都能成氣海通道,那此人內力便達虛空之境,天人合一,空含一切,一切最後都是空,空是有上的無,是大智慧,更是大境界,其下,纔是一境、二境、三境、實體境,一境分上下,上境爲天道境,順天承命之意。下境爲涅槃境,超脫世俗重生之意。二境分上中下三境,上鏡爲忘憂境,忘掉一切煩憂,方能飲酒江湖。中境爲輕靈境,嘗試放下枷鎖,必當身輕魂靈。下境爲金剛境,擋住凡塵苦惱,纔可悟成金剛。三境也分上下兩境,上鏡憂喜境,有憂則憂,該喜則喜,管他什麼高手,只願“酒肉穿腸過,踏花便有情”。下境爲專一境,一心問道求武,豈知執着也是束縛。其後的實體境,種類就太多了,什麼金境、銀境、銅境、桃花境等等等等。
蔣雲等人見孃親穴位被封,遂運功一下子將幾丈開外的孃親,吸將過來,一手卡住脖頸,“說吧,你兒子去什麼地方了?”
“你這樣卡這我,我怎麼說,你放我下來,我慢慢給你說”
蔣雲表情有些不自信。
“放心,我都封了穴道了,現在沒有內力”
蔣雲將信將疑將孃親放了下來。
“說吧,如若撒謊,立馬殺了你們”蔣雲一邊說一邊緊緊盯着母親。
“什麼味道?好香……”
“對啊,好香啊……”一股香氣突然飄來
殺手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蔣雲和邱紅衫聞到了想起,立馬警惕的四周環顧。
“沒有什麼啊?”邱紅衫心裡嘀咕。
“快看那邊的還沒開放的花苞,突然開放了”
“我這邊也是”
“我這裡也是”
衆殺手議論紛紛。
突然,一殺手吐血而亡,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怎麼回事兒”蔣幹言
“怎麼回事兒”邱紅衫言。
片刻,也感覺胸口發悶,好似中毒,一下子兵器落地,癱坐下來。
“快,捂住口鼻,這香有問題”剩下的人急忙撕下身上衣物,遮住口鼻。
將軍蔣幹一行將士,剛剛到達村口,便聞到了這香氣,“這,似曾相識的氣味”他心裡疑惑。“快,捂住口鼻”蔣幹對兵士下意識的說道。
又往前幾步,便看到了孃親,“是她?她不是早就死了嗎?”
“是誰?”部下問
“幾十年前,梅花山莊冷月容”
“難道是曾經的‘江湖無情郎’?”
“對,是她”
“怎麼是個女的?”
“你知道爲什麼叫她無情郎嗎?”
兵士搖頭。
“因爲她的絕技,花開十里香,殺人無形,一點情面都沒有。”
“難道就是剛纔的香氣?”
“對!”
“她是怎麼做到的?”
“將內力注入周圍花木,同時把秘製的毒液隨真氣侵入其中,花苞開放,香氣便將毒液送了出來,花香所到之處,皆不能活。”
“十里香?我看也沒有十里嘛”
“這你不懂,內力越深厚,送出的香氣越遠,如果恰好是一片花叢密林,花與花之間香氣便可傳送,內力與香氣相互融合、支撐,豈是十里”
孃親見蔣雲和邱紅衫癱倒在地,才緩緩從背後收了功。
“你、你、你你你……你不是被封了穴位嗎?”
“不好意思,老孃的穴位可不好封”
而這頭,在孃親與大鬍子男人激烈博鬥之時,一個黑影,悄悄的把趙同拖入了草叢中,隨後來到一棵樹下,接好了手臂,救醒了他。
“大人,你弄錯了,我給藥丸的不是那大鬍子男人”
“什麼?”
“都怪屬下沒說清楚,我也不知道後面還有殺手啊”
“我看這幫人也是奔着侯驍那小子來的,相比提前也是得到了消息,陛下只讓我們送藥丸給殺手,可沒說送給誰,管他的,效果都一樣,只是可恨,那大鬍子男人把我當猴耍,後面有機會一定要幹掉他”
“大人,我在山洞看到有殺手將村民劫爲人質”
“什麼?那你還在這兒幹什麼,快扶我起來”
“可是,陛下沒旨意”
“沒旨意,就不救了?他們是陛下的子民,更何況跟他們相處了幾十年,扶我起來,趕緊走”
“是,大人”
路上,這屬下如廁之時,放出一信鴿,信中言:“趙同未有旨意,擅救村民,不知是否擾亂計劃,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