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
蘇瑾寒接到一封信,讓她前往望江樓一敘。
若是尋常的人,或者不相干的人,她自然是不會理會的,但是這信的主人,卻是叫蘇瑾寒不由得暗暗激動,當即帶了青芽便出了門。
因爲信的落款,是白秋落。
蘇瑾寒沒想到,前兩日自己才和許安樂說起白秋落,今日白秋落卻出現了,快得叫她有些措手不及,也突然得讓她感覺緣分之事真是奇妙無比。
然而她沒有想到,剛到望江樓,老天就給了她這樣一個驚喜。
看着不遠處相擁的兩個人,蘇瑾寒微微眯起了眼睛。
莊靖鋮的背影她多熟悉啊,只一眼,就能認出來。
更別說,將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一雙水潤眸子直勾勾往她這邊看的龔絮兒,那般明明白白的容顏,她又不瞎。
早就知道她對莊靖鋮有不軌之心,卻不想,這人倒也大膽,竟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抱她的男人,簡直不要太過分了。
蘇瑾寒心裡憤怒,面色卻半分也不表露,反倒目光灼灼的看着兩人。
她看到了莊靖鋮始終垂在一旁的雙手,哪裡還能不明白莊靖鋮是不情願的?
哼,算你識相,若是你的手敢搭在別的女人身上,我就把它給剁了。蘇瑾寒暗想。
而這時,莊靖鋮顯然也察覺到了蘇瑾寒的目光,直直的轉過頭看她,臉色微變,怕她擔心,目光格外的擔憂。
然而見蘇瑾寒面色平靜,始終只是安靜的看着這邊,頓時放下心來。
她沒誤會就好。莊靖鋮心裡暗想。
隨後又感覺不是滋味。
她是不是不在意他啊?要不然這樣的場景,她竟然不吃醋,這表現,也太平靜了一點吧。
暗暗吐槽一句,莊靖鋮這才冷淡道:“抱夠了嗎?還不放手!龔絮兒,我本以爲你和龔家那些人是不同的,有區別的,如今看來,一丘之貉爾。”
莊靖鋮的目光比雪還要冰涼,落在龔絮兒的身上,頓時叫她滿腔算計的熱情都被凍僵了。
尤其是莊靖鋮的話,更是讓她無比難堪。
原本在莊靖鋮的心裡,龔絮兒和別的龔家人是不一樣的。
龔家別的人在莊靖鋮的眼中都是虛僞、狡詐、僞善的,而因爲年少的情分,莊靖鋮對龔絮兒的印象不差,覺得她應該是有別於他們的,是有所不同的。
所以即便此番龔絮兒歸來之後,她臉上的笑容讓莊靖鋮覺得虛假,覺得有了變化,但是卻依舊不願多想。
而如今,他才知道,他的感覺沒有錯。
龔絮兒變了,變得和別的龔家人一樣不堪,又或者說,龔絮兒沒變,是當初的他眼光不好,沒有看透。
龔絮兒到底是個女子,雖然爲了得到莊靖鋮而諸多算計,甚至剛剛看到蘇瑾寒出現,她故意抱莊靖鋮,想要讓她誤會,讓兩人心生嫌隙,可是她畢竟還要臉,莊靖鋮這麼說,她要是再不放開手,真是恬不知恥了。
龔絮兒默默的放開了手,低垂的眼中,卻早已一片猩紅。
莊靖鋮沒有去管龔絮兒的神色,直接快步走到蘇瑾寒的身邊,“寒兒你怎麼來了?”
一直冷淡的眸子像是浸潤了蘇瑾寒眼中的秋水,瞬間變得柔和,熠熠生輝。
蘇瑾寒笑眯眯的說:“應邀前來,倒是沒想到,竟然看了一出好戲。”
莊靖鋮拿不準她是什麼態度,有些緊張的說:“寒兒你聽我解釋,我和她什麼都沒有,你別誤會。”
“沒誤會沒誤會。”蘇瑾寒笑着擺手,道:“不過是你們抱了一下嘛,又沒做別的,有什麼好誤會的。”
莊靖鋮面色頓時一苦。
他的小寒寒生氣了。
雖然面上笑容滿面,但是此刻怕是早已怒火沖天。
莊靖鋮忙伸手去拉蘇瑾寒的小手,輕聲討饒:“好寒兒,乖寒兒,我對她當真沒有男女之情,方纔我都要走了,她忽然抱我,我也是不明所以呢。”
蘇瑾寒動了動手,發現被抓得緊,心裡明白輕易是掙脫不開來的,嘴角當即便掛上了一抹似笑非笑來,“無妨,有人投懷送抱,說明你的魅力大,也說明我的眼光不錯,不是麼?”
蘇瑾寒笑眯眯的,看着半分的怒氣也沒有。
莊靖鋮苦笑,倒是不知道怎麼哄她了。
“寒兒是來吃飯的嗎?我陪你去。”莊靖鋮討好道。
不遠處的龔絮兒見莊靖鋮一臉討好的模樣,心裡頓時如同打翻了五糧雜陳一般,複雜極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她知道莊靖鋮是有大志向的人,不會沉迷於兒女私情,所以面對她的追求示好多有冷淡,她也可以接受,但是此刻,她發現自己錯了。
他不是對任何女人都這樣的,至少他對蘇瑾寒就是不同的。
他對蘇瑾寒極好,好到處處顧及她的情緒,怕她生氣,原來不是他不沉迷情愛,而是他心裡的那個人不是她。
這樣一想,龔絮兒的心更痛了。
如果當初,家裡不曾反對,那麼一切還會如同現在這樣嗎?
龔絮兒心裡想着這些,面上卻半點黯然之色也沒有,相反,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羞怯的笑。
因爲此刻,蘇瑾寒朝着她走過來了。
“蘇小姐。”龔絮兒朝着蘇瑾寒行禮,依舊溫婉大方。
“方纔的事情,還請蘇小姐不要介意,是我主動的,情難自禁。”反正蘇瑾寒也已經知道是她主動的,所以龔絮兒索性自己說了。
她知道,就算是自己主動的,也一定能夠給蘇瑾寒造成影響的。
因爲但凡女子,都是善妒的,就算這次蘇瑾寒能夠原諒莊靖鋮,相信他,但是架不住時間的長久。
她瞭解過了,聖上不知爲何,一直不肯下旨給莊靖鋮和蘇瑾寒賜婚,只要聖上不鬆口,那麼蘇瑾寒和莊靖鋮就沒辦法名正言順的在一起,除非莊靖鋮捨得讓蘇瑾寒沒名沒分的跟着他做小。
只要他存了想要娶蘇瑾寒的心思,那麼必定是要打持久戰的,只要時間拖久了,自然也就容易出問題。
她若是時不時的給他們製造點困難,諸如今日這種誤會,時間久了,次數多了,她就不相信蘇瑾寒不懷疑!
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遲早是要生根發芽的,她不着急,她可以等。
所以此刻,她毫不猶豫的開口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這樣以來,莊靖鋮對她的忌憚和防備也會少幾分。
反正她喜歡莊靖鋮的事情人盡皆知,她也不怕坦然承認。
蘇瑾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一雙澄澈的眸子像是能夠看穿人心一般,龔絮兒有種自己被她一眼看穿了的感覺。
但是龔絮兒沒有退縮,依舊含笑看她,甚至臉上的嬌羞都是渾然天成的。
她這些年極爲重視對自己的儀態訓練,自然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露出什麼表情來。
蘇瑾寒終於開口,聲音清脆的敲擊在龔絮兒的心裡。
“好一個情難自禁,世人都說我不顧禮節,不知羞恥,如今看來,龔小姐倒是與我乃同道中人。”
龔絮兒心裡一冷,誰要和她做同道中人了?
“蘇小姐何必這般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我與蘇小姐,怕是緣淺。”龔絮兒平靜的開口。
蘇瑾寒揚脣一笑,道:“是嗎?也確實如此。至少我與靖王是彼此傾慕,而龔小姐卻是單相思……”
尾音拖得長長的,彷彿怕人不知道似的,蘇瑾寒一雙眼亮晶晶的,好看極了。
莊靖鋮在一旁看着蘇瑾寒和龔絮兒言語交鋒,眼中全是笑意。
他就知道,他的小寒寒不會吃虧的。
反觀龔絮兒,便是再好的涵養,在此刻也險些崩塌,臉上完美的笑容多了一絲裂縫。
蘇瑾寒卻不等她開口,又一臉關切的說:“不過龔小姐小心了,流言可謂,今日之事傳出去,怕是於龔小姐的名聲有損,畢竟如今這個時候,咱們康國的民風也沒有開放到男女之間隨意便能夠相擁。”
龔絮兒臉色有些白,抿着脣,輕聲道:“多謝蘇小姐提醒。不過蘇小姐自身也當注意纔是,雖然只是牽手,但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接受。”
被欺壓到頭上了,龔絮兒自然也不會示弱,強勢的用蘇瑾寒的好心提醒回擊。
蘇瑾寒淡淡而笑,道:“無妨,我本商賈之女,對這些規矩沒有那麼看重,倒是龔小姐,龔家乃是皇后的母族,若是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來,怕是不太好看。”
一直以來,商賈之名都是被蘇瑾寒的對手用來攻擊她身份低的東西,可是蘇瑾寒偏偏變廢爲寶,利用起來。
而龔絮兒引以爲傲的貴族身份,卻在此刻成爲了她的掣肘。
畢竟兩人若是同時傳出留言,以龔絮兒的身份,所遭受的衝擊要遠遠大於蘇瑾寒。
更何況,蘇瑾寒早就已經不在意外人的看法,只要自己開心就好了。
所以這一次對碰,蘇瑾寒完勝。
龔絮兒的臉色很難看,再也保持不住她的笑容了。
蘇瑾寒卻是微微一笑,淡淡道:“我還與人有約,別不耽誤龔小姐了,先走一步。”
蘇瑾寒說着,直接轉身往二樓的某個包房而去。
莊靖鋮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旁,小聲的說着什麼。
龔絮兒看着兩人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包房門口的身影,眼中全是冷意。
不過轉念想到了莊靖鋮手上的黑線,眼中的神色倒是閃爍了起來,那個東西,莫非是她看錯了嗎?
抿着脣,龔絮兒快步離開了望江樓。
她在望江樓二樓已經出了名,被衆人圍而觀之,她心裡自然不喜,再者莊靖鋮都已經陪着蘇瑾寒去了包房裡,她留着幹嘛?自取其辱嗎?
龔絮兒的離開蘇瑾寒等人自然不知道,此刻的她,已經來到了心中所寫的包房,也看到了數月不見的白秋落。
“瑾寒,你來拉。”見蘇瑾寒進門,白秋落站起身來,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來。
蘇瑾寒臉上同樣帶着笑,上前輕輕的擁抱了她一下,輕聲道:“嗯,能見到你真好。”
白家村被滅之事,蘇瑾寒後來派人去找白秋落的時候是知道了的。
但是她派去的人也說了,白秋落一家並不在遇難的人當中,而是離奇的失蹤了。
她對白秋落極爲的有好感,又惦記着白秋落的醫術對莊靖鋮的病有沒有用,所以自然也是派了人去找她的。
只是遍尋無果,又毫無頭緒,只能放下了。
如今能在京城重逢,確實難得。
“你派人去找過我了?”白秋落自然也是聰慧的,轉眼之間便想到了這一層。
蘇瑾寒見她神色雖然沉重,但並沒有一蹶不振之意,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便點頭承認,輕聲道:“是的,我派人去過白家村。只是不想竟然發生了那樣的慘事,也不知道是何人那般心狠手辣,又和白家村的人有什麼仇怨,竟然對白家村下此毒手。”
白秋落神色失落,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一夕之間,所有的村民都被殺了,我從山上回村的時候,只看到了滿村的屍體和滔天的火光。”
“別想了,真相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蘇瑾寒見狀緊了緊她的手,輕聲安慰。
一旁的莊靖鋮眸子閃爍,心裡明白,那夥人多半是衝着邵南初去的,想要殺邵南初滅口,只是邵南初不在,白家村那些村民便成了可憐的陪葬品。
邵南初這次回京,連他都沒有通知,顯然還在處理邵家的內務,以前他不爭,如今,便是爲了眼前之人,他也不得不爭了吧。
這樣一來,他答應自己的事情,倒是多了幾分希望。
莊靖鋮想着,也不去打擾白秋落和蘇瑾寒兩人敘舊,自顧自的飲茶,面色平靜如水。
蘇瑾寒和白秋落雖然相處時間不久,但是卻如同早就已經認識的故交好友一般,無話不談。
尤其白秋落對蘇瑾寒,更是如此,這幾個月來,她的日子過得可糟心了,先是白家村被滅,而後一路浪跡前來京城,甚至連她最喜歡的醫術也被迫壓制,不能盡情所用,着實讓她鬱悶不已。
好不容易有個知根知底而且不會害她的蘇瑾寒在,她又如何會放棄呢?
兩人聊了許久,白秋落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莊靖鋮身上,“你男朋友的失憶好了沒有?”
蘇瑾寒眨了眨眼,“男朋友?”
白秋落臉色有些懊惱,她在相熟的人面前,總是有些過於不防備了。
“就是你戀人。”白秋落輕聲道。
她來京城也有段時間了,自然知道了頗有名氣的蘇瑾寒和莊靖鋮了。
事實上,她此番前來見蘇瑾寒,也是經過邵南初的同意的。
蘇瑾寒聞言哦了一聲,心裡倒是有些確定了,這白秋落怕是真的和許安樂一樣,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人了。
否則的話,她倒是不會說出這種讓人不解的話來。
想着,蘇瑾寒便應道:“雖然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折騰,但是失憶的病確實是好了,不過就是他如今又病了。秋落,我能不能求你給他看看?”
蘇瑾寒隱約知道,莊靖鋮和邵南初應該是至交好友,要不然當初在白家村,他也不能失憶了,連她都不記得,卻記得邵南初了。
而白秋落是邵南初的女友,當初又對莊靖鋮有恩,應該是可以相信的,要不然莊靖鋮也不會不避嫌的坐在不遠處等她了。
“又病了?什麼病?”白秋落驚訝的問。
蘇瑾寒苦笑道:“他中毒了,至於中了什麼毒,恕我不好明說,你且幫他看看能不能治好吧。另外,他身份敏感,中毒的事情,還請幫忙保密,誰也不要透露。”
“放心吧,我明白。”白秋落微微點頭。
說到底,她也是個穿越人士,在智商方面,雖不說碾壓古人,但至少不會是傻的。
和蘇瑾寒坦誠相交,一個是因爲她看蘇瑾寒順眼,覺得蘇瑾寒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這是她看人的眼光問題。
另一個,則是因爲邵南初了。
當初在白家村,雖然邵南初和莊靖鋮表現得很平常,並不像相交多年的至交,但是白秋落和他們在一起相處了久,怎麼可能看不出一點門道來。
不得不說,有時候人與人的緣分真的很奇怪。
兩人相交的理由,都是驚人的相似,一個是因爲自己本身的眼光,一個是以爲彼此最心愛的男人,而這冥冥之中的緣分,卻也讓她們收穫了友情。
“鋮鋮,你過來。”蘇瑾寒回頭看了一眼莊靖鋮,叫到。
自從她聽到龔絮兒叫莊靖鋮阿鋮之後,就不喜歡這麼叫他了,在自己人面前,她就叫鋮鋮,有外人的時候,她就叫殿下,王爺,而莊靖鋮也不在意這個稱呼的膩歪和沒有氣勢,聽到她喊自己,立刻起身走到她身邊。
“寒兒你不生我的氣了?你原諒我了?”莊靖鋮一臉討好的問。
蘇瑾寒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少來,別以爲秋落在我就會給你面子原諒你,剛剛的事情咱們回去再說,現在先讓秋落看看你的病。”
莊靖鋮想要藉着白秋落在的時機讓蘇瑾寒放過他剛剛和龔絮兒惹她生氣的事情,蘇瑾寒怎麼會不明白。
不過她並不打算就這樣揭過,她還打算好好的敲打敲打莊靖鋮呢,省得他誰的邀約都應。
若是看不到,自然也就說不上陷害了。
“哦。”莊靖鋮見計謀失敗,失望的哦了一聲,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將手放在白秋落的面前。
白秋落雖然在現代學的是西醫,但是她畢竟是中醫世家出生的,對這中衣的望聞問切,把脈,也是略懂一二的。
尤其她自從來到古代之後,古代可沒有西醫那些檢查設備在,她也隨着這邊的老中醫學習了中醫把脈的法子,所以做起來倒也有模有樣,可圈可點。
白秋落皺着眉仔細的替莊靖鋮把脈,面色很是凝重,最終她放下手,一臉歉意的看向蘇瑾寒,抱歉道:“抱歉瑾寒,他的情況我幫不上忙,我擅長的是外科,他身上的毒我解不了。”
“解不了嗎?”蘇瑾寒呢喃了一句。
她對白秋落還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畢竟當初的瘟疫何其可怕,但是最後白秋落不是還是想辦法給解了麼?
卻沒想到,白秋落竟然也對月半束手無策。
從滿含希望到如今的失望,巨大的落差讓蘇瑾寒的臉色略微顯得有些黯淡。
白秋落有些自責:“對不起,是我醫術不精。”
她學的是外科,那是針對外傷,動刀子的,雖然對中醫也略有涉及,但是卻並不精通,尤其是莊靖鋮是中毒,她更是不懂了。
蘇瑾寒回過神來,勉強一笑,道:“不要這樣說,沒有誰是萬能的,你能幫我替他看看,我就很感激了,至於你不能治好,我心裡多少是有些預計的,只是難免失望罷了。”
白秋落看着她無比勉強的笑靨,知道她是在強顏歡笑,不過心裡卻也明白只有真正在意一個人,纔會明知沒有希望,卻依舊抱有期望。
這聽起來是個悖論,但卻也是實實在在的事實。
一旁的莊靖鋮牽着蘇瑾寒的手,輕聲道:“別擔心,總會好起來的。”
蘇瑾寒看着莊靖鋮溫柔的眉眼,捨不得他擔心,便揚脣露出一抹笑容來,“我明白,只是有些失望而已,別擔心。”
再之後,蘇瑾寒也沒有再提關於莊靖鋮中毒的事情,轉而和白秋落說起別的事情來。
蘇瑾寒不提,白秋落自然也不會多問,更何況她並不會解莊靖鋮身上的毒,知道得越少,就越是安全。
雖然蘇瑾寒也不是那種會輕易下殺手的人,但是有些默契,卻也是要有的。
隨後,幾人一起用了膳,這才各自分開,離開了望江樓。
蘇瑾寒和莊靖鋮同車。
閉目養神,蘇瑾寒沒有搭理莊靖鋮的意思。
莊靖鋮伸手要抱蘇瑾寒,蘇瑾寒明明瞌着眸子,卻好像能看到他所爲似的,猛然睜開瞪着他道:“不許碰我。”
莊靖鋮頓時苦了臉,剛剛在望江樓還讓他碰了,怎麼這會兒又不讓他碰了?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我說不許就不許。”蘇瑾寒瞪着眼看他,一副霸道又堅定的模樣。
回覆(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