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弈說罷一副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腦袋道:“你看看我,我都沒有自我介紹呢,鄙人天逸先生,就是那個沒有心的算命先生。”
風林道長苦笑道:“小友這是來嘲笑我嗎?”
張佳弈搖頭道:“我可沒這麼想,只不過覺得你們完全是自找苦吃,本來你不帶百花女那賤人來找我,我也就用不着這麼快死一次,但是你們自己卻非得把我弄死,你看看,虛無之卵都被你們弄出來了,接下來是不是應該混沌重生呢。”
張佳弈語氣神態一遍,自言自語道:“王濤,我是找你幫忙解決問題的,你還是先處理上面那東西吧。”
隨後張佳弈神態再變,換做王濤道:“上面的虛無之卵正在和太陽真火對抗呢,陰陽相吸平衡互補,見什麼吞噬什麼,我可沒有這能耐。”
丁芸上前來質問道:“你怎麼可能沒有辦法收服那東西,它不是你弄出來的嗎?”
王濤擺手道:“你說錯了,我弄出來的東西不是虛無之卵,是這些修行中人,我都死過一次了,他們死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等虛無兇獸混沌再世,讓天上那羣天仙去對付吧。”
陳姐走上前看着王濤道:“先生要怎麼才願意出手?”
王濤盯着陳姐看了片刻伸手道:“百花圖給我,你自己可以走了,西方之地就是你該去的地方,時機到了你再回來找我,如果我還活着的話。”
陳姐將百花圖交給王濤問道:“先生能看穿天機,懂得趨吉避凶,怎麼可能死呢。”
王濤感慨道:“我現在已經十算九不準了,以後想要趨吉避凶都難啊,如果我死了,你趕緊完成自己心願,以後說不定我還得靠你幫我報仇,去吧,去吧,遲了就怕你錯過機會,遇不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了。”
陳姐道:“還請先生先處理了天上那東西,我也好帶着她們一起離開這裡。”
王濤仰望天空,呢喃道:“回去之後好好幫我照顧好雨涵,明年我會回來找她。”
話畢,張佳弈整個人重新恢復以往神態,眉心那顆幸運星化作一張白紙飛上天空,直接貼在太極陰陽上,那龐大的太極陰陽如同融入這張紙內一般。
半晌之後,印着陰陽太極的一張紙從天而降,落到張佳弈手中,與百花圖放在一起。
陳姐朝地上衆人道:“我以後將會去西方,各位以後最好別再來找我麻煩,我不想再引發今天這樣的事情。”說罷卷着丁芸和張佳弈破開虛空離開。
重新回到江海,陳姐交代一番後,直接丟下張佳弈二人就離去,站在街頭的二人相視一眼不由得苦笑。
丁芸忽然問道:“王濤說他死了,你信不信?”
張佳弈搖搖頭道:“我也不信,但是我相信他肯定被那些修行中人找上門,可能用替身之法躲過一劫吧。只是我手上這些東西又該怎麼處理?”
丁芸忽然打了一個寒顫,看了看四周道:“我想我們與世界有些脫節了,你不覺得現在這個天氣好像有些不對勁嗎?”
張佳弈點點頭道:“我們還穿着夏天的裝束,而現在好像應該是冬季了,走吧,我們還是先回家洗個澡再說。”
十一月末的天氣穿着一身清涼夏裝,二人身上的衣服幾個月都沒有換洗,這對於兩個女人來說,實在是頭等大事,迫不及待的回家換洗一身後,兩人這纔開始照顧自己的肚子,在妖魔界中,被困十日大陣內,兩人一直都是依靠陳姐百花圖中的水果爲食,吃了三個月,早就讓二人難受至極了。
傍晚時分,兩人相約來到夢幻酒吧,陳姐的離去,這個酒吧也被轉讓給了張佳弈二人,三個月未曾開門,二人進屋後,只見酒吧內纖塵不染,根本看不出幾個月沒人住的痕跡。
修行中人最擅長各種法術陣道,避塵避水什麼的都是小意思,酒吧內自然也設置了這些,保證酒吧內一切乾淨清爽。
酒吧與樓上的房間相連,下面是酒吧,上面就是住房,二人在酒吧裡轉了一圈,走到樓上,這裡一切佈置都很簡單,沒有太多的花哨,只是該有的東西還是都很齊全,參觀一圈後,兩人走進臥室之中,但見那大牀上竟然躺着一個冰封的人。
王濤安詳的睡在牀上,一身寒冰籠罩,張佳弈和丁芸走到進前仔細觀看一番,最後面面相覷。
牀頭櫃上放着一盤光碟,附帶一張字條,丁芸拿起看了一遍後遞給張佳弈,苦笑道:“看來我們都猜錯了。”
張佳弈隨手將紙條丟進垃圾桶,拿起光盤道:“先看看他留了一些什麼東西吧,我可不相信他會這麼簡單的死去。”
放好光盤,電視中出現王濤的身影,他就坐在這間房中進行拍攝的。調整好視頻,王濤在錄像中笑道:“如果你們看到這盤錄像,那就證明我肯定已經死了,不用懷疑,我是真的死了,雖然在修行者眼中,我還算不得真正的死亡,但肉身死去,就是死了。”
“你們是不是懷疑我怎麼可能死呢,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們都是凡人,至少身體還是凡人,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是死過兩次的人了,對於死亡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想請你們幫個忙,相信你們也知道我要找你們幫什麼了。”
張佳弈哼了一聲道:“死了你也別想一了百了。”
王濤在錄像中接道:“我沒說過我能夠一了百了,只不過肉身的生機已經快要斷絕,我只能選擇死亡,不過你們也請放心,今年不會再有麻煩找上門了,因爲我死了,但是明年……”
王濤頓了一下,不再言語,張佳弈和丁芸都非常清楚,今年即將過去,明年就是張佳弈的本命年了,接下來的劫數屬於張佳弈自身大劫。
王濤繼續道:“明年是你的本命年,劫數纏身,九死一生,江海局勢將會非常混亂,我如果有機會,可能會在明年回來吧,如果回不來,那就去地獄找我吧,我想我應該在那裡。”
丁芸冷哼道:“我祝你一輩子呆在地獄,永遠也別出來。”
這時候錄像裡的王濤哈哈大笑道:“我要是真能一輩子呆在裡面,那我寧願轉世投胎,丁芸你自己注意點,你的紅鸞星動,說不定會有一場姻緣。”
丁芸冷哼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王濤繼續道:“高木翔找我問第二個問題,現在估計他是找不到我的,你們有空就幫我回答那第二個問題吧,告訴他,幽冥鬼域的事情沒人會阻止他,最後能否成功只看他自己的造化,天地大劫開啓,身在劫中,天道變化無常,命運都不可捉摸,第二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能否算準,第三個問題如果他想知道,那就告訴他,命外之人攪亂紅塵,命運已經改變,一切皆有可能,想要知道結局,那就等着看答案吧。”
王濤說完之後,電視上出現一片雪花,張佳弈和丁芸相視一眼,丁芸道:“高木翔是你的敵人,這件事不要告訴他爲好,讓他自己去找王濤麻煩。”
張佳弈考慮道:“這樣會不會打亂王濤的計劃?如果不說,會不會引出更多的麻煩?”
電視上重新出現王濤的身影:“這件事你們千萬別想着不告訴他,因爲你們不說他只會更加大膽,惹出禍事,你們自己負責,我能否迴歸,可就全看你們的了,到時候後悔,我是不會出手幫忙的。當然,也可能我這一次算錯了,畢竟我現在已經是十算九不準了,命運天機已經無法準確掌握,可能我算錯了也不一定,一切就看你們的了。”話畢,又是雪花一片。
張佳弈和丁芸齊齊沉默下來,忽然間,電視上畫面再變,王濤再次開口道:“我的東西我也該收回了,再見了各位。”畫面重新變成雪花狀,很快錄像結束。
王濤說罷,張佳弈隨身攜帶的百花圖被命運天書殘頁捲起化作一道光芒消失無蹤,而早在一個月前,香菱手中的幸運星也杯王濤收走。
張佳弈看向丁芸道:“你怎麼看這件事?”
丁芸微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也許王濤說的是真的,也許是假的,誰知道呢,就算他是否真的死了,我也不能確定。”說着回頭看向牀上冰封之人。
張佳弈道:“你想試探一下他?”
丁芸點點頭,起身走到牀邊雙手結印壓在冰人上,一瞬間冰雪消散,顯露出裡面王濤的身軀,原本冰封的他一臉蒼白,解封之後,很快就一臉紅潤,張佳弈和丁芸一人抓着王濤的一隻手,感應片刻後,二人面色大驚的相視一眼,隨即同時出手將王濤身軀冰封起來。
在這瞬間,丁芸順便拿走王濤一根頭髮。重新冰封的王濤臉上紅潤不消,身上的生機竟然幾乎斷絕了,此刻的這具身軀,只能算是一具屍體。
張佳弈嘆道:“看來王濤說的是真的,這一次可糟了,他的肉身已經斷絕生機,我們以後……”
丁芸道:“也許他早已算到了呢,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先拿他身上的頭髮回去驗證一下,這具身軀我也不相信是真的。”
張佳弈猶豫片刻,也選擇了贊同丁芸的做法,王濤給二人太多的疑惑,始終無法讓二人徹底相信,這一刻也算是孽報找上門,合該王濤遭劫,等他迴歸的時候,說不得要費些力氣。
二人商量一番一同去王濤家,準備找朱雨涵和香菱,此行目的就爲了尋找王濤曾經留在家中的頭髮,驗證王濤是否真的死亡。
當二人敲開王濤家門的時候,香菱親自來開門,見得二人後,香菱欣喜的將她們迎進屋道:“姐姐你們可總算回來了,你們有叔叔的消息嗎?”
二人相視一眼,張佳弈笑道:“你叔叔外出避劫去了,他自身麻煩纏身,已經去外面躲起來,等到明年纔會回來。”
香菱拉着二人到沙發上坐下道:“叔叔也真是的,要走都不給我們留個信息,要不是當初我知道他收走了我的幸運星,我都會以爲叔叔出事了。”
丁芸問道:“香菱,你的幸運星是什麼時候被收走的?”
香菱回想道:“上個月中旬左右,姐姐你們這些天去哪了?幾個月都沒有消息,打電話也打不通,就像忽然失蹤一般。”
張佳弈嘆道:“我們被追趕到妖魔界,在哪呆到今天才回來,差一點我們就永遠留在那裡了。對了,雨涵呢,她不在家嗎?”
香菱一臉懊惱道:“自從叔叔走了以後,姨娘起初還很正常,可是最近兩個月就開始不苟言笑,整天變得像工作狂一樣,每天都會半夜纔回家,而且我也被姨娘逼着去上學,想要留在她身邊反而會被罵,她以前可從不罵我的。”
丁芸摟住香菱肩膀道:“你姨娘也是爲了你好啊,而且這一切也是因爲王濤不回來的緣故,等王濤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香菱點點頭道:“說是這樣說,可是我總有些擔心,姨娘現在的狀況似乎不怎麼好,要不是叔叔給她的項鍊有強身養神作用,只怕姨娘早就撐不下去了。我看不下去,學者叔叔的聲音跟她打電話,都被她拆穿了,我想姨娘最近可能在胡思亂想了,也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張佳弈安慰道:“待會等她回來我們安慰她一下吧。”
丁芸狠聲道:“王濤也真是的,當初自己也不給雨涵打電話,我就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香菱仰望丁芸道:“姐姐你知道叔叔的消息?”說罷又看向張佳弈。
張佳弈道:“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我們也不清楚,你應該知道王濤的習慣,他不會隨便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別人的。”
丁芸道:“香菱,你帶我們去你叔叔的房間看看吧,也許我們能夠從中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的線索。”
香菱看了看二人,微微點頭道:“叔叔的房間,現在姨娘在住,雖然裡面的擺設沒有變動,但是幾個月下來,我想有什麼線索也很難找到了。”
二人看了一遍房間,裡面一切都纖塵不染,想來也是經常打掃,想要找到需要的東西顯然有些難度,不過房間總有一些死角存在,比如牀頭縫隙裡面,丁芸就在那裡找尋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張佳弈查看了一下房中的擺設,未曾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三人重新回到客廳中,香菱拉着張佳弈詢問道:“姐姐,你是不是知道叔叔的消息?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肯定知道,能告訴我嗎?”
張佳弈看着香菱清澈的大眼睛,嘆息一口氣道:“有些事情你知道就行了,千萬別讓雨涵知道。”
香菱連連點頭道:“姐姐你不說我也知道該怎麼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佳弈摟着香菱肩膀道:“王濤可能死了。”
香菱猛然掙脫張佳弈,擡頭看着她道:“叔叔不可能死。”
丁芸安慰道:“我們也是猜測,現在還不能確定,而且你也是修道之人,應該知道靈魂不滅就是不死,你叔叔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出事。”
香菱看着二人道:“你們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叔叔說的,還是你們找到了他的屍體?丁芸姐姐你剛纔在牀頭找頭髮,我想應該是找叔叔的頭髮吧。”
張佳弈道:“我還是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張佳弈把妖魔界的事情到回來後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香菱聽完後,拉着二人往外走道:“帶我去看看叔叔吧,我想親眼看看。”
丁芸和張佳弈只能選擇答應,香菱知道的事情有些多,而且她也屬於修行中人,二人不可能什麼都瞞着她,而且對於王濤的事情,香菱也能夠更加理解,不至於無法接受,但朱雨涵就不一定了。
再次來到夢幻酒吧,香菱看到牀上冰封的王濤後,面無表情的看着牀上之人,隨後又看了一遍王濤留下的錄像,整個過程香菱都沉默不語,待得看完一切,她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道:“叔叔好好的,不可能就這麼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佳弈拍拍香菱肩膀道:“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雖說他的心沒了,但是以他的能力還能繼續活下去,那就不可能這麼輕易死去,這幾個月中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們也不太清楚,但是王濤說了他還會回來,你總不會懷疑你叔叔的話吧?”
香菱咬着嘴脣道:“我相信叔叔能夠回來,只是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姨娘解釋了,如果她知道叔叔的事情,一定會瘋的。”
丁芸勸道:“其實你也用不着太過擔心,也許這是王濤的金蟬脫殼之計,他其實並沒有死呢,何況他靈魂尚在,現在不過是等待機會重生歸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