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啦啦啦啦啦……”
白鬍子爽朗地笑了。
“上……上面寫的什麼？”
白鬍子海賊團的家人們一頓好奇，他們實在是猜不到海軍送來的書信寫什麼內容才能讓自家船長髮笑。
白鬍子沒有回答，他把書信交到了馬爾科手中。
“挑戰書？！”
當挑戰書的內容在船上流傳開，白鬍子海賊團炸開了鍋。
“他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晝虎他明明知道老爹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了，竟然還寫什麼挑戰書，這不是明擺了欺負人嗎？”
“閉嘴！！”
白鬍子低喝一聲，止住了家人們的憤憤不平。
他看向了瓦格納：“時間呢？”
“一個月之後。”
“好，你回去告訴晝虎，他的挑戰，我答應他了。”
“告辭！”
瓦格納轉身，毫無留戀地走下了白鬍子的海賊船。
“老爹，不能答應他啊！”
“難道你是覺得我怕了那個晝虎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庫啦啦啦啦啦……傻小子們，這一場戰鬥我必須去啊。”
“爲什麼？”
“我是舊時代的殘黨，新時代沒有能容納我的大海，我必須去給舊時代，畫上一個完完整整的句號。”
白鬍子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悲傷與憤怒，他活到這個年紀，能得到一羣如此可愛的家人，他早已心滿意足。
“我死後，你們就不要當海賊了，咱們白鬍子海賊團怎麼說也庇護了不少平民，只要你們規規矩矩，晝虎他不會難爲你們的。”
白鬍子所言非虛，大海賊時代，新世界這片混亂的海域到處都是戰爭，許多島嶼只有依靠插上白鬍子的旗幟才能換來短暫的和平。
不止如此，白鬍子海賊團甚至還經常給貧困的島嶼送去免費的糧食，這也是白鬍子旗下島嶼的平民們，心甘情願敬白鬍子一聲“老爹”的原因。
“馬爾科，白鬍子海賊團解散之後，憑你的能力，你可以去當一個醫生。”
“艾斯啊，你小子比較調皮，如果不能安定下來，就繼續奔向大海吧，但是不要再當海賊了，像你弟弟一樣當個冒險家吧，新的時代，不需要海賊。”
“喬茲啊……”
白鬍子最瞭解他的孩子們，就連他的孩子們以後可以做什麼，他都已經想好了。
白鬍子說着，咧嘴笑着；其他人卻聽着，止不住地啜泣着，因爲他們知道，老爹這一次離開，就真真正正地再也回不來了。
白鬍子心中也十分清楚，他對上那位連天龍人都消滅了的晝虎，勝算根本爲零，那可是連羅傑都不敢奢望的目標啊。
這是一場必死的決鬥。
但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
因爲，他可是“白鬍子”啊！
……
“長官，我不太理解，憑藉海軍現在的實力，想要消滅白鬍子海賊團簡直輕而易舉，爲什麼您還要親自動手呢？”
將白鬍子的回答回覆給海嵐之後，瓦格納拋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海嵐看向了沒有被拆除的瑪麗喬亞廢墟，那裡已經被新政府列爲受保護的歷史文化古蹟。
他的目光中帶着幾分懷念：“因爲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要給白鬍子舉辦一場盛大的葬禮。”
……
約定的時間如期而至。
新世界，無人島，莫拉凱奇。
“這裡是世界經濟新聞社的現場直播，我是你們的老朋友，阿布薩羅姆。”
“身爲大海賊時代的最後一位海賊皇帝，‘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已經答應了大帝的挑戰。”
“一位是世界上最強的海賊，一位是世界上最強的海軍，他們兩人究竟誰能更勝一籌，今天我們將在這裡得到答案。”
戰地記者正在滔滔不絕地引導着觀衆們的情緒，而現場，早已擠滿了各式各樣的航海船，真正的大人物們早已想方設法來到了莫拉凱奇島附近的海域。
“鷹眼”喬拉可爾·米霍克。
“天夜叉”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
太多太多，根本介紹不過來。
就連失蹤多年的“沙鱷魚”克洛克達爾，早已隱退的“冥王”西爾巴茲·雷利、“紅髮”香克斯也紛紛按捺不住來到了現場，見證這具備歷史性意義的關鍵時刻。
“快看，是白鬍子海賊團！”
各路航船紛紛向着兩邊讓去，給氣勢磅礴的巨大海賊船“莫比迪克號”讓開了一條通道。
甲板上，白鬍子海賊團的喊聲滔天，在世人的見證面前，他們要讓所有人都認識到大海賊時代最強海賊團的氣勢如虹。
“咚！！”
白鬍子從甲板上跳到海岸，白麪紅底的船長大衣隨風獵獵作響。
白鬍子右手握住他的長柄大刀，左手託着兩個酒罈。
“晝虎，好久不見啊！”
海嵐對白鬍子一笑：“白鬍子，你的身體狀況還能喝酒嗎？”
“不喝酒，活着還有什麼意思？給你！”
白鬍子把其中一罈扔給了海嵐，爽朗地一笑：“大戰前的最後一杯，庫啦啦啦啦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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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嵐與白鬍子酒罈碰酒罈，兩人一飲而盡。
“啪！”
酒罈被兩人丟在地上摔碎。
“痛快！！”
“白鬍子，在決鬥之前，先讓這兩個人幫你恢復一下身體。”
白鬍子看向了跟在海嵐身後的艾茵和巴索羅米·熊：“什麼意思？”
海嵐先是看向艾茵，“她的能力，可以讓你恢復年輕時的樣子。”
接着又看向了大熊：“他的能力，可以祛除你身體的所有暗傷。”
白鬍子咧嘴笑了：“晝虎，你是在同情老夫嗎？老夫告訴你，老夫已經當了一輩子的海賊，還不需要海軍的同情！”
海嵐搖了搖頭：“同情倒不至於。白鬍子，我只是覺得，像你這樣的男人，應該戰死在戰場上，而不是病死在牀榻上。如果打敗這樣的你，我只會覺得戰勝你的是病魔，而不是我自己。”
“庫啦啦啦啦啦……好！那老夫就讓你看看，震震果實真正的威力吧！！”
得到白鬍子的首肯，艾茵和巴索羅米·熊先後上前，分別發動惡魔果實能力恢復了白鬍子的年輕，彈出了白鬍子身體的所有傷痛。
感受着從身體每一個細胞傳來的巔峰時期的充沛力量，白鬍子腳踏大地，整座島嶼都被他這一腳震得晃動了起來。
“庫啦啦啦啦啦……”
白鬍子一把扯掉了黑色的頭巾，金色的波浪長髮隨風飄揚，震驚了遠處觀戰的衆人。
“白……白鬍子變年輕了，這到底是是怎麼一回事？”
“剛纔那就是白鬍子隨便跺一跺腳的力量嗎？簡直是太可怕了，原來這纔是世界上最強男人的真正實力！”
“謝謝你了，小姑娘，還有……這位朋友！”
白鬍子誠摯地對艾茵和熊道了聲謝，最後看向了海嵐：“讓我們開始吧，晝虎！”
就在艾茵和熊離開島嶼的下一秒。
“咚咚咚！！”
一股凝爲實質的衝擊波以海嵐和白鬍子爲圓心，向着四面八方滾滾涌去，在島嶼上激盪出環形的劇烈爆炸。
“這……這是怎麼回事？！”
大海上，無數人瞠目結舌，看直了眼睛。
因爲他們發現，晝虎的魂殤刀和白鬍子的叢雲切根本沒有對撞在一起，彼此之間還有着數米的距離。
可是看他們兩人咬牙的樣子，分明都已經使出了莫大的力量，甚至就連中間的空間都已經被震碎，可爲什麼兩柄刀鋒卻無法碰撞在一起？
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這是流動的高階武裝色霸氣！
可即便是少數懂得高階武裝色霸氣的強者，也對此震驚不已，即便是他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只有雷利、馬爾科、香克斯這些曾經見過類似場面的極少數才能保持淡定，上一次見到這種場面，距離現在至少得有三十年了吧。
“轟隆隆！！”
電閃雷鳴，狂風呼嘯，霸王色霸氣肆無忌憚地碰撞在一起，引發天地異變，就連海水都涌起滾滾浪濤，島上揚起的塵土甚至都遮蔽了人們的視線。
“那是什麼東西？！”
“鏡子嗎？”
穩住身形的衆人重新看向島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了，只能看見大海與航船的倒影。
似有一面巨大的鏡子擋在了島嶼的前方，使人根本看不到島嶼之上的情況。
這是海嵐發動極光的能力製造出來的海市蜃樓。
海嵐對極光的開發早已不僅僅侷限於極光本身，就連普通的光線都能扭曲。
如今，海嵐的系統已經陷入了沉睡，再也不需要通過直播去收集觀衆的認同值，在這一刻，他只想進行一場純粹的酣暢淋漓的戰鬥，一場沒有任何人評頭論足的戰鬥。
爲了能享受與巔峰期的白鬍子一對一的較量，海嵐甚至關閉了自己的許多“主動技能”和“被動技能”，將自己的實力壓制到了和四皇大將同樣的境界。
白鬍子，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對手。
“怎麼辦？有辦法看到裡面嗎？”
“還是不行啊！”
沒有人能透過海市蜃樓看到島嶼上面的情況，只有不時響起的轟鳴聲，大地的震顫，海水的洶涌在提醒着島嶼上的戰鬥究竟有多麼激烈。
可即便什麼都看不到，也無一人願意離去。
這是一場難得一遇的“最強對最強”的曠世之戰，沒有人願意錯過。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五個小時過去了……
十個小時……
一天……
兩天……
三天……
第四天清晨，天還未亮。
“快看，‘鏡子’消失了！”
聽聞此言，無數人精神爲之一振。
“老天！連整座莫拉凱奇島都被打碎了嗎？”
一眼望去，島嶼崩碎，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他們人呢？”
“到底誰贏了？！”
“在那裡！！”
清晨的陽光漸漸穿破黑暗，衆人終於慢慢看清楚了島上的情況。
“老爹！！”
白鬍子海賊團聲淚俱下。
“凱旋！！”
現場的海軍們齊聲歡呼。
沒人知道那一場戰鬥的過程到底是什麼樣子，人們只看到了被打成碎片的一座島嶼，從廢墟中走出的最強海軍，以及至死依然提刀佇立不倒的最強海賊。
那一天，初升的朝陽染紅了整片大海。
兩人的身影彷彿在海平線定格，成爲了千萬年後人們都依然在添油加醋、口耳相傳的傳說。
……
……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