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到天矇矇亮才入睡的楊睿，很快就被電話搖醒。
得虧是丁瀾的號碼，否則他高低得罵幾句娘。
“馬桶臺派人來和解，想要見見你。”
楊睿想都沒想，“怎麼又來了？不見！”
話筒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楊睿，這次是韓爺做的中間人。”
楊睿心裡咯噔了一下，有些不滿道：“牛不喝水要強摁頭了？”
“韓爺是個有分寸的人，他剛纔有意無意和我聊了幾句《石頭》海外發行失敗的事情。”
嗯？
楊睿來精神了，“他的意思是？”
“沒明說，但差不多應該就是那個意思。”
早說嘛！
指望這《那些年》殺到大洋彼岸去肯定不現實，但是在儒家文化的輻射區內，這片子還是能賣不少錢的！
有渠道就意味着大把大把的票房，大佬做事就是講究！
洗刷完穿上衣服，他風風火火趕往公司。
走進會客室，幾位馬桶臺派來的代表立刻上來握手問好，態度很客氣。
之前鼻孔朝天牛逼哄哄的吳濤，更是卑微地差點給跪下道歉。
沒辦法，上面施加下來的壓力實在太大了，要是任由醜聞繼續這麼發酵下去，要遭罪的可不就只有他吳濤一個人了。
看着這傢伙前倨後恭的樣子，楊睿毫不避諱自己嘴角的鄙夷。
記吃不記打，賤不賤啊？
硬着頭皮客套了幾句，象徵性握手和解後，楊睿直接撂下這幫人和韓爺熱聊了起來。
聊什麼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個態度——我之所以放過這幫蟲豸，完全是賣你韓爺的面子。
韓爺臉上不動聲色，眼中卻有笑意閃過。
以他現在這江湖地位，什麼都不缺了，出門在外要的就是個面子。
楊睿這個隱形的馬屁，正中靶心。
“怎麼樣，你那新片子也快殺青了吧？時間可不多了啊。”韓爺笑眯眯道。
“差不多了，最近趕得累啊！”楊睿嘆氣道：“要說伱們家大小姐也是真的會偷懶，說好要來幫忙和學習的，結果改完劇本往我這裡一丟啥都不管了啊？”
韓爺當場怔住，這是在調侃他女兒？
好大的膽子啊！
馬桶臺那幾位更是面面相覷，偷偷露出了幸災樂禍之色。
太歲頭上都敢動土，看把你嘚瑟的！
然而下一刻，韓爺忽然笑出了聲，拍拍楊睿肩膀道：“女孩子嬌氣怕曬，理解一下，有機會我說說她。”
“可別，萬一她遷怒到我頭上來，我可就倒大黴了。”楊睿一臉惶恐道
韓爺笑得更開心了。
見慣了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年輕人，這個才華橫溢的傻大膽倒像是一股清流，很有意思。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談笑風生。
看韓爺說話那語氣和神態，和氣地簡直有點陌生。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和自家子侄聊天呢！
這會兒再看向吳濤時，衆人眼神裡多少帶着點關愛智障的憐憫。
不知死活的傻X玩意兒，這種人你也配招惹？
吳濤面如死灰，我哪知道這小子混得這麼好啊……
…………
送走了這幫不速之客，楊睿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要了壺綠茶，開始跟蹤瀏覽網上的口碑反饋。
早上的觀影人數不多，但昨晚那批觀影者反饋的口碑，已經開始逐漸發酵起來。
而閒了快有大半月的影評UP主們，總算是找到了吃飯的素材，開始了各顯神通的表演。
有吹彩虹屁的，有吹毛求疵建議楊導反思改進的，有直接噴片子無聊的，也有藉機捧一踩一吹隔壁《青春飛揚》的……
而在這其中，有一個名字楊睿覺得很眼熟——老平評電影。
上一次《石頭》首映的時候，他也是第一個站出來發表公正影評的頂流UP主。
這一次，他的評價依然不低。
“耐心看電影，良心評電影，大家好我是老平，今天要和大家聊的呢，就是昨天剛剛首映的青春題材影片《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
“首先我想用一句話概括我的評價——這麼多年了，這是唯一一部我敢帶着孩子一起看的青春片。”
“所以，某些人別再問我爲什麼不做關於《青春飛揚》的內容了，懂？”
“再說回影片本身……”
粉絲數大幾百萬的UP主，影響力自然非同一般。
發佈僅僅一個小時，同時在線觀看人數早早突破2萬，評論區的留言數也已經大幾千了。
“哈哈哈，老平這個概括真的是太精髓了，直接打爛了某些人的臉！”
“對嘛，明明就是賣臉賣肉的片子非要說自己是青春片，搞得好像所有人都是浪蕩少年不良少女似的。”
“支持老平，這電影沒得說，就兩字——好看。”
“確實好，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狗血劇情，沒有誇張的情緒拉扯，只有平淡真實卻又牽動人心的故事，青春片裡難得的清流。”
“所以首批那影評人就該拖出去砍了喂狗，真就爲了恰爛錢不要節操了？你們眼裡的青春片就只有撕逼濫交墮胎是吧？”
“真的假的啊，真有這麼好看？”
“相信我，絕對好看！”
“姐妹，強烈安利你去看一下，楊睿真的太帥了簡直，精準長在了我的審美上！”
“什麼鬼，景恬纔是這片子的顏值擔當好嗎？這個許欣宜，以後絕對會成爲白月光的代名詞之一！”
“不是，兩個主角有什麼好誇的，真正讓我覺得離譜的是，幾個配角的顏值也都好高啊！”
“對對對，那個劉師師和沈滕也都好靚，以前都沒聽過，楊睿到底從哪挖出來的？”
“別說了，女朋友非要拉着我晚上去二刷，就是爲了多看兩眼楊睿，我這算不算被綠了？”
“秀女友的滾遠點！我也買了晚上的票，有鵬城的單身小姐姐一起的嗎？”
“兄弟，我也是鵬城的，性別能不能別卡這麼死？”
“滾粗！”
“燕京有沒有一起的？晚上七點場……”
看評論區這尋伴搭夥的場面，楊睿算是明白爲什麼電影宣發都喜歡找KOL吆喝了。
只要這些KOL的口碑還沒崩，是真能帶來票房的。
盲從心理，永遠都是有效的。
而伴隨着電影口碑一起發酵的，還有他那反其道而行之的“粉絲理念”。
各種粉絲拍攝的視頻，也陸續出現在了網上。
“這是在幹嘛，勸人脫粉嗎？”
“放屁，人家這是在引導粉絲別走極端化，三觀不要太正好嗎！”
“沒錯，主動防止自己的粉絲飯圈化，這種藝人真的太罕見了。”
“那些罵楊睿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都給我滾出來看看！”
“那幫東西早縮殼了，還指望她們逆風起跳？”
“能做到這一點，是真的不容易啊。”
“那是因爲他對自己的才華有信心，根本不需要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維持熱度，不像隔壁某些人……”
“周軒：你不妨直接報我的身份證號？”
“我宣佈，從今天開始我也是一棵小楊樹了！”
“歡迎歡迎~”
看到這裡，楊睿這才哭笑不得地發現，自己原來也已經有後援團了，粉絲們還給自己取了個“小楊樹”的暱稱。
再回頭一看薇博的粉絲數，一天時間，爆漲了一百多萬。
好嘛，勸退半天，粉絲數反而開始坐火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