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不想要的時光!”陳子凡看着天上的月亮:“除了有你的那個小院子!”
“我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府邸,母妃也與我一起生活,按說,我們會過的很好!可是……”陳子凡淡淡的抿脣笑了一下:“我的心裡,就是那樣空落落的、沒有着落。”
“過幾天就是你的忌日,我不願意再次回到那個地方。所以,就只能在這裡祭祀你了,希望素姐姐不要生氣纔好!”
他笑了。
明眸皓齒,眼裡有着溫柔和淡淡的傷感。
三年的時間,他已經長成了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面如冠玉,身材修長,依舊是文質彬彬的樣子,但卻總是冷着一張臉,對任何人都是寒冰一塊似的。
也有幾家官宦人家的千金看中了他,有媒人上門,都被他一個個趕了出去,誰也不搭理。
“凡兒!”劉側妃過來看兒子,就見他站在屋檐下,擡頭出神的望着天上的那一輪皓月,就知道他一定有心事。
“母妃?”陳子凡被劉側妃打斷了思緒,回身就看到母親和丫鬟站在身後,他趕緊扶住母親,問道:“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休息啊?”
“母妃睡不着,就想過來和凡兒說說話。”劉側妃看着兒子,笑着說道。
“走,咱們進去說吧?”陳子凡輕輕地挽住母親的手臂,溫柔的說道。
“不用,母妃也是好久都沒有在這麼美麗的月夜,和人說話聊天了。今日剛好,母妃的身子不錯,心情也不錯!”劉側妃拍了拍兒子的手背,慈愛的說道。
“那好,母妃稍等!”陳子凡趕緊進屋,親自爲母親搬來了椅子,讓她坐下。才吩咐丫鬟爲自己找來小馬紮,坐在母親的膝邊,親暱的與她依偎在一起。
“兒子也是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和母親坐在一起,看着天空的星星,聽着您講小時候的故事了。”陳子凡笑着看向母親:“這種場面,真的很溫馨呢!”
“傻孩子,都進了吏部做官了,還這麼孩子氣啊?”劉側妃笑着,撫摸着兒子的頭,疼愛的說道。
“看母妃說的,兒子不管做什麼,都永遠是您的兒子啊!”陳子凡笑着說道:“說實話,以前,兒子還真的不敢這樣和母妃撒嬌玩樂,怕被有心人看了,又去告訴父王,兒子有多麼的沒出息。”
“我兒子是最有出息的!”劉側妃想起這三年來兒子的辛苦和努力,就覺得心裡十分的驕傲。
“那也是多虧了素姐姐的提點,兒子纔會下決心發奮的。”陳子凡擡眼看着母妃:“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除了您,對兒子好的人!”
“你……”劉側妃其實從那次羅素姬受傷開始,就知道他對她不一樣的情愫。但是,後來她死了,所以,這一切也就不了了之。
“母妃不必擔心,她已經是走了三年的人了,兒子就是有時候會很想她!”陳子凡地下眼瞼,默默地說道:“她的好,凡兒一輩子都會記着!”
“好孩子,那你爲何不娶妻呢?”劉側妃終於問了自己想問的事情,並且期待着他的回答。
“母妃,孩兒剛剛入職,什麼事情都還沒有一個定數。不想這麼早的就成親,影響了兒子的前途。”陳子凡看着母親的臉,說道:“您放心,當孩兒遇上一個喜歡的女子,一定趕緊取回來給您做兒媳婦!但,不是現在。”
“素姐姐說過,只有當我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保護我身邊的親人!”陳子凡看着母親,說道:“我只有強大了,才能保護我的母親,還有我的妻兒,不會任人欺凌,看人臉色過活!”
“看來,羅夫人對你的影響很大呀!”劉側妃的心裡有點不舒服。雖然,她也知道自己兒子的變化,應該和那羅素姬有關,但作爲王爺的女人,與他的兒子,卻不該有這樣的交情的!
“素姐姐,是一個很有智慧的女子。她與任何女子都不一樣,是凡兒最欽佩的人!”陳子凡說道:“沒有她,就沒有今日的凡兒。”
“但她……畢竟是你的姨娘!”劉側妃終於還是說道。
“母妃多慮了!”陳子凡擡起頭,看着母親:“她在孩兒心裡,就只是一個姐姐,而不是什麼姨娘!”
“你……”劉側妃氣結了:“這是大逆不道!”
“母妃不必用這些東西教育孩兒,孩兒內心自有一把度量的尺子!”他起身,說道:“天色不早了,讓孩兒送您回房歇息吧?孩兒明日早朝,還得早起呢。”
“不用了,凡兒早點休息,讓婢女們送我回去即可。”劉側妃也有些生氣,甩開兒子的手,倔強的與丫鬟一起回了自己的房子,生起了悶氣。
“母妃,凡兒對素姐姐的感情,您是永遠都不會懂的!”陳子凡看着母親生氣離去的背影,默默地說道。
明月皓皓,照着陳子凡無奈的心事,寂寥如水的歲月,他整日在懷念中麻痹着自己的心。
皇宮某個院子門口,皇上的轎攆停了下來。
劉公公小心的將皇上扶出轎攆,謹慎的說道:“陛下,您最近除了上朝,總是與吳姑娘在這裡歡愉,後宮其餘的女子……”
“嗯……?”皇上斜眼瞪了一下劉公公一眼,威嚴的哼了一聲:“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管起朕的事情了?”
“奴才不敢!”劉公公趕緊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說道:“奴才……,奴才多嘴了!”
“起來吧!若是讓朕再從你的嘴裡聽到這裡話,你就直接不用再出現在朕的身邊了。”皇上瞪了他一眼說道。
“是!”劉公公委屈的起身,他只得在心裡向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請罪了。不是他不進言,而是如今皇上似乎魔怔了一般,整日裡只想着這位吳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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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輕輕地整理一下身上的衣着,便“嘩啦”一下,撐開了手裡的扇子,輕快的搖着,進了那院門,一臉的春風。
“皇上來了,奴婢這就去稟報姐姐!”院子裡的丫鬟見到皇上來了,只是盈盈的施了一禮,笑着說道。
“不,朕自己去就行了!”換上用扇子擋住了要前去稟報的丫鬟,滿臉笑意的往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