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奧拉爾之殤(九)

奮力的踏過廢墟,米蘭人舉起旗幟開始向着不遠處的第二道也是唯一的街壘逼近。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這道街壘比他們想象的要堅固的多。

由石頭和拆除的房樑支撐的街壘橫在道路中間,從街壘附近兩邊的房子窗口探出的槍口和弩弓也並不掩飾的對着逼近的米蘭人。

“都記住該怎麼做嗎?!”亞歷山大大聲問着身邊的人,他手裡的火槍平端起來,和成排的槍口一起對準對面的敵人。

“只要堅持就能活下來!”

很多人同時大聲喊着,不過他們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猶豫,有人握着武器的手甚至在不停的抖動。

“都記住該怎麼做嗎?!”

亞歷山大再次大吼着問。

“只要堅持就能活下來!”

更多的人跟着吼叫起來。

“記住,堅持下去就能活下來!”亞歷山大的手在扳機上輕輕用力“預備~”

米蘭人越來越近了,甚至已經可以清楚看到他們臉上同樣緊張不安的表情。

“衝鋒!”

“射擊~”

幾乎同時發出的命令在街壘兩邊響起,近得幾乎可以相互聽到對方下令的兩隻軍隊同時開始向對手發起了進攻。

米蘭人開始衝鋒,他們腳下加快步伐,已經不再保持隊形的瞬間散亂,可他們與街壘的距離也迅速縮短。

100米,80米,快50米了!

米蘭人當中有人已經發出了勝利的呼聲,在這個距離上他們不認爲那道只有2個人高的街壘還能阻擋住他們。

一排,兩排,陣陣火槍射擊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有人應聲栽倒,更多的人卻還在向前衝。

前面有個什麼東西看上去黑乎乎,不過跑的已經瘋狂的士兵並沒有注意,他們覺得只要到了牆下就安全許多,哪怕是隻有一點點的喘息時間也可以。

一聲巨響從對面街壘上傳來,濃煙瞬間籠罩了街道。

那聲音太響了,似乎整條街都跟着晃動了起來。

實心的炮彈幾乎是平直的向着米蘭人飛了過來,有人看到了本能向旁邊躲開,但是這沒有用,躲避的人除了感到迎面而來的一股炙熱,接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炮彈像脫繮的野馬直接撞進了人羣!

米蘭人沒見過在大街上使用火炮的,或者說如今這個時代也沒有誰想到在大街上架設火炮。

所以當炮彈開始在人羣裡滾動着向前狂奔時,阻擋在它前面的很多脆弱的人體都根本沒有來得及有個閃避的念頭,就已經被它碾成了碎塊。

炮彈依舊在向前分,不過劃了條小小曲線落在地上砸出了個淺坑,然後彈起,落下,再彈起,再落下,每一次都在人羣中扯出一條一條彎曲的血腥彩虹,

當最後一次落下時,炮彈顯然已經承受不住這連連的劇烈震動帶來的破壞,隨着一聲不大的響聲,炮彈裂成了無數小塊向着四周迸去。

碎石砸在盔甲上的聲音和砸斷骨頭或是打中沒有甲冑保護的地方帶起的慘叫聲在整條街道上回蕩。

很快衝在最前面的人就發現身邊的同伴少,直到最後一個第一排的士兵發現只有他一個人還傻傻的站在那裡時,他停下腳步看着似乎近在眼前的街壘,然後慢慢轉過身看向後面。

亂糟糟的隊伍已經停下來,而一條由被炮彈砸出來的血色衚衕把整個隊伍分成左右兩段。

那個士兵張着嘴,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當他在扭過頭去看着街壘時,他恐慌的不住的搖着頭,然後扔掉手裡的盾牌和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時候在他看來,那道並不高大的街壘就如同恐怖的怪物趴伏在他面前,似乎隨時都會撲上來把他徹底撕爛。

米蘭人的進攻,還沒有完全開始就慘遭打擊。

街壘上響起了歡呼聲,不止是阿格里人還有熱那亞人,至少這時候對這些熱那亞人來說,他們是爲自己取得的勝利衷心歡呼的。

所有人都知道失敗對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麼,即便是從一開始就顯得動搖的熱那亞人也已經明白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貢帕蒂的火炮連續的打擊對米蘭人造成的恐怖傷亡讓熱那亞人看了都觸目驚心,再加上雙方久遠的世仇,這讓熱那亞人也明白過來,如果落在米蘭人的手裡會是什麼下場。

有人想過逃跑,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那些被稱爲獵衛兵的傢伙就在他們身後。

第一個逃跑的人被無情射殺了。

這是這些傭兵們想不到的,在以前從戰場上逃脫雖然同樣也會遭到懲罰,但是大多數人卻不會被追究。

傭兵沒有義務爲僱主把命搭進去的想法讓大多數人不相信看到的一幕。

同樣有人想過譁變,但是亞歷山大顯然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那些熱那亞傭兵,所以他早就把那些傭兵隊長們召集到了自己身邊,同時把熱那亞人和阿格里人混編在了一起。

對阿格里人來說,他們是沒有退路的。

在這遠離家鄉的地方作戰讓他們只能儘量抱團,更重要的是他們比熱那亞人更清楚米蘭人對他們的痛恨。

一旦被抓就不會有好結果,而這些來自南意大利山區的山民們,在這個時候真正顯出了他們的彪悍本性。

阿格里人的可怕在與抱團,他們知道該怎麼照顧自己的老鄉,也知道該和誰一起作戰,當敵人衝上來時,火槍兵們的射擊讓熱那亞人先是驚訝,接着就漸漸放下心來。

現在,他們對面的敵人在遭到迎頭痛擊後不得不畏縮的向後撤退,看着如潮水般涌來,又如潮水般退下的敵人,街壘和房頂上的歡呼聲瞬間響徹奧拉爾鎮的上空。

“阿格里~!阿格里~!”

不知道是誰首先喊了起來,接着所有人都跟着喊起來,士兵們向着正徐徐退向對面街壘和他們對峙的威尼斯人示威般的喊叫着。

至少這一刻,米蘭人知道了一支叫阿格里人的軍隊。

亞歷山大把火槍交給了身邊的人,他站上街壘的一塊石頭看着硝煙瀰漫的街道對面與他們對峙的威尼斯人。

儘管有些疲憊,但是亞歷山大知道必須堅持,這種時候一個堅定的指揮官能讓士兵們同樣堅定。

奧拉爾的地形很奇特,變得越來越窄的鎮子讓人會不由自主的向着中間集中,這大概就是奧拉爾這個地方最可怕之處。

“一個漏洞,”亞歷山大想起了之前卡羅這麼形容這個地方“一個不停的把人的血從身體身體裡吸出來的漏斗。”

卡羅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亞歷山大身邊,他的臉上透着亢奮,儘管手臂看上去似乎因爲負傷不那麼靈活,但是他的精神卻說不出的好。

亞歷山大沒有讓卡羅留在身邊,而是命令他帶着獵衛兵和波西米亞人在鎮子裡不停的襲擊騷擾落單或是人數不多威尼斯小隊。

目的,就是爲了逼迫他們向着鎮子中間靠攏。

卡羅很高興能執行這個任務,在他看來亞歷山大把獵衛兵交給他,這就說明至少在亞歷山大心目中,他還是有用的。

“大人我們勝利了。”

“還沒有,”看着卡羅興奮的樣子,亞歷山大提醒他“別忘了我們面前的是比我們多得多的敵人,還有鎮子外的威尼斯人。”

“那麼您準備怎麼辦?”卡羅壓低了聲音,他知道這些話不能讓其他人聽到“也許我們這時候撤退也許更好些。”

“不是這時候。”亞歷山大並沒有因爲卡羅建議撤退生氣,其實如果不是因爲這裡是奧拉爾,他也許在發覺皮蒂留諾的企圖後第一個就遠遠逃走了。

亞歷山大從不認爲勇敢是一種品德,也許勇敢是獲得勝利的必要條件,但是如果把勇敢作爲人生中的品德之一,那就有些愚蠢了。

“有時候示弱甚至怯懦同樣是一種需要,當獅子還是狐狸沒有人能有個完全正確的答案。”亞歷山大對身邊的奧孚萊依說“你認爲我們有必要撤退嗎?”

“米蘭人太多了,”奧孚萊依看着對面街壘猶豫着說“我們現在能擋住他們,可是那些威尼斯人呢,那個卡爾吉諾在幹什麼,或許我們應該有個體面的撤退。”

“或者有個體面的投降?”亞歷山大輕笑了聲,然後他的目光投向鎮外,嘴裡喃喃低語“問的好奧孚萊依,卡爾吉諾在幹什麼……”

7000對15000,卡爾吉諾沒有狂妄到認爲自己能在這種兵力懸殊之下還能取得勝利。

但是7000對10000,卡爾吉諾看到了獲勝的希望。

特別是當米蘭人不管不顧的扔下他們的威尼斯盟軍調頭離開後,卡爾吉諾敏銳的察覺到了威尼斯因爲左翼的米蘭人的離開而陷入的突然混亂。

卡爾吉諾沒有放過這個也許再也不可能出現的機會,當很多威尼斯軍官還在爲米蘭人的舉動破口大罵時,在卡爾吉諾的指揮下,熱那亞人已經如潮水般向着威尼斯人混亂的左翼涌了過去!

7000對10000,依舊相差巨大,但是如果是7000對2000,卡爾吉諾覺得沒有理由不獲得上帝賜予的這個勝利。

威尼斯人之前爲了引誘熱那亞人進入米蘭人埋伏的圈套,而特意放鬆左翼露出空隙的的舉動,成了他們的苦果。

在米蘭人忽然扔下他們離開之後,只有2000人的威尼斯人薄弱的左翼完全暴露在了卡爾吉諾面前。

“這真是上帝賜予的恩典和機會啊。”

卡爾吉諾發出了一聲大喊,他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激動,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一個能讓他在歷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的勝利正在向他招手。

“衝過去,跟上我衝過去,看到沒有,我們的勝利就在那裡!”

卡爾吉諾高高舉起長矛,讓四周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矛尖上掛着的族徽旗標。

熱那亞人開始動了,他們如注入渠槽的涌動水銀般向着威尼斯人薄弱的左翼灌注而去,而處於正面的熱那亞人在卡爾吉諾的命令下頑強的抵抗推延着正向他們進攻的敵人。

一隊又一隊的熱那亞人投入了威尼斯人左翼的空隙之中,當威尼斯人終於意識到危機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的左翼已經陷入了熱那亞人的包圍之中。

威尼斯人驚慌了,他們開始試圖派出軍隊支援陷入苦戰的左翼,但是早有準備的卡爾吉諾的中央部隊死死的拖住了試圖分兵的威尼斯人。在如雨重弩的應有傾瀉下,威尼斯人幾次派出的增援都被熱那亞人死死的擋在了原來由米蘭人佔據,現在卻被熱那亞人佔領的斜坡前。

隔着斜坡,每一聲喊殺與慘叫都讓威尼斯人變得心頭焦慮一份,他們知道只有2000人的同伴卻要面對數倍與己的敵人,這讓威尼斯的指揮官們擔心左翼隨時都可能出現的崩潰。

又一個傳令兵快馬奔來,威尼斯的將軍下達了最嚴格的命令,必須不惜一切的解除來自左翼的威脅。

威尼斯人再次發動了進攻,他們咬着牙頂着頭頂的箭雨艱難的前進着,幾乎每向前一步都有人中箭倒下,威尼斯的隊伍開始不安動搖起來,軍官們在隊伍裡催促呵斥着,雖然他們同樣被熱那亞人的瘋狂嚇住,但是因爲害怕受到懲罰而不得不堅持帶着隊伍向熱那亞人佔據的坡頂發起進攻。

衝在最前面的威尼斯人終於發出了歡呼,面臨敵人時瞬間爆發勇氣讓他舉起手裡的長矛狠狠刺向距他最近的一個熱那亞重弩兵。

忍受着巨大傷亡的損失,威尼斯人終於衝到了熱那亞人重弩兵的陣前。

接下來就是簡單的殺戮,指揮衝在最前面的威尼斯大隊的軍官也發出了一聲高叫,他似乎看到自己的錢袋變得更鼓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片從坡頂出現的人影引起了威尼斯人的注意。

那是一羣彪悍的士兵,只看他們那異乎尋常碩壯的體型就可以知道他們來自寒冷的北方,而威尼斯人當中並沒有北方傭兵。

而且軍官立刻認出了那些傭兵舉着的是熱那亞旗幟。

那個斜坡後面原本應該是威尼斯左翼,可現在卻出現了熱那亞軍隊。

這一切只能說明一件事。

“左翼被擊潰了?!”

所有威尼斯人,甚至連普通士兵的心頭都閃過這個可怕的念頭,他們不由停下衝向敵人重弩兵的腳步,然後他們就看到越來越多的熱那亞軍隊出現在了斜坡上。

當遠處衝在最前面的士兵消失在斜坡後面時,卡爾吉諾本能的擡頭看了眼頭頂上正在漸漸偏西的太陽。

5月3日下午2時許,熱那亞人徹底擊潰了威尼斯軍左翼,隨着熱那亞人從側翼向着威尼斯軍隊席捲而來,戰場上的局勢開始發生了巨大變化。

而就在熱那亞人向着威尼斯軍隊發起衝鋒的同時,在奧拉爾鎮裡,以臺地上的火炮陣地爲爭奪目標的攻防戰,也陷入了白熱化的廝殺之中。

亞歷山大扔掉了手裡的短槍,儘管那槍柄上刻着很繁瑣的花紋,但是現在對他來說一柄馬刀要比一支精美的火槍更有用。

揮起刀來,亞歷山大勉強擋開了對面敵人砍來的致命一擊,但是因爲太過疲勞手上無力的抵抗並沒有能完全擋住的敵人,盔甲被砍中發出的刺耳摩擦聲讓亞歷山大全身冒出冷汗,緊張和恐懼令他趁着敵人失手露出破綻一刀捅進對方肚子後,都沒有聽到對方垂死前對他的悽慘詛咒聲。

亞歷山大已經有些懷疑是不是能最終守住這道街壘了,米蘭人復仇的決心顯然已經超出他的預料。

兩記槍響幾乎同時響起,衝到亞歷山大面前的一個士兵慘叫着向後倒去,他的胸口和脖子上分別被打出了兩個血洞,當他倒下去時,因爲還沒有死掉而不停的痛苦叫喊聲嚇住了其他人,米蘭人終於猶豫着再次向街壘下退去。

“大人,您沒事吧,”巴羅·布薩科把冒着煙的火槍扔給旁邊的人,他用力扳着亞歷山大的身子來回看着“我看到那個人砍中您了。”

“我沒事,不過你要是再這麼扳來扳去也許就會扭斷我的胳膊了。”亞歷山大說着擡頭看看天空。

頭頂上只稍微西斜的太陽似乎在說,時間還早着呢。

“看來事情有點糟糕了,也許我已經把好運都耗光了。”亞歷山大無奈的低聲對保羅·布薩科說“聽着,如果米蘭人再發動一次這樣的進攻,我們可能就真的頂不住了,所以你去告訴貢帕蒂,讓他不要吝嗇火藥和大炮,從現在開始對着米蘭人打出所有炮彈。”

保羅·布薩科神色凝重的點點頭,他知道亞歷山大派他去傳信顯然是已經意識到事態已經十分危急。

“這次看來真的是要麻煩了,”看着保羅·布薩科遠去的背影,亞歷山大默默給火槍填上藥包。

一陣猛烈的炮聲從臺地上響了起來,震耳欲聾的聲響讓很多人不得不堵住耳朵。

因爲聽不清楚,就需要用身體去感受外界發生的事情。

地面上傳來了陣陣轟響,一隊全身披掛着閃亮盔甲的米蘭騎兵踏過滿地的屍體向着街壘衝來,他們手裡的長矛平直的指向前方,矛尖上刺目的反光讓人感到恐慌。

“騎兵!”

一個阿格里火槍兵大吼着,伴隨他這喊聲的是一聲聲炮彈撕破空氣的尖利呼嘯。

“這是最後一次嗎?”

亞歷山大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米蘭人,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手裡攥緊了槍柄。

“預備~瞄準~”

熟悉的號令在街壘上空傳來,阿格里火槍兵們緊盯前方舉起了武器。

敵人開始要衝鋒了,火槍兵蓄勢待發!

就在這時,一聲號角從鎮外傳來,聽到那號角,正在衝鋒的米蘭騎兵不由紛紛一滯。

他們知道這是威尼斯人的信號,而這個信號告訴他們,威尼斯人正在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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