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形的掌力,自金紫耀的手底無聲無息的送出,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向着二十八宿守着的飛綾君身上而去。
幾乎與此同時,神威王爺步青主面具之下雙眸一動,提起左掌,手心一翻,向着那邊微微一罩。
看似平常毫無波瀾的戰場之上,就在即將到達飛綾君身邊之處的空間,發生了古怪的扭曲,兩股巨大的氣勁交織碰撞一起,白光跟金光雙雙現行,巨力相撞,無聲無息,交撞引發的澎湃力量涌動將這邊的三個人猛力一推,二十八宿兩人反應很快,立刻捉住飛綾君,雙雙向後一退,同時舉掌跟那股大力抗衡,雙掌齊出,感覺那股力量震得手腕一抖,彷彿會折斷一樣的劇痛感侵襲直上。
飛綾君哪裡見過這個,若非不是還存着一絲理智,簡直就以爲是鬼神作祟,尖叫一聲,便再也無力嚷嚷,顯然是被嚇呆住了。
諸軍望着這幕奇景,微微譁然,小樓使勁動了一下身子,叫道:“管四叔,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管平四勸道:“小樓,你別急……”
小樓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裳,雙眼卻看向金紫耀那邊,雙眉皺緊,又擔憂又害怕,眼中忍不住隱隱泛淚。
金紫耀遙遙望她一眼,心頭幽幽一嘆。
這邊步青主不動聲色,放向那邊金紫耀,說道:“國師大人好掌力啊。”
金紫耀雙眉一皺,散出淡淡殺氣,知道對方已經看破自己意圖,嘴角一挑冷冷笑道:“風聞神威王爺的射日弓冠絕天下,界南關的城樓塌陷,也拜王爺射日之弓所賜,本國師心底十分嚮往。很想見識一番王爺的功夫呢。”
那邊管平四已經將小樓放下,她因爲腿傷緣故,微微靠在管平四身上,聽到金紫耀說到這裡,不由地心中一震。目光緩緩地在步青主那一行人身上掃過,卻見在步青主身後十方上將一人的背上,果然是揹着一柄巨型大弓,烏黑黑的彷彿是鐵鑄一般,十分沉重的樣子。起初她還以爲是什麼特殊兵器,難道說正是步青主所用的什麼射日之弓?
界南關地城樓塌陷。也是拜王爺射日之弓所賜——這話若是在旁人嘴裡說出。小樓也是不會相信地。這簡直宛如傳說。區區弓箭怎能傷到城樓分毫?更何況是導致城牆塌倒?可是金紫耀這麼說。小樓卻深信不疑。同時她也見識過神威地身手。隱隱覺得以步青主來說。倒地確是有這個能力地。
步青主聞言。微笑說道:“過獎……界南關之事也是情非得已。怎麼。國師大人是想怎樣?”
金紫耀淡淡揚眉。說道:“說實話。代君殿下在王爺地是不敢輕舉妄動地……”
那邊飛綾君驚魂未定。聽了這話。才忍不住面露喜色。看向金紫耀。心底略有些甜滋滋地。還不知道。她自認“貼心”這人。方纔已經對她下了殺手。只不過被步青主扼殺於無形而已。
步青主見他這般說話。也不點破。淡然問道:“國師請繼續說。”
金紫耀說:“王爺似乎也不願大動干戈真正地兵戎相見。那。不如一招定輸贏如何?”
步青主問道:“國師大人的意思是……”
金紫耀微微一笑,雙手負起。望着這邊,說:“本國師就以這雙掌一接王爺你地射日之弓。”
衆人聞言都驚的半死,金紫耀旁邊的將帥齊齊雙前。跪倒進諫:“國師大人,此事萬萬不可!”
金紫耀卻依舊不動聲色。將帥等膽戰心驚。苦苦勸諫,金紫耀仍是不爲所動。
那邊步青主聽了這話。也覺得實在匪夷所思,忍不住停口不語。似乎正在深思。
這邊小樓更是慌張莫名,手握着管平四的胳膊,彷彿抓着救命稻草,渾身抖個不停,眼睛望着金紫耀,微微地搖頭,只望他能看到,只望他能聽她這無聲的勸阻話語。
可是他卻固執地不看她一紫耀的這番話,她呆了呆,轉頭問二十八宿之人:“你們王爺的射日之弓果然那麼厲害?”
那人看她一眼,微微點頭。
飛綾君急忙又問:“界南關的城牆,可真正是被你們王爺的弓射得塌倒地?”
那人重又點了點頭,臉上竟多了一絲倨傲,旁邊那人說:“王爺的射日之弓,顧名思義,是能將天上的太陽也能射落下來,區區城牆又算什麼?那還是王爺怕傷害到了界南關的城樓守將,損及神風掩面,毀了迎親的喜氣,所以他顧全大局才只用了三分力道而已,不然的話……哼。”
兩個人雖然都陰陽怪氣的,可是說起這件事來的時候卻是滿臉掩飾不住的驕傲。
飛綾君本是覺得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地,然而此時此刻卻整個人僵住,她不由地不信。
耳邊聽到,那邊步青主慢慢地說:“國師大人……本王的射日弓……國師大人可曾見過其威力?”話說的很慢,似乎每一個字都是認真思考得出。飛綾君一聽這個,就知道步青主心底也爲了金紫耀的這個提議覺得不可思議,這種口吻,顯然是因爲這神威王爺對自己的射日弓有相當的自信,所以懷疑對方是在自討死路,因此纔有這麼一問。
那邊金紫耀笑的淡然不驚:“怎麼,王爺是在憂慮什步青主說道:“本君並不想小覷國師,況且,國師大人每每料人先機,能人所不能,本君也的確不能小覷國師大人的能力。本君雖然對自己的射日弓有相當地自信,可是,既然國師大人敢這般開口了,想必也是對自己一身功力具有相當自信吧,本君若是一口拒絕。顯得瞧低了國師大人……”
金紫耀淺笑,金眸閃爍似太陽之光。
然而步青主的弓卻名“射日”,兆頭是大大的不好……那邊小樓看地心悸,一顆心怦怦亂跳,手心虛汗頻頻。
金紫耀說:“那如今,王爺的意思是什麼?”
步青主才說:“國師大人寧肯讓你我挺身,出這般大地賭局,來代替這四十萬人的爭鬥,心意自然是極好地。那不知國師大人你安排的賭注又是什麼?”
金紫耀揚眉。說:“很簡單,若是本國師輸了,想必已經沒有命留下,那……結局自然不必再說,王爺知道該如何處理一切後事。”
神風將帥個個皺眉擔憂,而飛綾君聞言面色一變,牙關緊咬。
步青主問:“那若是……本君輸了呢?”
金紫耀笑,說道:“那麼,就請王爺下令十萬精兵解甲。而王爺也請留在這神風做客一陣子,如何?”
這次換作步青主身後地衆不定。
射日弓的威力,除了步青主本人,他們是最爲清楚不過的,自金紫耀提出這個比試決輸贏的方法開始,他們就一直在想:這輔政國師,若不是瘋魔了想自尋死路,便必定是因爲有過人的本領所以才這麼託大,想這樣不要命地比試方法。
可是無論是十方上將還是二十八宿。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天底下,竟然有人敢用一雙肉掌來接王爺的那射日之弓。
所謂射日之弓,就宛如昔日後羿射落天上九個太陽的意思,字面看就知道威力非凡,更兼,神威王爺並沒有用上全力便已經用一支弓箭就將界南關城牆射得塌陷,這金紫耀,以爲自己的一介軀體可比界南關的石頭城牆還堅固三分嗎?
又是吃驚,又是心底懷着一絲蠢蠢欲動的期望。每個人心底忍不住都想見識一番這曠世難遇的絕世之爭。
雖然……誰也不敢篤定的說明那個結局,因爲這兩人對上,結局永遠會是難以預測的。
可是。每個人卻又想:輔政國師開得這賭注地確是優厚的很,若是他落敗的話。那麼……對於大秦軍來說,眼前的神風皇城。這天下,簡直就如同探囊取物一樣簡單了……這樣大的江山賭注。是個男人都會動心。想到這一層。
然而這兩個人,一個強,一個狠,一個是名震天下的神威王爺,一個是高深莫測輔政國師……這兩人的相遇就好像蒐羅遍了全天下,才終於尋到這堪稱對手的兩人,他們的對上,自然是火花四濺精彩萬分地,然而……這結局,只讓人想到一個詞:
玉石俱焚。
絕對不能善了。
飛綾君看得焦急,而那邊,步青主卻終於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儘量不辜負國師的期望。”手一擡,說道,“奉弓。”
身後的十方上將兩人都是一僵,而後卻終於反應過來,彼此互看一眼,兩人拍馬上前,一人躬身,將身上揹着的射日大弓取下來,另一人卻將身上揹着的箭筒取了下來,捧在手上送向前去,這射日弓沉重,這兩人分別是十方上將裡面練就最強臂力之人,才能負擔每日揹負箭弓跟箭筒的重負,甚至連兩人的坐騎都要日日更換,不然的話,馬匹很快就會被壓垮或者累死。
步青主手臂輕舒,將弓箭拿在手上,另一隻手伸出,從箭筒裡抽出一支長箭,將箭搭在弓上,慢慢地對準對面那人。
風吹過袖口,束腕之外的墨色袖子微微抖動,他身子挺直,微微側着,眼睛眯起,盯着對方。
萬人從中,那白衣金冠雙的人,飄然若仙,也正淡然地也看了過來。這驚天之招,他會怎麼接?
所有人都緊張地大氣不敢出一聲,彷彿人都只剩下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這絕世一幕。
這次第天地都無聲,似乎連天地間的神明都在猜測:究竟是大秦的神威王爺一箭射死了這如日中天之人,還是神風地輔政國師更爲技高一籌呢?
先奉上三千,若是粉紅到60,再奉上七千湊足一萬。
不然的話,我就先攤平了四腳朝天休息一哈……。
大家也來猜:究竟是某王爺壓倒了某國師,還是某國師撲倒了某王爺呢……
小步步&小金:某人你再說下去試試看嗯……
急速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