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樂長明也知道了監牢裡那個房間是什麼,本以爲是茅廁,但一段時間後他知道了,那不光是茅廁,還是一間浴室。
發現這件事還要追溯的半個月前。當時樂長明正在吸收鎮魔石陣的紫氣,感覺吸收的差不多了,樂長明放鬆心神,準備睜眼時,突然感覺到監牢中的沈夜涵有些鬼鬼祟祟,樂長明便覺得這沈夜涵可能是想做和他之前一樣的事,就是出逃。
所以樂長明便裝作依然在修煉,但卻微微睜眼,偷偷看着沈夜涵要做什麼,沈夜涵因爲被封了真氣,所以也感知不到樂長明已經醒了。
只見沈夜涵取下掛在牆上的毛巾,踮着腳偷偷摸摸的向着那房間走去。
說到這毛巾,樂長明就不得不吐槽了,不光毛巾,沈夜涵這監牢比他之前待的那個不知要好上多少,不光房間大了不少,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就是關的時間比他長。
回到這件事,只見沈夜涵輕輕地打開門走了進去,又輕輕地關上了門,然後就陷入了長久的寂靜,樂長明趕緊睜眼,催動真氣,以減少發出聲響,快步走到監牢前,趴到了鐵欄上,想知道沈夜涵在幹什麼。
可是過了十息也沒有動靜,樂長明想要強行破壞鐵欄進入門,因爲若是沈夜涵現在想用什麼方法逃出去,肯定會被教主發現,到時候再加強警戒,他就很難找到方法將他放出去了,所以他要阻止。
而當他手上聚齊真氣準備破壞鐵欄時,那門內忽然傳來嘩嘩的水聲。
樂長明楞了一下,然後將手上的真氣收回,將耳朵伸進了監牢中朝着那門。
“這是什麼聲音?”樂長明喃喃,“好像是洗澡的聲音?”
真的是洗澡的聲音!
然後樂長明就在想爲什麼教主連浴室都給準備了,爲甚麼待遇這麼好!?就這樣碎碎唸了半刻鐘,水聲停下來了,但樂長明卻好像有根絃斷了似的,沒有想到水停了後會發生什麼,繼續趴在鐵欄上,盯着浴室門。
不久之後,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了,樂長明這才反應過來,想要回到之前的位置裝作修煉,不過已經晚了。
打開門的沈夜涵依然穿着那身校服,不過頭髮卻披散着溼漉漉的,在看到樂長明趴在鐵欄上等着他後,立即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單手抱胸同時關上了門。
這一聲叫的樂長明有些耳鳴。
不過在樂長明掏耳朵,同時抱怨沈夜涵過度的反應的功夫,沈夜涵便彷彿沒事人一樣,從浴室中走了出來,看也不看樂長明,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對着鏡子自顧自的梳理起頭髮來。
樂長明看着沈夜涵出浴後梳理頭髮的樣子,本就白皙的皮膚現在更加晶瑩,心中一顫,然後趕緊掐了一下自己,心說:我是直男!
他手中真氣涌動,對沈夜涵說道:“要不要幫你蒸乾頭髮?”
沈夜涵猛然轉頭,臉頰微紅地低吼道:“滾!”
樂長明因爲他的小心思有些心虛,只得灰溜溜的回到了修煉的地方。
而沈夜涵則是低着頭繼續整理頭髮,但整理頭髮完全是在裝樣子,僅僅是在不斷來回捋同一處的頭髮,表面雖然鎮靜,但心裡卻慌得不得了,似乎是在擔心樂長明發現了什麼。
這就是那天發生的事情。
……
“這是什麼!?”沈夜涵吼道,把剛剛沉浸入武技修煉的樂長明給拉了出來。
樂長明皺着眉轉頭一看,只見沈夜涵捏着一個褲衩,臉色通紅。
“褲衩啊!難道塔教的人這麼尊貴,連褲衩都沒穿過?那麼你們是用什麼?兜襠布?”樂長明奇怪的說道。
那個包裹裡是沈夜涵託樂長明取來的衣服,樂長明覺得沈夜涵應該是有潔癖什麼的,所以也沒奇怪,就回到自己房間,把還沒有穿過的新衣服給沈夜涵拿了一套過來。
“你……我……”沈夜涵漲紅着臉語無倫次,“那……這……東西是誰的!?”
“我的啊!還能是誰的?不過放心,我還沒穿過,是新的。對了別這麼大吵大嚷,我還要修煉呢!”說完樂長明便回頭重新看起了武技。
沈夜涵一臉羞憤地盯着樂長明,想要說什麼,不過到最後也沒能說出口,只能低聲咕噥:“這個笨蛋!”
……
白虎堂主黃煙月正靜靜地站在教主房間的門口,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了一體,即使有教衆從這走廊中走過,也很難知道她在那裡,明明她就在那兒,卻彷彿隱形了一般。
此時她正在猶豫是否要敲門。
忽然,耳邊傳來了教主的聲音:“在外面站着幹什麼?進來吧。”
黃煙月身形一顫,然後她與周圍環境的聯繫就斷掉了,慢慢地有了人的氣息,黃煙月心想:也就教主能這麼輕易地發現我了吧!
然後她便緩緩地推開了那門,進入了小房間中。
房間中依舊是那些簡單的擺設,而教主也照常盤膝坐在地面上。
“說吧,什麼事?”
教主的聲音還是這麼低沉沙啞,這麼迷人!黃煙月想道。
黃煙月心裡這樣想,但是表情卻還是那麼平靜:“雪映國的後事已經處理完了,相信風揚帝國不會查出什麼東西了。”
“來找我就是爲了這個嗎?”
“唔……,教主,還有其他的任務嗎?”黃煙月自然不是爲了問任務而來的,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來看看教主,自前往雪映國執行任務已經過了快半年了,她已經半年沒有感受到教主的氣息了!
黃煙月還記得十年前的事情,那是她作爲‘殺皇月湮’最後一次任務,那是一個針對她的殺局,一個必殺的殺局。
她並不意外,因爲她作惡多端,她知道總有一天自己會被殺死,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作爲殺手的頂點——殺皇,這個位置背後不知道有多少的鮮血,她的手下亡魂,已經數不過來了,她所殺之人的鮮血,估計可以填滿一個湖泊了。
畏懼她的人很多,痛恨他的人更多,她的仇人遍佈整個大陸,所以她知道,早晚有一天她會被殺死,即使她是‘殺皇’。
但就是那樣一個必殺的殺局,她卻沒有被殺死,因爲一個人救了他,那個人就是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