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蕎覺得自己的頭重的像是隨時隨地能從脖子上掉下來似的。
腳步虛浮着從樓上下來,一雙眼沒什麼焦距,甚至有些空‘洞’。
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好餓……
剛想到餓這個字,肚子就忍不住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太太。”
蘭姨看着蕎蕎終於走了下來,臉上的擔心終於少了些許。
也不知道送特助有沒有和先生回報情況,她是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又怎麼了,可是不管怎麼吵架,飯還是要吃的啊。
“我煲了湯,你先喝一點暖暖胃。”
“蘭姨,你真是太好了,我愛你。”
蘭姨笑了笑,轉身去給邢蕎盛湯。
好不容易蹭到餐桌跟前,蕎蕎看着面前熱乎乎的湯,很快就喝了一碗。
“咔噠”一聲,玄關處傳來開‘門’聲,擡頭一看就瞧着模樣有些憔悴的顧明燁。
那個瞬間,之前不管她心裡有多少醋意,多少抱怨,丁點兒都不剩了。
她有的只是滿滿的,對顧明燁的心疼。
“你吃飯了麼?”
看着她趿着拖鞋這麼飛奔到自己身邊,顧明燁懸着的心落下了下來。
“還沒。”
“正好,和我一起吃飯。”
說着,不由分說的拉着顧明燁的手腕走到餐桌跟前。
“蘭姨再添一雙碗筷,謝謝。”
“好的太太。”
蘭姨看着兩人這麼好,心情也跟着好,這心情就跟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樣。
做了這行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和緣的主僱。
慢慢的也都當成自己的家人一樣在用心搭理這個家。
“你昨天是不是沒有休息?”
這話簡直就是廢話,看着他疲倦的樣子也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還好,你眼睛怎麼回事?”
看着她眼下有一片青,不必說也是昨天休息的很差。
他們兩個還真是……
邢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心裡暗暗叫了一聲糟糕。
自己這副模樣估計是讓要嚇死人了。
“沒……沒怎麼。醫院的事怎麼樣了?季小姐……應該已經醒了吧?沒事吧?”
提到季薔薇的名字,邢蕎心裡有些不太舒服,而這種醋意她自己也明白其實沒什麼必要。
‘女’人啊,就是麻煩,不過是一件小事兒而已就這麼容易小題大做的。
“已經醒了,那邊也有人照顧,不需要我。”
這話讓邢蕎心裡本來已經蔫兒了的小人兒頓時就變得活分起來。
唉?這話的意思就是今天……他不用去陪着了?
一想到這裡,嘴角就控制不住的微微上揚。
邢蕎,有點兒出息,別表現的這麼明顯,要不然,某人心裡知道了,還不得瑟的很?
“哦,那下午我去看看季小姐吧,畢竟這次她受傷也‘挺’嚴重的,或者帶一些自家煲的湯去?
今天蘭姨煲了湯,味道非常不錯。”
畢竟是在給公司拍攝的過程中發生這樣的事,作爲公司的董事,她做出這樣的舉動也是合情合理的。
當然,最主要的是爲了能夠安撫季薔薇的情緒,畢竟,如果當時的安全措施做的好,也會避免這樣的事。
於情於理都要好好處理纔是。所以,送湯這件事就顯得比較必要了。
“如果你想去的話,可以。”
顧明燁的語氣很平常,似乎並沒有覺得她這個提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但是對於邢蕎來說,這個回答卻好像有了多種含義。
“真的?”
不確定的語氣讓顧明燁點了點頭。
“嗯。”
邢蕎點了點頭,視線落在面前的飯菜上。
好,那她就去看一看,也未嘗不可。
順便……小小試探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沒什麼的,對吧?
“嗯,那我吃過飯,就去醫院。”
兩人繼續吃着飯,顧明燁吃了些許上樓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去了公司。
而蕎蕎則是買了‘花’提着湯去了醫院大樓的住院部。
“季小姐……”
推開‘門’的瞬間,邢蕎看着房間裡的人嚇了一跳。
歐陽槿怎麼會在?!他們……竟然認識?
“槿?”
歐陽槿看着邢蕎,顯然也是有些意外的。
“你……你怎麼會在這?”
提着東西走了進來,要不是邢蕎看到了‘牀’上的‘女’人,還以爲自己是走錯了房間。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怎麼……槿會出現在季薔薇的房間裡呢?
“他是我朋友,顧太太,你真有心,過來看我。”
季薔薇心裡其實非常反感邢蕎的出現,但是沒辦法,她不能將自己對顧明燁的野心表現出來,只能想盡辦法讓邢蕎對自己放下戒心。
“真巧,你們竟然認識。
我是聽說你醒了,所以就來看看,這是家裡阿姨煲的湯,味道還不錯。
不知道符合不符合你的口味。”
將手裡的‘花’束放在一旁,拎着飯盒走到窗邊,放下手裡的飯盒。
“你能來我已經很開心了,還費了這麼多心,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真抱歉,這次耽誤了拍攝進度,還讓你們擔心了。”
季薔薇的話讓邢蕎頓時覺得有些愧疚,畢竟來的時候,她心裡還帶着要試探的意思。
看樣子,好像是自己有點多心了。
發生這樣的事,她不但因爲這件事而對製作方有什麼抱怨,反而抱歉自己沒有完成進度。
這樣沒有架子和替別人着想的大明星,還真是讓她非常的感動。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不是有點心‘胸’狹隘了?
“你現在都成了這樣,還過意不去?
現在受傷的人可是你,分明就是安全措施不好!”
歐陽槿隱忍着自己的情緒,可是再怎麼隱忍,那種不滿的情緒還是很直觀的傳達給邢蕎這個坎坷。
唉?槿是怎麼了?
竟然這麼憤怒?
“槿……”
注意到邢蕎看着槿的樣子有些探究,季薔薇很快將話題接了過來。
“槿你太緊張了,我沒事的。
抱歉啊顧太太,槿是保鏢出身,所以對這種安全之類的問題可能比較敏感。
希望你別太介意,他沒有惡意。”
季薔薇的話讓邢蕎抱歉的笑笑,她能介意什麼啊?現在躺在‘牀’上的又不是自己,哪兒有介意的資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