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
邢蕎簡單收拾了一下,住進了顧明燁的酒店套房。
肌膚之親都有了,再端着未免矯情。
這幸福突然的讓顧狍子有點兒承受不住。
很不能搖着尾巴在她身邊打轉。
當然,某人的高冷之氣還是有的,比如伸手攬着她還若無其事的處理公事。
“顧明燁,你不覺得你這麼挨着我特別難受麼!”
顧明燁無辜的撤開手,看着邢蕎。
“我是怕——”
“沒那麼脆弱!我都已經想明白了,不管發生什麼事兒,我不能跟自己過不去。”
邢蕎無奈,他似乎有點擔心過頭了。
自己長得有那麼禁不住打擊麼?
“這目光看我幹嗎?非得哭的跟孫子似的你能覺得我特……”
“邢蕎,想哭就哭出來,在我面前,你不用僞裝。”
輕輕擁着她,也許是他的聲音太溫柔了,也許是她的心裡太委屈了。
總之,眼淚就這麼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她明明說過不會再哭的,明明不允許自己再哭的,可是這些淚水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掉下來。
“顧明燁,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大傻瓜。”
“你是善良,不是傻。”
他說的真好聽,可明明自己都嫌棄自己傻了。
但是……就是沒有辦法違背那所謂的該死的原則。
明明知道那所謂的原則也不過就是自己是一時越不過去的溝溝坎坎罷了,竟然還這麼認認真真的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負責。
“反正就算我是傻子你也會覺得我很好。
我是不是給你下了降頭,不然怎麼我做什麼事兒你都像個傻子似的給我鼓掌叫好。”
顧明燁蹙眉,低頭咬住她的耳垂抗議。
“你這小沒良心的,所以是要我說點打擊的你的話纔算正常?”
“不是,我這是口是心非呢,你聽不出來?”
她倒是誠實的過了頭,連這種事竟然也承認了。
“我聽的出來,顧明燁不是真傻。”
邢蕎像個樹懶一樣賴在他身上,恨不能就這麼過日子。
可幸福往往不是這麼輕易就能得到的。
她知道,人的運氣啊不要一下子就用光了。
真怕現在太幸福,以後就落魄。
“你不傻誰傻?我連孩子都生不了,你要這麼個女人有——”
不等她說完,顧明燁已經霸道的吻住了她,大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吻的狠叨叨的,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吻你!”
感覺渾身力氣都要被抽光了,邢蕎癱在他身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繆翔在沙漠裡缺水的魚。
這算是哪門子的懲罰?
邢蕎哭着哭着就笑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顧明燁你真的想好了麼?
這輩子我可能都不能給你一個孩子,你真的決定好了麼?”
她說這些話讓顧明燁心裡忍不住顫抖。
這是什麼意思?她是抱着要離開的心情和自己在一起?
眯了眯眼,顧明燁捧着她的臉,一字一句開口。
“孩子是緣分,對我來說,你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邢蕎,不要因爲一個還不存在的人就否定我對你的愛。
顧明燁也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這些話明明聽着那麼讓人感動,可是她心裡又忍不住更加愧疚。
雖然不能生育是她也不想的,但就是覺得好像連累了顧明燁。
爲人父爲人母,這應該是很多人都會想要的。
可是爲了自己,他卻不能體會做父親的感覺。
“我知道你很強大,我一直都知道的。”
“那就不要哭鼻子了。”
擡起手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痕,顧明燁低頭親吻在她的臉頰上。
“你可以喜極而泣,其他的眼淚,不要掉。
我會心疼,你只要做個沒心沒肺的邢蕎。”
“沒心沒肺,我真的都要被你慣的沒心沒肺了。
顧明燁,我哥選擇這樣的方式,之後的事可能會更加複雜。
這件事本來和你沒有關係,卻讓你跟着受累。”
“對我來說,關於你的人和事都不會是負擔。”
顧明燁,有你真好。
……
電影節之後,盛夏馬不停蹄的趕往倫敦。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和葉幕公開之後她就下意識的想要逃走。
而這一次一方面是擔心邢蕎,另一方面則是想要晚一點回國,這樣也能晚一點面對葉幕。
臨上飛機之前給邢蕎發了信息,正伏在顧明燁腿上熟睡的邢蕎沒有發現。
顧明燁拿起手機,看着屏幕上的消息,詫異了下。
盛夏會來,看來那些事已經解決了纔是。
輕輕伏在邢蕎耳邊,喚着她的名字。
“蕎蕎,蕎蕎……”
邢蕎的睫毛微微眨動,然後睜開迷濛的雙眼。
有幾秒的失焦之後纔看清面前的顧明燁。
“怎麼了?我睡着了。”
“剛剛盛夏發了短信過來說一會兒到倫敦。”
盛夏姐?邢蕎睜開眼,瞬間清醒。
她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難不成是知道的自己的境遇了?
是多多說了什麼?不,不可能,多多知道這些事的嚴重性一定不會說的。
那就是爲了節目的事纔對。
“一定是爲了節目的事,給她添了那麼大的麻煩,我還沒有向她賠罪反而要麻煩她來……”
“節目的事都已經平息了。”
顧明燁語氣很平淡,可卻被邢蕎聽出了另外一番意思。
“顧明燁,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
擡眼看着他,瞧他沒有反駁,那就是默認了。
“我這個白癡,果然又給你添麻煩了。”
“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你不要浪費時間去想。
這次盛夏回來也只是看看你,別有太多壓力。”
明明那麼大的事卻被他說的這麼輕鬆。
是不是就算天塌下來,對於他來說,只要能被他頂過去,就不會對自己說。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一定要告訴我,不要隨隨便便就給我做決定。”
倒不是真的氣他,而是覺得心疼。
發生什麼事都兩個人一起面對更好,不是麼?
“好,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和你說。”
他信誓旦旦的樣子,讓邢蕎臉上的神色終於放鬆了些。
“我去收拾一下,然後去機場接盛夏姐。“
說着,邢蕎起身去洗漱換衣。顯然,盛夏的到來讓她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