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迴來的時候，雖然沒說什麼，可是他臉上的表情明顯就是剛剛下樓的時候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
能讓聶北如此的，就算不說，聶楠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顧明燁今天來醫院了，可是邢蕎卻沒有出現。
難不成，她真的準備要躲自己一輩子？
一想到這裡，聶楠的心忍不住又沉了幾分。
顯然，他對於自己的信心越來越少。
本以爲完美的計劃卻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第一個不能確定的因素就是他小看了顧明燁在邢蕎心裡的位置。
如果是以前的蕎蕎，就算是再不願意也會爲了養育之恩留在自己身邊的。
可顯然，這個如意算盤打錯了。
不，不是錯了，是錯的徹底！
現在反而給了顧明燁先機，自己成了被動的那一個。
要怎麼才能這個優勢，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剛剛遇到誰了？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聶楠裝作不經意的開口，眼神一直在偷偷觀察聶北的狀況。
而聶北，到底還是年紀小，不過是個簡單的問題就讓他晃了神。
“沒……沒遇到誰。”
低頭，不敢看向聶楠，聶北不想再給他添堵。
他的哥哥，已經夠可憐的了，不是麼？
“小北，這次的事，我知道嚇壞你們了。
但是，我答應你們，我以後……一定努力——”
“哥！”
聶北打斷他，眼神裡帶着說不清的感覺。
是什麼呢？聶楠其實心裡明白，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是一種癲狂的狀態，所有的一切，都能成爲他利用的對象。
家人，親情。
當一個人想要得到某個東西，有過巨大付出又不能擁有回報的時候，往往已經沒有了常人的理智。
明明知道那是個無法填滿的大洞。
可就像那些賭徒一樣，總帶着一種能夠連本帶利贏回來的美夢。
“怎麼了？”
聶楠看着他，臉上帶着無辜的表情。
“我……”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
jason走了進來，他身後跟着顧明燁。
相比聶北毫不掩飾的情緒，聶楠倒是顯得平靜很多。
顧明燁眼神落在他的臉上時，他的眼裡甚至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不自覺的，腦子裡想起慕慎行的話。
——聶楠並不是簡單的人物。
是的，他不簡單，心理很強大，同時做事的風格也非常狠辣！
一個連自己身體都能隨意處置的人，還有什麼怕的。
爲了能夠填補自己的慾望，他能用盡一切手段！
“聶先生，下午會有一個檢查，需要你的配合。”
“檢查？什麼檢查？”
jason的話讓聶北有些緊張。
沒等聶楠先開口，他就忍不住的提高音量。
“嗯，一個小測試，不用太緊張。”
小的測試？下意識看向顧明燁，顯然，聶北一點都不相信這個測試很小！
相反，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所謂的測試是他隨便扯謊而已。
“顧明燁，你到底搞什麼名堂？”
憤怒的看着顧明燁，聶北站在聶楠面前，那副保護者的姿態讓他似笑非笑。
雖然有些蠻橫，但是能有這樣一個弟弟，對於聶楠來說，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惜，這個可憐的傻弟弟還不知道他正在被哥哥利用的徹底。
而這個真相到會在什麼時候解開，可能在什麼時候揭開對顧明燁來說都不太重要。
他從來不是個什麼寬容大度的人，聶北是感覺失望還是會崩潰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是leo教授的意思，況且，聶先生不是指名讓我來‘贖罪’。”
贖罪兩個字顧明燁說的很重。
彼此看着對方，別人不知道不了解怎麼回事兒，可是他們兩個卻是心照不宣。
“哥，你……”
聶北看着聶楠看着他並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一時間倒是有些不確定顧明燁這話是真還是假了。
“那就麻煩顧先生了。”
平靜，前所未有的平靜。
詫異的看着聶楠，聶北被他這樣的反應給嚇到了。
怎麼會！
“哥，顧明燁沒安好心，你怎麼能接受他的幫助！”
聶楠淡淡的瞥向弟弟，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別這樣說，小北，顧先生也是一片好心。
更何況，他確實爲了我們家付出了不少。
尤其……他把蕎蕎照顧的那麼好。”
他的語氣聽上去沒有半分的埋怨，反而好像是在感謝。
聶北臉上憤怒的表情越發猙獰，尤其是再想起顧明燁那些挑撥離間的話語。
“哥，你爲什麼還要感謝他？他——”
“小北，別這樣，別辜負了顧先生的一片好心。”
jason並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只是覺得顧明燁明明幫了這麼多忙，可是在這兩人的眼裡似乎並不需要他似的。
反而……覺得對方有種多管閒事的感覺。
“聶先生能體會到我的用心良苦，真是難得。
不過看來你弟弟似乎並不相信我的用心。
時間，可以證明一切，如果二位不想見到我……我可以立刻離開。”
說着，顧明燁轉身，可是身子還沒扭過去，聶楠就開了口。
“來者是客，顧先生也不是生人，何必這樣。
我弟弟一向說話直接，希望你不要在意。
jason醫生，那下午的測試就麻煩你了。”
看向醫生，聶楠完全不像是剛剛有過自殺行爲的人。
他沒有過激的舉動，不管發生什麼事似乎都理智的過分。
當然這麼反常的舉動都容易被歸類爲內心痛苦。
可顧明燁心裡很明白，他所做的一起，都有他的目的。
“哥！”
聶北搞不懂聶楠的意思，只是覺得非要和顧明燁有牽扯實在是沒有必要。
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不是給自己添堵麼！
像是看不到弟弟的似的，聶楠的眼中只有顧明燁的樣子。
顧明燁，既然你要蹚渾水，那我就給你機會。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雖然，關於你的計劃提前了，但是我相信，一切都會非常完美！
“顧先生，那接下來就承蒙你的關照了。”
“客氣。”
兩個男人彼此對望，眼神犀利如刀，誰也不肯退讓半分。
真正的對決，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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