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不回去,你今天不給我回到醫院去好好的住着,我就不走!”牧夫人的執拗勁兒上來的話,也是十頭牛都拉不迴轉的,這時候就乾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坐到沙發上,細細的數落着以前的點滴往事,當然都是圍繞在牧以琛的事情在說,嘰嘰咕咕的聲音又大又響亮。
牧以琛皺着眉,想要再說服她,房間的門就打開了,兔兒睡眼惺忪的握着門把手,一邊打着呵欠,一邊問道:“牧以琛,怎麼了?”
而牧夫人在見到兔兒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就驚跳起來,並一下子衝到她身邊去。
牧以琛還以爲她是要打兔兒,也趕緊將手裡的東西放下衝了過去,帶着警告的搶在牧夫人之前擋在她面前問道:“媽?你要做什麼?”
“你讓開,你給我讓開!”見到兒子防備的護着女人的樣子,牧夫人只覺得心都寒了,都說養兒子是爲別人家養的,難道這就要在她面前上演了嗎?所以,聽纔要堅持讓兒子娶晴雪,那個孩子是不會讓他們的母子關係變得這樣疏離的。
“媽?你有什麼怨氣就衝着我來,不要針對兔兒!”牧以琛哪裡肯讓開,牢牢的把兔兒藏在身後。
“你個不孝子,快給我讓開!”牧夫人卻是卯足了勁兒,並下了狠手,一把掐住了兒子腰間的*,趁着牧以琛一個不防備稍微鬆懈一些的時候,她一把抓住了還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這對母子上演什麼戲碼的兔兒的手。
牧以琛見狀,一邊後悔自己竟然受不住一掐,但又怕強行阻攔,同時傷了兩人,只能懇切的求着牧夫人道:“媽!你別這樣!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兔兒很虛弱,她需要休息!而且,她很膽小,禁不住嚇!”
“你讓開!”牧夫人大吼一聲,語氣中帶着焦灼和緊張,還有莫名的恐懼感。
不說兔兒被這一聲嚇得也跟着驚叫了一聲,就是牧以琛都被從來沒有見過的老媽的爆喝驚得有些無措。
而牧夫人就趁着兒子的一個恍惚,將嚇得有些瑟縮的兔兒從牧以琛的身後拉了出來。
果然,她手上的傷果然都好了!
牧夫人不可思議的上下翻弄着兔兒的雙手,不可置信的問道:“怎麼會?怎麼會好的這麼快!”
驚魂未定的兔兒只任她檢查着自己的手,還是牧以琛最先反應過來,心裡暗叫一聲糟糕,並快速的想着措辭,怎麼樣把兔兒手上和自己背上的燙傷的奇異的修復給圓過去。
“媽!其實,不單單是兔兒手上的傷好了,我背上的傷也好了,不信,你看看!”一邊想對策,牧以琛一邊在牧夫人發出質問之前,先行拖延戰術。
“真的嗎?”牧夫人驚跳着放開兔兒,一把掀起兒子後背的衣服,果見牧以琛的後背一片光滑,連一點點的疤痕都沒有了。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頭皮都隱隱的發麻,牧夫人帶着驚恐的眸子在兒子和兔兒身上來回掃動:“怎麼會這樣的?怎麼會這樣?”
這麼快恢復的傷口確實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要是這人還有一點思考能力的,絕對就不會覺得這樣的事情是很容易很簡單就發生的,當然會激發人心最底層的恐懼。
“媽,你還記得上一次救了晴雪的麥克先生嗎?”時間緊迫,已經容不得牧以琛再想更靠譜的藉口來解釋了,只能再將兔兒之前假扮的醫生翻出來糊弄了。
這時候,他真是太確定自己對夏晴雪的不假辭色,不然,夏晴雪也是陪着老媽一起過來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將她一起糊弄在裡面了。
“麥克先生怎麼了?”牧夫人失魂落魄的問着,有點散亂的眼瞳沒有焦距。
“他最近新研製了一種……”牧以琛想着謊言,正要說下去,卻感覺到兔兒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以爲兔兒是不是受到驚嚇害怕了,趕緊看向身邊的她,才發現她已經恢復了正常,正示意他把牧夫人扶住。
“你是要……”
兔兒只對他微微搖了搖頭,指着魂不守舍的牧夫人輕聲道:“只是讓她睡一覺,不追究我們身上的傷痕的事情,其餘的對她沒有任何的傷害!”
“好!我知道了!”牧以琛立即信任的點了點頭,扶住了視線茫然沒有焦距的牧夫人。
兔兒立即雙手結印,唸了咒術,牧夫人雙眼一合,沒有任何反抗的就睡着了。
“你還沒恢復好就又使用了靈力,身體沒事吧?”抱住老媽不讓她摔倒,牧以琛還是不放心的問一下兔兒的身體狀況。
“沒事,這一點小靈力不損傷根本,你快抱你媽進去睡一覺吧!睡醒了,她就會忘記剛纔看見的事情!”兔兒揮了揮手,臉色稍有些蒼白的倒在沙發上休息。
“好!”牧以琛立即將牧夫人送進房中休息,出來的時候又趕緊檢查兔兒的身體狀況,直到兔兒再三保證沒事,他才放了心,抱着她親了親她的額頭道:“等你覺得身體完全可以承受的時候,我們就出去旅遊!”
“旅遊?爲什麼?”兔兒不明白他怎麼忽然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我只是不希望你留着遺憾回到仙界,所以,在你回去之前,我一定會帶着你遊遍人間的千山萬水的!”他在兔兒告訴他她的擔心和猜測時,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了。
兔兒的心不由的一痛,微紅的大眼睛更是潤澤了起來,因爲在她懷中蹭了蹭,點頭道:“好!”
她也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短暫的時光。
吃過飯,牧以琛想了想,還是決定做戲要做足,他老媽能在瞬間就察覺到兔兒手上的傷恢復的不可思議,那別人同樣也能注意到。
於是,兩人就拿了紗布一個纏在手上,一個將後背纏了個遍,以掩人耳目。
“媽一時半會兒能醒來嗎?”在要決定做某件事情的時候,牧以琛問道。
“我可以讓她多睡一會兒,畢竟爲了你的傷,她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兔兒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說道,其實她也還想要睡覺。
修復三昧真火的燒傷真的耗費了她太多的靈力,雖然不會像沒有完全恢復時那樣耗損的太嚴重,但畢竟還是很疲勞的。
“嗯!那你讓媽多睡一些時候,你也休息休息,我下去找一下爸和程瑋霆,得把公司的一些事情交代清楚,我才能放心的出去!”燒傷昏迷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他沒有交接,但這一次他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陪着兔兒出去遊山玩水了,那就必須要把工作交接好。
“好!”兔兒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轉眼就睡着了!
牧以琛憐愛的撫了撫她圓潤的睡顏,就下了樓。
直接先到特助辦公室,並沒有看見程瑋霆的人影,但他很快就在秘書室找到他。
見到牧以琛,正跟秘書們調笑的程瑋霆真是驚訝的幾乎掉了下巴,隨後又不由的板臉怪責道:“總裁,你這是在任性什麼呢?不好好的在醫院休息,怎麼回公司來了?快,快點給我會醫院去,我來送你!”
“是啊,總裁,你的傷還沒有好,怎麼就回來了呢?”秘書們被抓包的擔心一會兒就消散了,紛紛表示自己的關心。
夏晴雪縮在她們的後面,低垂着頭沒有參與進來。
“我沒事,謝謝大家的關心!”牧以琛淡淡的掃一眼衆女,只對程瑋霆道,“你跟我來一下!”
“你不叫我,我也要跟着你的,你真是太不像話了,這麼不愛惜自己,伯父和伯母豈不是要擔心死啊!”程瑋霆關切的嘮叨着,眼光瞄着他的背後,有着想要試探一下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會胡亂毀了的!”牧以琛扯了扯嘴角,算是報以一個微笑,就和他一起進了辦公室。
寬敞的辦公室裡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厚厚的文件卷宗,牧正榮正埋頭批閱,讓牧以琛覺得心裡一陣難受,爲了自己的任性,父親還得堅守一段時間了。
“以琛,你真的沒有回醫院?”見到兒子,牧正榮立即從文件堆裡擡起頭,不贊同的皺着眉頭,“你也太胡鬧了,知不知道讓我和你媽擔心死了!”
“爸,對不起,是我任性了!”牧以琛歉意的誠心道着歉,他也不想再讓老爸這麼辛苦的,但是,兔兒在人間的日子不久了,他不想讓她帶着遺憾離開,他也希望以後的歲月中,他能擁有一份寶貴的回憶陪伴他一生。
兒子主動道歉,牧正榮倒也不捨得責怪,只嘆了一口氣道:“你媽呢?是去醫院了,還是在你上面?”
“媽累了,這會兒睡着了我纔下來的!”牧以琛小小的說了一個謊,“爸,霆,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件事情!”
“你要出去旅遊?”牧正榮還沒什麼表示,程瑋霆就不可思議的看着牧以琛,“你居然要出去旅遊?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工作狂牧大總裁嗎?”
“要去多久?”牧正榮倒是淡然若素的問道,顯然是答應了他了。
“不知道!”兔兒什麼時候離開是個未知數,所以牧以琛真是沒法給出一個確切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