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果沒有兔兒,他或許能夠平淡的和夏晴雪過完一生,但是他的生活中卻永遠不會有愛情這個因素存在。
“我知道,我們仙凡有別,不可能有機會真正的在一起,但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感激上蒼,更加的感激豬八戒將你踢下了凡間,讓我平淡無味的生活變得這樣的精彩。所以,兔兒,如果,你不想要和那個女妖面對,那麼,我們就離開吧!在你回仙界之前,我會實現自己對你的承諾,帶你玩遍凡世。”
“你、你看出來我害怕了?”兔兒的聲音輕顫,眼中有着懊惱和羞慚,“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懦弱很沒用?”
是的!她害怕了!因爲三昧真火正好是她的剋星,一旦她沾染上了,那就只有待宰的份。
雖然,她不知道上一次她怎麼會奇蹟般的清醒了過來,但深知自己剋星的三昧真火的她,知道幸運永遠都不可能跟隨着她的。
所以,她即便大義凌然的說要回到A市去將自己惹下的禍事解決了,但她卻沒法控制心裡的恐慌。
“當然不會!”牧以琛溫潤的笑着,向來嚴肅的面部線條頓時變得非常的柔和,就像此時東方天空中初升的太陽,“不管是人還是仙,貴在有自知之明,而不是憑着一腔熱情莽撞行事。所以,你在面對比你強大的妖精的時候,會產生害怕的感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我怎麼會笑話你,覺得你沒用呢!”
“你真的不會看不起我?如果我嚇跑了的話?”
“當然不會!”牧以琛堅定的搖頭,因爲他也不會允許沒有勝算的她就這樣冒失行事。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兔兒緊張的情緒瞬間放鬆了下來,將小腦袋擱在牧以琛握着她的小手的手背上,親暱的蹭了蹭,撒嬌道:“牧以琛,來到人間遇見你,真是我的幸運!”
“我也是!”雖然這個幸運不久之後就會消失,但一定會是他此生最珍貴的回憶。
“所以,牧以琛,我現在不害怕了!”她又猛地擡起頭,原本迷茫而逃避的眼神中,再次燃起了屬於她的光芒,“雖然,女妖的三昧真火是我的剋星,但是敏捷快速是我的特長,我的法術或許會比她低,但是仙是正妖是邪,邪不壓正,我相信我一定能夠打敗它,把它趕回去的!”
“兔兒,你不用勉強自己!”牧以琛的眸色一暗,他不希望她受傷,他要她好好的回到仙界去。
“牧以琛,你相信我,我不會輸給她的,因爲有你在我身邊,就是我最大的力量來源!”
“兔兒……”
“我們收拾好就出發吧,我想念你的小窩了!”
夏晴雪整個人都陷入在迷茫之中。
她弄不清楚凌晨的那一擊究竟怎麼一回事。
感覺不到車身佈置了結界,但當她的三昧真火直擊睡在牧以琛身邊的玉兔時,她的法術卻在車廂外受阻。
那一聲巨響,她知道一定震醒了車內的兩人,所以,趕着他們出來前,她迅速的離開了。
而那車廂外的阻礙,卻讓她一直納悶到現在。
按照她對玉兔的瞭解,那絕對不是一個會未雨綢繆的人,而且,她縱然仙力靈力全部恢復了,也不可能能設置出她察覺不出來的結界。
難道是有仙類在暗中幫助她?比如,她的主人嫦娥?
不!應該不可能!
玉兔下凡已經是違反天規的大事,其餘的神仙不可能明知故犯行包庇之罪,這被天界司刑法的大神知道了是要一併問罪的。
那沒有外在的勢力,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難道是他……
不!那就更不可能了!她與他近身相處過,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意識恢復的跡象。
而且,若是他提前恢復了所有的意識,那他的能力也不就僅僅是結一個結界這麼簡單了。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要在他恢復意識之前,將玉兔徹底的解決了,她纔有可能有希望達成自己的願望。
而想要在不傷害到他分毫的情況下把玉兔無聲無息的解決了,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他們分開。
他今晚應該就要回到A市了,那就讓他一回來就馬不停蹄的忙着他自己的事情吧,落單的玉兔根本不會是她的對手的!
主意一定,夏晴雪就從辦公桌前站起來,有意無意的掃一眼正埋頭工作的唐凌,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唐凌和程瑋霆,還真是一對極其能忍的情侶。
她雖然沒有花多少心思去查他們的身世,但是兩人想要聯手整垮牧氏的事情,她卻是一清二楚的。
在她心中,他最終不會屬於這個世界,所以,牧氏的下場最後究竟會怎麼樣,她一點兒都不在乎。
走進程瑋霆的辦公室,後者正吊兒郎當的將雙腿擱在辦公桌上面,和電話那端的女人調笑。
這是程瑋霆的保護色,讓人以爲他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大衆情人,而真正的女人就在牧氏上下員工的眼皮子底下,也沒有人知道。
“小親親,我有公事要忙了,稍後再聯絡啊!”隔空還給了一個飛吻,程瑋霆這才掛了電話,看向了夏晴雪,等着她說明來意。
“你的計劃可以提前進行了!”夏晴雪只隔桌站着,淡淡的道。
“哦?”程瑋霆眉尖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閒散的問道,“你確定嗎?難道你不怕事情穿幫之後,以琛會恨你一輩子?”
“他只會恨他自己識人不清,錯把野狼當綿羊!”夏晴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微笑。
程瑋霆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如常道:“我真是不知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目的,爲什麼還要成全我而不是趁機告密,你的目的讓我也不能全然信任。”
“我不需要你的信任,你若是不願意,我也大可找別人來接手牧氏!”夏晴雪嘴角的譏諷更明顯了,“因爲,我的目的只有牧以琛一個!”
程瑋霆的眸色沉了下去,緊盯着夏晴雪的面色一瞬不瞬,他在判斷夏晴雪話語中的真實性的時候,也是在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
他不清楚爲什麼一個膽小懦弱的女孩子會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但他也知道藉助她的力量,或許是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最關鍵的存在。
將心頭的狐疑壓下,程瑋霆聳了聳肩膀道:“好啊!既然大小姐要助我一臂之力,我豈能辜負大小姐的好意呢!你說吧,什麼時候開始動手?”
“就這兩天!因爲,牧以琛他們就要回來了!”
“你是說他們回來了?”程瑋霆的心不由得微震,“不可能吧!”
“可不可能,見到他們你就知道了!”夏晴雪冷漠的道,“兩天的時間應該足夠你實行計劃了吧!”
“還差最後的一點小事了!”程瑋霆看着夏晴雪的樣子,知道她一定不是開玩笑的了,整個人也肅穆了起來,“你呢,夏董那邊的股份,你能順利的拿到嗎?”
“這家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這是我們的家事!”夏晴雪想要從夏忠手裡拿到牧氏的股份,那絕對是手到擒來最容易的事情,都不用她施用迷惑人心智的法術,就能拿到。
“行!那兩日後,我就會行動!”程瑋霆的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
事情就要有一個結果了嗎?他忍辱偷生、臥薪嚐膽了這麼多年,終於就要得到原該屬於他的東西了嗎?
他的心情很激動!激動得整個人都快要亢奮了起來。
“希望你馬到功成!”夏晴雪拋下這一句話,就離開了特助辦公室,然後連假都沒有請,直接乘電梯出了牧氏大樓,開着夏忠給她新買的座駕,急駛了出去。
沒多久,一輛黑色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桑悄無聲息的尾隨而去。
不需要近距離的跟蹤,讓人察覺,因爲車廂裡有一臺精密的儀器正追蹤着前面那輛車的行車路線。
同一時間,牧以琛那輛拉風瀟灑的房車也已經駛入了A市的地界,直往牧家的別墅而去。
駕駛座上,牧以琛面色凝重的看着一片昏暗的周邊環境,心情也是十分的沉重。
A市是一座海濱城市,市中心雖然離海邊還有一兩個小時的車程,但是每天的陰雨下雪,帶動着海平面上不平靜的風潮,讓整個A市是前所未有的寒冷異常。
不論是沿街的商鋪,辦公樓,還是居民區,所有的空調外機都在運作着,簡單的就說明沒有暖氣的話,這個冬天很難熬過了。
每條大街小巷,除了開動的汽車,幾乎沒有了行人,電動車和摩托車更加看不到。
就算偶有有幾人在公交站臺等着公交車,也是厚厚的羽絨服裹身,還要外加圍巾口罩和帽子,要是可以,他們說不定連眼睛都不願意露在外面。
馬路上車來車往,還算是乾淨,沒有積雪,但在街道兩旁或是綠化帶上,厚厚的積雪已經不能再引起小孩子們的喜歡了。
“那個女妖好可惡啊,怎麼將天氣弄得這麼陰冷呢?”呼出的熱氣在車窗玻璃上,很快就能結成一層白白的水汽,可想而知車內車外的溫差有多大。
“能夠將整個城市都變成這樣,那個女妖的法術一定很高!”牧以琛最擔心的還是單純的兔兒打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