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旗下的娛樂公司億空傳媒資產無法估計,而且每年都以很快的速度增長着,成立的時間長達幾十年,而這幾年已經躍升成爲名副其實的最成功的造星工廠了。
尤其是億空傳媒每一年最致力追捧的那幾個明星,最後一定會大紅大紫。
由億空傳媒投資拍攝的電視劇或者是電影,最後都會由自己旗下的明星出演男女主角,當然,最後這些電視劇或是電影也都是大豐收,爲公司還有藝人都帶去了十分可觀的收入。
所以,億空傳媒自然而然也就成爲了衆多懷有明星夢的男男女女,爭得頭破血流想要進入的一家娛樂公司。
高箬會提出這樣的請求,當然也是有原因的。
而且本身高箬就有出色的外貌條件,的確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一線女星。
但是畢竟億空傳媒的營運都在蕭翼呈的掌控之中,雖然實權掌控在父親的手中,但是實務上的運作卻都是蕭翼呈來決定的。
蕭淺宜實在沒有多大的資格可以干涉公司對於人才的選拔,如果僅僅只是出於她與高箬之間的感情就破壞了公司一貫的規則,這樣對其他的新人似乎也不公平。
而且高箬雖然擁有出色外表,卻從未受過任何專業的培訓,再說了,高箬之前在酒吧的工作經驗一旦被曝光,不僅僅她自己無法在演藝圈大紅大紫,就連一向形象良好的億空傳媒,可能也會受到波及。
雖然是朋友,但是蕭淺宜卻也不得不考慮自家企業的利益。
看見蕭淺宜的臉上微露猶豫之色,高箬的臉色便沉了下來:“看來你並不同意啊?”
“這件事情可能我得問過我父親。”蕭淺宜還是覺得得先跟父親商量一下。
但是高箬卻搖了搖頭,然後不以爲然地笑了笑:“淺宜,你之前不是說,不管什麼事情,你都會幫我的嗎?可是現在我第一次求你,你就這樣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我,真的挺心寒的。”
蕭淺宜原本搭在高箬的肩膀上的手不着痕跡地收了回來,聽到高箬這樣說,蕭淺宜的心底自然也是有點小情緒的:“高箬,億空傳媒並不是我開的。我總得問過我父親。不然難道阿貓阿狗的,但凡是我的朋友,都可以進去嗎?如果可以這樣徇私舞弊的話,億空傳媒就不會有如今的地位了。”
高箬苦笑了下,然後從石階上站了起來,她居高臨下看着蕭淺宜,突然之間,她彷彿看清了什麼。
友情是什麼狗屁東西?其實這個社會本就是現實的,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就不要指望誰把你當成真朋友。
所以她何必再顧及什麼友情?
“你說誰是阿貓阿狗啊?說我嗎?蕭淺宜,原來在你的眼裡,我一直都是一隻搖尾乞憐的可憐流浪狗嗎?”高箬最近的情緒不太對勁,所以她也就變得比較敏感,很小的一件事情,無心的幾句話,都有可能讓她受到傷害。
蕭淺宜無奈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她到底哪裡的表達出了問題?爲什麼高箬就一定要斷章取義?
她怎麼可能將她當作可憐的流浪狗?
“我沒這麼說。”蕭淺宜的眉頭微皺,但是她也不願意過多解釋。
如果高箬連她對她的感情已經產生質疑,那麼她也就沒有必要再去可憐兮兮地請求高箬,千萬不要忘了她們之間的友誼。
“算了,今天的這件事情,你就當我沒說過吧。”高箬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然後苦笑了下,但是卻還是掩藏不住她眼底的失落。
“高箬,聽我的勸,把酒吧的工作辭了吧。”蕭淺宜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這樣說道。
高箬看向遠處,眉頭也是微微皺起,然後她的眼裡滿是無奈還有滄桑:“辭了工作,我該做些什麼?難道夢想着嫁入豪門嗎?還是去當小三?”
“總會有懂得你的好的男人來找到你。”
“比如說呢?”
“比如說……”蕭淺宜的印象之中,高箬還沒正經談過戀愛。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存在這樣的男人。”
“我想一定存在。”
“萬一哪天我實在走投無路了,跑去搶你的男人,你會生氣嗎?”高箬看向蕭淺宜,似乎只是開玩笑,但是她的表情看起來爲什麼那麼正經?
蕭淺宜有一瞬間以爲高箬只是在開玩笑,但是爲什麼,她卻高箬的眼底看見了堅定還有一絲的寒意:“不會。”
高箬只是舒了口氣,然後也沒有再說什麼。
言家。
坐在言家的二樓是陽臺處,言天啓的手中始終都握着那個手杖,臉上是揮散不去的威嚴還有冷漠:“聽說你私自中斷了跟勝天建材所有的合作。”
“不是中斷,而是從此往後都不會有任何往來。”南君墨端起面前的茶水,端起來,在嘴邊輕輕一抿,隨即放回桌面上,慢條斯理的動作之間盡顯優雅還有從容。
言天啓別過臉去,看向不遠處的陰沉的天,那看不到盡頭的天際似乎被煙霧給吞噬了一般,讓人無法辨別:“爲了蕭淺宜,你倒真是捨得。”
“這不也是您的計劃當中的一部分嗎?”南君墨現在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可你覺得你能夠全身而退?”言天啓覺得南君墨好像有點動真情了。
“什麼?”南君墨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我覺得你對蕭淺宜似乎……”
然而言天啓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南君墨就打斷了他:“不會!”
“最好是這樣,否則,你連裴欣晨的骨灰都拿不到。”言天啓勾起脣角,露出了一抹嗜血般的笑意。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捏住瓷白色的杯子,而他握着杯子的力道,在他聽到言天啓說出了這句話之後漸漸加大,幾乎快要將這個杯子給捏碎。
的確,很多年前,那場車禍之後,裴欣晨就沒了音訊。
他沒能見到裴欣晨的最後一面,但是言天啓給他的說法是,已經火葬了,所以只有骨灰。
然而言天啓卻不會輕易將骨灰交給他,除非完成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概括起來就是讓蕭家家破人亡。
“而且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也不見得是壞事,至少你也可以爲你父母親報仇。你要記得,你之所以成爲孤兒,之所以孤苦無依,都是拜蕭建業所賜。”言天啓還會時不時地提醒一下南君墨。
他就怕南君墨忘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南君墨的雙眼逐漸陷入冰冷之中,其實與蕭建業的殘忍相比起來,言天啓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因爲裴欣晨之所以會遭遇不測,那也都是言天啓一手策劃的。
就因爲言天啓希望他成爲言家的乘龍快婿,所以言天啓會毫不留情地收拾掉任何一個出現在南君墨身邊的女人。
南君墨鬆開手中的杯子,然後站起身來,他並沒有去看言天啓,而是詢問道:“完成這件事情之後,我就能拿到欣晨的骨灰了嗎?”
“你大概忘了,當初你還答應了我一個條件。”言天啓微微擡起頭看向南君墨,脣角微微勾起。
南君墨的眉頭微皺,他已經不記得了。
“你要跟我的女兒結婚,當然,你究竟是想要娶言汐還是言凌,我並不強迫你。不然,你的手裡握着我那麼多的股份,難道我要看着這些肥水流到外人田嗎?”言天啓的語氣聽起來那般理所當然。
南君墨冷笑了一聲,因爲憤怒和氣惱,南君墨的嘴角還抽搐了一下:“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就算之前沒答應,現在答應也來得及。”言天啓說得倒是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