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出了城，我受不了城裡的腐臭。
外界和師父說的 完全兩樣，我找弟的心情越來越急迫起來，弟生活在這個生不如死的地方，受到了什麼不可想象的苦？
面對這無邊的大草原，涼風吹乾了我一道道的淚痕。
走在草原上，依舊是藍天白雲，還有一羣羣的羊。
我不禁驚異起來：世間這麼混亂，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多肥壯的羊？
那些爲了食物發瘋的乞丐爲什麼不去吃那些羊？
這羊是誰的？
跟着羊羣，我發現一個放沿的人。
那個人清瘦清瘦的，樸素的一身。
他看着滿原的羊，面帶微笑，似乎已經沉醉在這種我似曾相識的歡樂中。
我走過去問：“請問這附近有農場嗎？”
放羊人打量我一番，笑着說：“有，在那邊。”
他手指着日落的方向。
順眼望去，只見那西沉的太陽通紅通紅，把整個草原映得如夢幻中的一樣。
極山美，卻沒有這般韻味。
我道了聲謝，然後朝着日的方向走去，身後留着怨情劍和我長長的影子。
我要去農場，但並不是爲了尋找那些問題的答案，我只是想找個住宿的地方。城裡太骯髒，太雜亂，我喜歡寧靜，就像在極山一樣。
日沒時，我到了農場，農場很大，但是幾乎看不到人。
只有一個老人正望着即將淹沒的紅日。
我走過去，問：“請問，誰是這個農場的主人。”
老人反身望着我，老人很威嚴，很有氣度，說：“你有什麼事嗎？”
我說：“是。”
老人說：“我就是這個農場的主人。”
我環顧四周，除了那個正在趕羊回的放羊外，別無他人。
我說：“我想到這裡借宿，不知可不可以。”
老人說：“你從拿裡來？”
我說：“一個很遠的地方。”
老人說：“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說：“辦事。”
老人笑笑，說：“那好吧！我這反正有多餘的房。”
放羊人進了農場，對老人說：“老爺，羊吃飽回來了。”
老人說：“關上羊，去做飯，我們今天有客人。”
放羊人關上羊，無聲無息的做飯去了。
那些吃得圓滾滾的白羊，此刻也十分安靜，依偎在一起。
老人帶我進了房，房內樸實，簡陋，讓我想起師父的草屋，自然覺得很親切。
沒多久，飯便做好了，牧羊者一一把飯菜端上，四個菜全是野菜。
老人說：“我着個人吃素不吃葷，還請公子不要嫌棄。”
我說：“先生不必客氣，我同先生一樣不吃葷。”
老人說：“是嗎？真是有緣。”然後哈哈大笑。
老人沒有老爺的架子，他讓牧羊人跟他一起吃飯，如同父子一樣。
老人話不多，只是隨便問問或是招呼一下，便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