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背後一聲輕喚,馮摯疑惑不解的轉過身來,難道她還有什麼事情忘了說?
只見門外站着一個青紗蘿莉,有些侷促的說道:“竟然是我們弄丟的,那我們會和你一起找的,知道找到她爲止。”
她說完之後還沒等馮摯反應過來就跑了,怎麼看都有些嬌羞。
“啊?”
馮摯開始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這一方面叫我離你們遠點,現在又說要陪我一起找,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前後改觀太大了,讓他不知道該相信那種直覺。
不過通過這件事情,也讓馮摯瞭解到了青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絕對是外冷內熱的蘿莉妹子。
她之所以讓紫伊做些殘酷的選擇,想必也是出於保護對方的心思。
話雖是這麼說,但青憐是如何放下戒心的呢?
或許是因爲鈴鐺走丟的愧疚之意,也或許是因爲馮摯的落寞讓她覺得不安。
總之,青憐第一次袒露了自己的本心。
整個過程中馮摯都顯得有些愣神,從剛纔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切到底是什麼節奏,徹底讓她凌~亂了起來。
無奈的搖了搖頭後,馮摯走上前去關閉房門,正準備轉身睡覺卻聽到了紫伊的聲音。
當然,這聲音不是對他所說的,而是對驚慌失措跑過她房門的青憐所說。
“誒?師姐,你怎麼從那邊過來?”
青憐尷尬的笑着,回了一句:“我已經將事情跟他坦白了。”
紫伊心中一緊:“那他很生氣吧,我們得抓緊找到鈴鐺纔是。”
“沒,他沒有怪罪我們......”
紫伊聽罷一怔,這怎麼可能呢?
肯定是嘴上不怪,內心恨死我們了。
“不管怎麼說,鈴鐺我們還是要趁早尋回的。”
“嗯!”
以往的青憐多少有些不滿,此刻卻回答的異常堅定。
如果說馮摯怪罪了她們的話,青憐肯定懶得再趟這次渾水,而是狠下心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
與此同時,天下樓的特殊房間裡。
這個房間決不外租,一般只有秘密人員才能居住,位置就在天下樓的地底。
而此時的蕭之謙白衣勝雪,臥榻其中。
他眸中流露出慵懶之意,看起來有些無所事事,手裡卷握一本古冊,另一隻手撐着自己的腦袋,赫然是一副躺着看書的姿勢。
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麼,神情忽然專注了起來。
“果然,玲瓏葉......”
只聽他輕輕的呢喃一句,嘴角勾出邪魅的弧度。
“磕磕!”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他瞥了一眼房門,淡淡說道:“進來。”
幾秒後,只見一個體態臃腫的人走了進來,正是天下樓的當家管事——蕭胖子。
蕭胖子手裡攥着一張皮紙,走起路來顯得有些卑躬屈膝。
“少東家,你吩咐的事情已經完畢了。”
蕭之謙心神領會,繼而說道:“蕭叔,偏鎮風雲勢頭再起,你我都得小心應事,切莫暴露了我的身份。”
“少東家,小的明白。”
雖然對方稱呼他爲“蕭叔”,但他是萬萬不敢攀親附勢的,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少東家相稱。
他們倆的叔侄關係也不是親的,最多隻能算是旁系血親,所以蕭之謙並沒有對他有多少尊意,只不過嘴上倒是給足了面子。
之後,蕭胖子放下了圖紙,識相的退出了房間。
蕭之謙吩咐他臨摹圖紙,然後託人帶回家族,以便着手開始調查。
他們的家族勢力肯定會盡快網羅天下,找出馮摯口中所說的玲瓏葉,只不過找到了會不會獻給馮摯就是另一碼事了。
他可不會那麼平白無故的將好東西奉給主人,就算是奉上也得獲取一些利益。
利益有大有小,關鍵就看馮摯的潛力有多大了。
如果馮摯真的具備天賦異稟,那麼他倒是不介意送個人情,畢竟有時候人情比一個具體的回報要好的多。
其實考慮的再多也是徒勞,這些都得建立在他們家族能夠找到所謂的玲瓏葉,如果沒有找到的話,那麼一切的算計都是白搭。
最後,他掃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圖紙,然後又看了一眼古冊。
“這個馮摯兄到底什麼來歷,我還沒有想明白呢......”
......
偏鎮,每當夜晚的時候就喧鬧了起來。
長街上一片燈火通明,歡聲笑語。
這就是夜市的魅力,讓人心情得到短暫的鬆懈。
只不過,享受是有資格的。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沉浸在周圍環境裡,往往一些歡歌笑語是他們一輩子的煎熬。
而這種人是一種另類,說的便是此時的彭越白。
他走在偏鎮的大街上,背影蕭瑟到了極點,明明周圍人很多,但他的位置卻出現了一片真空,因爲是個人都不願意和乞丐擦着碰着,所以他們情願繞道也不願意擠到彭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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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是作爲一個乞丐的好處呢,只不過有些諷刺罷了。
爲了不妨礙別人,彭越白選擇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蹲下,像只沒人要的流浪狗一般,盯着來往的路人。
說來也好笑,他們的笑聲從不會顧忌身爲乞丐的他,而他卻要爲了不妨礙他們路過躲在角落。
其實他早就明白,這是一種逃避。
他開始回想起以往的事情,那個時候的他恣意妄爲,雖然沒有真的做過什麼惡事,但囂張是肯定有目共睹的。
如果那個時候的我能夠腐朽一點,真正的做個紈絝呢?
是不是結果就有所不同,我的家族也不會沒落?
良久,他理性的搖了搖頭。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想着和他們同流合污呢。
我情願死,也不要當那些雜碎一般的人。
可,可是......現在的我連這些雜碎都不如。
想着想着,他眼眶竟然有些溼~潤。
終究是後悔了,雖然心中的信念未曾破滅。
“哎呀哎呀,喪家之犬終於被我找到了。”
陰冷的巷子中,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彭越白的第一反應是爬起來就跑,但是還沒跑幾步就徹底頓住了腳步。
因爲,衚衕小巷中的兩邊都堆滿了凶神惡煞的人。
“張恆!”
他咬牙切齒的咆哮道,像是一隻瀕臨絕望的野獸。
陰影中走出一人,確是張恆無疑,囂張的嘴臉,刻薄的眸子。
“喪家之犬彭越白,現在,你覺得會不會有人來幫你躲過一劫呢?”
張恆獰笑着說完,一雙眸子充斥着讓人心悸的寒冷。
這話的意思任誰都明白,那就是張恆下了殺心,問他會不會有人來救你一命。
彭越白下意識的靠在牆邊,盯着張恆的嘴臉怒道:“張恆,我與你毫無冤仇,你爲何要處處針對我!”
“哈哈!”
張恆仰頭大笑,聲音迴響在寂靜的小巷中。
“你與我毫無冤仇?”
“你不記得了嗎?你曾多次當着衆人的面數落我,讓我顏面掃地!”
“你還讓那兩條狗欺凌過我,這些事情你都忘了嗎?!”
“可我未曾想要殺你!要是殺你的話,你早就死了!”
這纔是彭越白覺得難以接受的地方,如果當初他要是下了殺心的話,那麼張恆現在已經是一捧黃土了。
“哈哈!”
“對,對!”
“你要是想殺我,我早就死了!”
“但很不幸的是,你現在已經沒有了機會,相反,我可是每天每夜都期待着殺了你!”
“所以,我很高興你還活着,而且讓我遇到。”
彭越白惶恐的搖了搖頭,失聲說道:“你,你,太可怕了。”
他說的不是張恆模樣可怕,而是他的心太讓彭越白可怕了。
僅僅只是因爲幾句羞辱,他現在竟然要置他於死地。
不得不說彭越白與他們的區別就在這裡,他就算是再囂張,在猖狂,也不會想着去謀財害命。
而張恆他們這些紈絝子弟,這樣的事情已經習以爲常了。
所以說,彭越白一直以來都不願意和他們打交道的原因就在這裡。
可是他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到他的身上,現在他就如同砧板上的血肉任人宰割。
誰,誰來救救我。
一瞬間,彭越白想起了許多身影,馮摯蕭之謙也在其中。
只不過此時的情況他倆顯然不會出現,所以彭越白這次必死無疑。
即將面臨的死亡讓他差點崩潰,甚至是哀求的說了一聲:“張恆,饒我一條性命......”
“我還要報仇......”
張恆冷笑一聲,就你還想報仇?
別說現在身爲乞丐的你了,就算是曾經輝煌無比的彭家都不見得能夠一觸龍鱗。
“真是可笑至極,就憑你?”
“啪!”
張恆一巴掌扇向彭越白,清脆的聲音聽得悅耳無比。
“彭越白,沒想到吧,竟然會被我教訓了。”
他確實沒有想到,包括張恆也是。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彭越白,張恆談之色變,根本不敢正視。
可現在不同了,他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對方已經變成了一介乞丐。
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遭蝦騎”,說的便是彭越白此時的情況。
“啪!”
又是一巴掌,響亮無比。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