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他是我大哥!”
景王爺神色一動:“那還不快請他上船?”
黃馳聞言甚是欣喜,連忙喚道:“大哥!上船來!”
就算他不說,馮摯也正有此意,只見他縱身一躍,凜冽無比的站在了龍頭之上。
一身氣勢不弱於鎮國大將,眉目之間的氣度不輸任何世家公子。看到這樣的人,景王爺當即生起了惜才之心,如果能將這少年收入麾下,將來肯定會大有用處。
不過馮摯的態度卻是出乎了衆人所料,只見他血紅長劍在手,遙遙的對他們一指,厲聲喝道:“黃馳,你怎麼會跟他們在一起?”
黃馳見狀連忙解釋道:“馮大哥!你別誤會,王爺是好人。”
“好人?”馮摯冷笑道:“你把帝王家的人看得太純良了。”
景王爺心中一凜,聽這話像是對帝王家的人很瞭解,於是他謙遜的笑道:“不知這位劍者何意,難道是對帝王家有什麼偏見嗎?”
“呵,有偏見又如何?”電視上的戲碼看多了,馮摯沒有偏見纔怪。
如果是身處現代,他還會相信帝王家有好人,但是身處異界,他怎麼可能對帝王家放鬆警惕。
帝王家的人,越是居於高位,心機就是越深,所以眼前這個看起來很謙和的景王爺肯定不簡單。
景王爺沒想到對方那麼爭鋒相對,尷尬的笑道:“好歹我們曾經也有過一面之緣,少俠可否放下成見,就當我是一個朋友呢?”
馮摯微微一怔,隨後聯想起這人是誰,原來就是山寨中準備逼他交出的王爺,只不過最近的一段時間改變也很明顯,竟然讓他沒有聯想起來。
如果說那個時候的景王爺比較霸道,那麼現在的這個景王爺頗有一股讓人投靠的氣度。
就像是劉備、曹操,這些人無不是禮賢下士,給人一種心悅誠服的感覺。
你可以霸道,你可以軟弱,但是你對賢才必須客氣,擁有自己的招攬手段。
而景王爺顯然就是一個表面劉備,實則曹操的上~位者,從蕭之謙他們那裡聽來的消息是這個景王爺不是什麼善茬,但是因爲背後幕僚的刻意打造,讓其有一種求賢若渴的明君氣度。
說白了,就是一個僞君子。
對於僞君子,馮摯可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當即冷冷的回道:“誰跟你是朋友,說這話的時候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和一個王爺當朋友,真是讓人受寵若驚的恩賜呢。”
聽到這話,景王爺算是明白了:“看來閣下不是對帝王家有偏見,而是對我有所誤會啊。”
“老子與你無話可說,更沒什麼誤會可言。”
景王爺嘴角抽~搐,說實話心裡很是氣憤,從未見過如此不識好歹的後輩,但正是因爲如此,讓他更覺得馮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普通人在他面前說話的勇氣都沒有,而眼前這人面不改色,甚至敢當着衆人的面用劍指着他,顯然不是什麼平凡之輩。
這時,見他屢屢出言不遜,身後的一名幕僚看不下去了,呵斥道:“混賬小子,休得無禮!”
馮摯目光一橫,瞪了他一眼,猶如煞星耀世紅光隱現。
他還沒有動手,景王爺卻是先出手了,只見他一巴掌扇去,冷冷的呵斥道:“這裡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給我下去!”
那個幕僚心中一突,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馮摯見此唯有冷笑,這種舉動更讓他確信,這景王爺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連自己人都這麼掃面子,跟着他也是一種悲哀。
終於,景王爺意識到自己說服不了對方,於是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黃馳,說道:“黃馳,你與大哥好久不見,還不快請他進去一坐?”
黃馳心中明白,王爺有意招攬馮摯,但直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但是迫於壓力,他還是說道:“大哥,我們進去說吧,這些天好久不見了......”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聽馮摯回道:“不必了,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們,停下船來,此路不通!”
衆人一愣,景王爺見黃馳也說不動,於是收起了禮賢下士的態度,雙手一背,威風凜凜的說道:“難道,你是刻意要攔下本王嗎?”
“別自我感覺良好了,任誰來都是一樣,明天之前誰也不準從這條路過去!”
聽到這話,景王爺眉宇一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王若是非要今天過去呢?”
馮摯冷冷一笑,手中邪劍邪力通天,將半邊天染紅,威嚇道:“你可以試試。”
這時,孫乾一刀斬來,目標直取馮摯。
馮摯有所預感,冷目揮劍,看都不看一眼來人,直接將這一刀擋下,然後再逼退對方。
孫乾眉頭一皺:“你的實力!?”
他能夠感覺到對方實力又提升了許多,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戰勝的。
馮摯冷冷笑着,自然不可能跟他解釋自己開了二檔權限。
二檔權限加佛魔舍利提供的邪力,怎麼可能是區區一介凡人能夠抗衡的。
孫乾的實力大概還在中乘巔峰,只要沒有突破大乘之境的那一天,他就永遠不可能完勝馮摯。
當然,馮摯亦是如此,如果不開雙劍以及三擋權限,很難斬殺小金刀孫乾。
“哼,想要從我這裡過去,就找個比他強的來,不然就乖乖的給我等到明天!”馮摯輕蔑的看着孫乾,不屑的意味很明顯。
孫乾自是氣怒無比,握緊手中銀刀,想要再試鋒芒。
不過景王爺卻是呵斥道:“好了,孫乾。”
他看得出孫乾不敵對方,所以還是決定暫息局勢,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
比起這個,他更想知道對方的用意。
“這位劍者,你攔下我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在他眼裡只有傻~子纔會做,如果沒有什麼別的目的,那麼只能說明對方閒的發慌。
馮摯負手而立,反手握劍,居高臨下的瞥了他一眼:“你只要知道,我這麼做是爲了你們的性命着想。”
他這話沒人明白,卻讓衆人心中一凜。
難道前方有什麼危險的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爲什麼明天又可以過去了呢?
他們想不通其中的關係,對馮摯的態度也是懷疑大於其他。
如果他是爲了阻止他們去送死,那麼他的行爲就算是好人了。可眼前這個手持血色長劍的水路殺手真是什麼好人嗎?
答案肯定是不像,如果他是好人的話,那麼壞人又該是什麼樣子?
說完之後,馮摯便退了下去,也沒有繼續警告他們,但衆人毫無疑問的是,如果他們敢越界的話,對方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孫乾看着他的背影,一臉不悅的說道:“王爺,你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肯定將他打敗!”
“我又不要你打敗他,你打敗他做什麼?”
“這......”
景王爺繼續說道:“此子不凡,如果有可能,何不將其收入麾下?”
衆人凜然,原來王爺是打得這個主意,管不得對他態度那麼好。
一旁的黃馳不由得陷入沉思,大哥真的是甘於他人之下的人嗎?
很顯然不是,對方追求的是自由自在,怎麼可能會願意被景王爺束縛。
正想着,耳邊突然傳來景王爺的聲音:“黃馳,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有把握嗎?”
“......”黃馳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回道:“我試試。”
“本王不想聽到這樣的回答。”
黃馳汗如雨下,趕緊改口道:“屬下定當完成任務。”
“很好,那我們就在這裡停下來,靜待你的消息。”
之後,龍船靠岸,果真就在這裡停了下來。
緊隨其後的還有其他船隻,但是一聽前面的是景王爺,又有水路殺手當關,於是不得不居於其後,原地修整了起來。
是夜,整條河岸都是船隻,算是一種千古奇觀。
這裡本是人跡稀少之處,但因爲他們的關係,變得熱鬧了起來。
船隻上歡歌燕舞,一派作樂景象。
而馮摯等人則是在最前方烤起了野味,準備解決今天的伙食問題。
狼小天充當着以前彭越白扮演的角色,替他們烤好吃的然後一一送到手上。
他沒有什麼怨言,反倒認爲這是自己該做的事情。
馮摯見他不管幹什麼都不願放下~流光劍匣,於是不解的問道:“小天,你老是揹着流光劍匣幹嘛,你不覺得礙事嗎?”
狼小天擦了擦額頭熱汗,回道:“大哥,流光劍匣不屑觸地,我治好揹着。”
馮摯眉頭一皺,這流光劍匣真是有個性,難道碰了一下地面就會污染你嗎?
沒有辦法,他只得讓雪兒凝聚出一面紅毯,然後鋪在地上。
“你現在試試。”
狼小天聞言走上前來,將流光劍匣取下,然後放到紅毯之上。本來他還以爲流光劍匣會嫌棄,但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欣然接受了。
“大哥,你這是什麼毯子啊?”他以前也試過,但是流光劍匣一點也不買賬,就算是想要將它按下去也辦不到,反而會引起對方劇烈的反抗。
真是一個高傲的劍匣,脾氣大就算了,還有那麼多要求。
馮摯只得回道:“就叫他流光毯吧,以後專門用來放它。”
這是至純至淨的靈力凝聚,如果流光劍匣還敢挑剔的話,那麼馮摯也沒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