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兵問IRIS問什麼會突然情緒激動,也沒得到具體的回答,IRIS只是說想到孩子即將出生太過高興,便也沒有多說。阿兵看IRIS沒有什麼問題,便趕回了賭場開會。
IRIS等大家都走後纔拿過牀頭的筆記本,可能是剛纔所有人都擔心她,倒也沒有人注意這個。
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情,儘量保證自己再不會像剛纔那樣暈倒,IRIS纔再次打開剛關閉的網頁,細細的看了一遍後,點了刪除。
可是鼠標在“確定刪除”上等了好久,IRIS還是放棄了。這畢竟是阿兵的東西,自己雖然是他的妻子,可是總不好隨便動他的東西,而且她自己心裡也有結,在阿兵眼裡,自己到底是姐姐,還是她自己。
要是在以前,IRIS可能不會想到這些細節。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在害怕。她怕阿兵愛的不是自己,他怕犯一點小錯誤就激起對方的反感,她怕阿兵會拋開她去找自己心目中的那個人。
於是他猶豫了,退縮了。從那天開始,IRIS再沒動過阿兵的筆記本,阿兵問起來她只是說怕電腦的輻射對胎兒不好,其實她只是怕觸景生情罷了。
阿兵卻是不知道,他只是再次被IRIS的細心感動,對她的愛越發的多。
漸漸的三個月又過去了,眼看IRIS產期將近,阿兵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專心陪IRIS待產。實話說,兩個人自從在一起以來,就一直碰上這樣那樣的事,到後來好不容易平靜了,阿兵又接過了BOSS手上的大部分工作,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倒是很少有時間像現在這樣陪着IRIS。
IRIS也很是滿足,那件事慢慢的過去,她又刻意的遺忘,阿兵現在又每天陪着她,她只覺得心中充滿了濃濃的幸福。
又是一個平靜的下午,阿兵陪着IRIS慢慢的走着,因爲醫生的叮囑,IRIS現在每天都要拖着臃腫的身子散步,雖然現在已經因爲預產期的原因轉達了醫院,這個習慣也依然是保留了下來。
一開始她還擔心阿兵會討厭自己臃腫難看的身材,甚至有些刻意的躲着阿兵。直到阿兵發現不對勁問他,才知道IRIS的擔憂,
阿兵也不由覺得好笑,那個總是滿臉自信的女孩子也會生出這種擔憂啊。他抱着IRIS說:“你身體裡蘊藏着的是我們兩個人愛情的結晶,我愛都來不及,怎麼會生出絲毫厭惡之心呢?”
這樣一來,IRIS的心纔算是徹底放下了,畢竟越在意一個人,也就會越在意他對自己的看法。阿兵這麼說,也算是給他吃了一劑定心丸。
感受着暖暖的陽光包裹在身上,阿兵溫暖的懷抱就在身後,IRIS完全沒有預產期的緊張感覺,甚至都快靠在阿兵寬厚的胸膛中睡過去,直到小腹傳來一陣墜痛,她才猛然反應過來,緊緊地抓着阿兵的胳膊,冷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用幾乎不成句的話說:“阿兵,扶我到病房……孩子……”
其實不等他說完,阿兵已經看到了IRIS的情況,饒是他神經再堅強,也是第一次做父親,不由得一陣緊張,等IRIS提醒才反應過來,慌忙抱着IRIS衝進病房,一路上不忘大叫“醫生”。
幸虧IRIS所在的是一間私人醫院,又是高級病房,雖然緊急,但也當即就有醫生準備好東西,叫護士幫忙將IRIS推進了病房。
阿兵這次是真的很激動,抓住伊里斯的手不放,執意要跟進病房,眼見護士勸不住,IRIS微微張開眼,反抓住阿兵的手說:“生產的樣子太醜了,我不想……讓你見到那一面,我和孩子都會……健健康康的,你在外面乖乖等着。”
因爲陣痛,IRIS的聲音斷斷續續,阿兵看着她痛得眉頭都皺了起來,慢慢的鬆開了手,看着護士將她推入手術室。
傑瑞遠遠的站在通道拐角的地方,看着阿兵在IRIS的勸說下慢慢鬆開了手,然後在手術室門顯焦急地踱步,突然感到一陣羨慕。他雖然有了妻子孩子,但他的妻子生產時,他在哪裡呢?執行任務?還是……陪着IRIS?
因爲現在的妻子根本不是他喜歡的人,現在的孩子也是跟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所以他對她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而現在,手術室裡的那個人,那是他從小到大深深愛着的人,那是他抱在懷裡29小時不曾放手的人。他不知道阿兵愛IRIS愛的有多深,可是他對IRIS的感情,恐怕沒人可以說得清。
可是他現在只能遠遠的看着IRIS和阿兵甜蜜恩愛,他只能看着IRIS爲阿兵生下孩子……傑瑞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他怕下一刻會忍不住自己心裡洶涌澎湃的感情!
“傑瑞!怎麼樣了!”肩膀上重重的一拍和耳邊同時響起的聲音將傑瑞的感情拉了回來,他回過頭,看着一臉焦急的BOSS,說了一句:“剛進手術室。”
平靜,略帶着焦急,傑瑞的聲音表現都無比符合他現在的身份。說得不好聽一點,他只是IRIS的保鏢,有什麼資格擁有她?憑什麼去跟威廉競爭?在I心裡慢慢用這樣的話暗示自己,傑瑞平靜下自己的思緒,像無數的以往那樣,看着IRIS繼續走自己的道路,跟他毫無相交的可能的人生道路。
“威廉!”BOSS看到在手術門前焦急踱步的阿兵,也迎了上去,阿兵看到BOSS的時候,一聲“爸”差點脫口而出。他不知道這是威廉的意識還是自己的意識,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太過緊張,像溺水的人一樣急於抓住一塊浮木。
BOSS也很焦急,畢竟這是他養了二十年的女兒,可是在阿兵面前,他還是習慣性的保持着鎮定,不斷的拍着阿冰的肩膀安慰他。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手術中”的燈熄了,手術室裡也走出來一個有些老邁的醫生,這醫生幾乎是最好的了,畢竟是IRIS生產這樣的大事,阿兵和BOSS都不允許有絲毫差錯!
阿兵見人立刻迎上去,焦急的問:“IRIS……孩子……怎麼樣?”因爲太過激動,他甚至有些說不成句。BOSS的心情也並不輕鬆多少,連趕過來的傑瑞也沒有挑剔阿兵的話,只是一臉焦急的看醫生。
醫生也經歷過多次這種狀況,並不在意阿兵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半摘下口罩給了三人一個寬慰的微笑,才說:“母子平安。”
像是要驗證醫生的話,一個護士抱出來一個緊緊裹在襁褓中的孩子,給三人看了一下就抱去了嬰兒房,阿兵當即就跑進了病房,深深的吻住了脫力後睡過去的IRIS。
病房外,BOSS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對一旁的傑瑞說:“辦一場酒席吧,爲這個孩子的平安出生,爲我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自己的孫子。”
傑瑞微垂下眼簾,低低應了聲“是”,BOSS沉浸在喜悅中,也並沒有察覺到傑瑞反常的低落的情緒。
Gambling house——夜晚的七星級酒店式建築更顯得金碧輝煌流光溢彩,阿兵挽着IRIS站在剛裝飾的舞臺一側,靜靜地聽着BOSS致辭。
嬰兒出生已經十多天了,本來今晚能抱出來,但是家裡的老管家堅持小孩子滿月之前不能出門。阿兵和IRIS也沒辦法,他們畢竟沒有做過父母,BOSS當年又是忙碌在外也沒有經驗,所以只能聽這老管家的。
說起這老管家,從IRIS小時候就是照顧她生活起居的人,眼看着當年的小姑娘慢慢長大,現在又結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心裡也是一番唏噓,但是他對IRIS是真的好,對這個小孩子也是極盡照顧,所以BOSS和阿冰也都不擔心孩子有什麼問題。
簡短的致辭完畢,BOSS宣佈酒席開始,剛纔還安靜的屋內瞬時出現了交談的聲音,大多是對BOSS和阿兵的道喜聲。似乎是受這氣氛感染,大廳內流管溢彩的裝飾也蒙上了一層喜氣一般,格外晃眼。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這是阿兵現在腦子裡唯一能想到的兩個詞。看着流光溢彩的復古式吊燈,到處都有的水晶擺飾,客人身上華麗的衣服,當年的阿兵又怎麼能想到,自己也會有功成名就家得業滿的一天!
雖然不知道場內這些客人是不是真的是道喜的心思,是不是有覬覦着BOSS的財富或者只是一味攀附,可現在,他們都是爲了向阿兵道喜而來的。
伊利絲同樣挽着阿冰,頻頻向客人舉杯,她能感受到阿兵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爲孩子的出生而高興,爲兩人愛情的結晶而高興,這樣她還有什麼強求呢?IRIS今晚的笑容,分外真誠。
酒席將盡,BOSS再次登上那個裝飾的盡顯豪華的舞臺,微擡起雙手等臺下的聲音慢慢平息,纔開口,說出了一個讓IRIS大驚失色的消息:“非常感謝各位今晚賞光,孩子滿月時,我會再辦一場舞會,屆時本人長女也會出席,希望大家能到場,本人必將感謝。”
長女!知道舞會結束回到家中,IRIS仍然有些回不過神,阿兵因爲高興喝的有點多,也沒注意到IRIS的反常,便去睡了,剩下IRIS一個人坐在漆黑的房子裡,愣愣的想,姐姐要回來了,大衛會是什麼反應?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姐姐嗎?他們見面後阿兵會不會拋下自己?消失許久的恐懼感再次襲來,以至於手機振動了許久IRIS才反應過來。
看着屏幕上不認識的號碼,伊利絲收斂了下情緒,接通電話:“喂?請問……”
“IRIS!”不等IRIS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一個本是IRIS朝思夜想現在卻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姐姐。”